陸志根:偽裝的年代

陸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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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9日訊】我十二歲的那年,在我家附近駐紮著城建局用竹籬笆塔建的一個臨時倉庫,平時經常和夥伴一起在此玩耍。看門的老頭和我們熟悉了,老頭自己稱是一個共產黨員。並且時不時的拿出前輩的口氣教導我們,在大家的眼裡,老頭是很正統的,至少表面上。

一天剛吃好中午飯的我和一個夥伴出門不遠撿到一個塑料皮夾,我和夥伴打開一看,裡面有二張十元和一張五元。我想也許是附近的人丟的。就交給了那看門的共產黨員老頭,並且一再說明是在前面撿到的。如果有人找尋,就交給此人。老頭聽後一本正經表揚我和同伴,並揚言說要到學校表揚我們。等我倆出門不久,卻看到有個和我同齡的人低著腦袋走路,我和同伴走到面前。從他眼眶中的淚水好像說明了甚麼,當我和夥伴認定是他丟的後,來到了老頭那裏。意料不到事發生了,拿到塑料皮夾的學生一打開就發覺只有一張五元就大叫:怎麼少了二張十元的?我和同伴立即責問老頭:二張十元的錢呢?此時,老頭的臉通紅通紅的,但還是百般抵賴的說:你們拿來就這麼點錢,我沒拿啊!此時有人聚集而來。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這一切。這時老頭詭辯說:我舉個例子,有個小孩摔到,我上前扶起來時大人看見了說我把他摔到的。你們說我怎麼說啊!。。看著眼前偽裝好人的老頭,氣憤的我和同伴拉著丟錢的同學對老頭說:你真不要臉,這是我倆親眼看到裡面還有二張十元的,你還抵賴。還說是共產黨員咧!。。。在圍觀人群議論中。老頭始終不肯拿出私吞的二十元錢,我們三人只好無可奈何的離開了這讓二十元錢就撕下自稱是一個共產黨員臉皮的老頭。

我十八歲的那年分配進入一家有色合金廠工作,在廠裡我積極向上,努力工作。不久加入共青團,等我做上團組長的時候,廠裡發來了當年的六人的義務獻血的指標。被團裡全部攬下,團支部委員說她會帶頭獻血並讓我這個剛上任的組長動員組員積極參加,在我盡全力的說服工作下我組終於有三人參加(當然包括我本人)。全廠團員中十個人血檢有六人合格(其中有我和嘴上說要帶頭支部委員)。獻血這一天來到了,廠車從廠裡把我們拉到華山醫院。然而這一路上始終沒看見我們親愛的團支部委員。在這五人中,我的年齡最小,其他四人似乎注意的關心我。因為我的臉獻完血後一下子刷白,車子將我們一行五人接回廠裡。廠門口的牆上早已貼上了獻血人的大紅貼子,其中還有那位不知去向的團支部委員名單。過了不多時大家猛然發現她從外面進來,我和大家上前提問時得到的回答是:我是自己去的,我沒有找到你們。。。所以我自己回來了。。。。。說這話的時候大家明顯感到她的臉在發燒。發紅。。。。眼前的團支部委員是在獻血的緊要關頭臨陣出逃的。我好像是被資格老而又狡猾的她玩耍了,廠車將我們獻血的人一個個送回家,在我們五個中因我最小,所以第一個送我到家。也是我參加工作後的第一次體會被人愚弄和欺騙的感覺,作為團員我做了榜樣,而那位團支部委員她做了怎麼樣呢?!

我二十三歲那年在廠裡出了工傷,腿關節粉碎性骨拆。經過醫院手術治療後。廠裡送我到局療養院療養,一到療養院後方知道本廠已有人在裡面了,這位鉛中毒的同事對我說:如果不是你來的話,他們(指廠領導)真不知道甚麼時候來看我?我已進來一個月了。在這以前沒人來看過我!因為送你來了。才想起來看我。。我聽了都感到淒涼。在我同室的病人中有位長得斯文戴眼睛的傢伙說是上鋼三廠的某車間工會主席,在和我們攀談中說了一些廠幹部做人的竅門。並說你還小,等你做了官的時候,就明白了。並說他在廠裡做了一些自己也認為不好的事,就因為自己是幹部,小事則免,大事化小。如果你是工人的話,處分扣錢沒商量的。。對他說的話我有體會!以前在廠裡有位工人幹活沒有聽組長的話,雖然工作干的很出色,僅僅因為沒有照著組長所關照的方法去做,扣錢沒商量的。我曾問那位組長:為甚麼干好活還扣他的錢?那位組長說:我是組長。他不照我的方法去做,我以後怎麼領導啊?我也問那位工人為甚麼不照組長的方法去做?工人說:按他的方法是錯誤的,他不懂!我說那你不是被扣錢了嗎?工人說:有甚麼辦法呢?他有權啊!反正現在是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眼前和我攀談的工會主席也似乎成了我們的組長,自然平時同室的病友都對他有過分熱情,沾沾自喜的工會主席享受著我每天不可少的用輪椅推他出去轉動。三個月後,醫生驚喜對我說:你的腿關節已康復,可以出院了!而那位只顧坐輪椅的工會主席因為得不到鍛練活動。傷口卻已腐敗。要知道他腿的傷本來就比我輕啊!

我三十三歲那年下崗了,每次拿下崗工資總要走進那日夜敗落的廠裡唯一的辦公大樓。屈指可數的下崗工資讓我總要等到三個月一領。可每次拿工資的時候,走進大樓,總髮覺大樓的過道牆面上一次次的張貼著大紅標榜,上面例出少則三位多則六位的本廠某某人加入中國共產黨預備期黨員的字樣。我不明白為甚麼這樣即將倒閉的工廠,近來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有入黨的動機人呢?我帶著疑問拔通了入黨同事家的電話,電話的那頭告訴我:廠裡面原來的福利住房被頭頭們自己私分了,廠裡面的資金被頭頭自己撈進了,現在只剩黨票了。自己套張黨票,將來退休在裡弄街道混混樣子也好啊!聽了同事那驚心動魄演說,我好像自己做了半輩子的夢啊!為甚麼現在有人剝掉偽裝的同時卻有人不顧臉面的揀起了它?偽裝的東西總有一層漂亮的外殼,而裡面的才是實在的,如今人們不僅僅看到只有偽劣產品,更多的是那些經過偽裝的人幹著偽裝自己謀取私利。就像一塊漂亮的招牌下放置的是偽劣產品。先有偽裝的人才有偽劣的產品。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是不會接受偽裝的,如果發覺有人在你面前偽裝自己,那它一定是你的–敵人!

中國-上海-徐匯區-陸志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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