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 那人 那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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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7日訊】  「醬豆腐、臭豆腐……」在夕陽的餘輝下,遠遠地傳來了這悠長的叫賣聲。是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一個在這個小鎮上具有標誌性的聲音,在汽車馬達和市井之間的嘈雜聲之間 傳來……不過這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夕陽在給大地留下了最後一絲溫暖後西落了,那叫賣聲還在黑暗中不時傳來。

  那時,每每聽到這叫賣聲,我都會奉媽媽的命令跑出去買兩塊醬豆腐或是一些別的小菜。那是一輛普通的三輪車,車上放著幾個醬缸和幾個盒子,一個稍顯肥胖的中年婦女在用手電照著車上的各種小菜熱情地招呼著客人。

  因為都是她的老主顧吧,他邊給客人拿著小菜還邊和客人聊著天,還不時地發出爽朗的笑聲。不一會就排到了我,「兩塊醬豆腐,二兩醃黃瓜。」我對她說,這是家裡經常吃的兩樣小菜,她麻利地給我把兩樣東西裝好,交給我說「一共六毛。」我說了聲「謝謝阿姨。」開始往回跑,後面傳來一聲「慢點兒,看著點車。」這一年我讀小學三年級。

  我不清楚在此之前她在這個鎮上叫賣了多少年,不過我知道好像這條街上的每戶人家都吃過她的小菜。或早或晚,在飯桌上擺上一碟醃黃瓜或是醬豆腐,整頓飯都會變得更加有滋味了。那時候我們一群小鬼常常會在街邊玩耍,我們管她叫胖阿姨,每每看到胖阿姨騎著三輪車在夕陽裡出現,我們就會跑上前去,學著她的叫賣聲和她一起喊「醬豆腐、臭豆腐……」,弄得她本來非常「專業」的叫賣聲顯得不倫不類。

  不過她卻不生氣,而且好像看到我們胡鬧很開心似的。她在叫賣中間還不時地跟我們聊著天,「小三兒,告訴你媽昨天沒有的凍豆腐今天有了。」「二頭,過來找你昨天的錢,記著給你媽啊。」過了一會兒,就從街角巷陌裡走出來許多顧客,她便開始忙碌起來不理我們這群小鬼了。

  在這條街上賣小菜的也不只胖阿姨一家,不過只有胖阿姨的生意最好。和別的家比起來胖阿姨的叫賣聲最具特色,當然也是最好聽的,就像電視裡演的老北京天橋藝人似的。胖阿姨的叫賣聲能從很遠就聽到,往往胖阿姨還隔著幾個小巷人們聽見了胖阿姨的叫賣聲就準備好了小碗兒和零錢。胖阿姨有著一副好嗓子,天天在這條街上一喊就是兩三個小時,叫賣聲還是那麼的響亮。和胖阿姨比起來,別人就差了許多。

  他們經常是把一句扯著嗓子喊出來的叫賣聲錄在擴音器裡,然後走街串巷的不停播放,經常聽的人直頭疼更別說出去買他們的小菜了。胖阿姨的小菜味道也是很好的,並且量給得非常足,常常是只花上幾毛錢就夠一家人吃上一天。我很喜歡各種各樣的小菜嚼在嘴裡「咯吱咯吱」響的感覺,在喝上一大碗媽媽熬的玉米粥,一頓飯吃的又香又飽。

  胖阿姨的人也很好,在街上叫賣的時候不管是她看到別人還是別人看到她都樂意互相打個招呼「出來了!」「忙呢您!」,然後再各忙各的。有一次我放學後沒回家,跑到同學家的一個小巷子裡去踢球,把書包擺在地上當成一個球門。那天玩得很是盡興,直到天大黑才想起回家。不過我回家的時候卻忘了帶書包,回到家裡才發現書包沒帶回來就急忙回去找,卻發現早已沒了蹤影。

  那時我急得直哭,畢竟一個書包對於一個小學生來說實在太重要了,我垂頭回到家裡連晚飯都沒有吃,躺在床上用被蒙住頭便睡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聽見有人在敲家裡的大鐵門,是媽媽開的門,不一會兒就媽媽拿著我那丟了的書包走了進來,把被子從我頭上揭開說「你的書包讓你胖阿姨找到了,明天見到她跟人家說聲謝謝啊,趕緊起來把作業寫了。」原來在我們走後,書包被巷子裡的一條狗叼走了,胖阿姨在那條街上叫賣的時候看到有一條狗在咬著一個書包,便把狗轟走把書包撿了回來。

  後來有一天,媽媽讓我聽著點兒胖阿姨的叫賣聲好出去賣小菜。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胖阿姨來,後來聽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在街上叫賣「醬豆腐、臭豆腐……」走到大街上一看原來胖阿姨的丈夫在騎著小車叫賣。我趕緊拿著小碗跑了出去,問了才知道胖阿姨病了,是胖阿姨怕人們買不到小菜讓他替她出攤兒的。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再聽到胖阿姨的叫賣聲。

  如今我們家早已經搬離了那條街,我也已經來到遙遠的城市裡讀大學。不過,現在每當我吃到醬豆腐、醃黃瓜的時候都會想到胖阿姨,想到胖阿姨那「醬豆腐、臭豆腐……」的悠長的叫賣聲,想到那條在夕陽餘輝下的小街。 【中國食療網】(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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