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碎邪惡軸心》(55) 第九章(十一)

如何在二0二五年之前消滅世界上最後的獨裁者
馬克.帕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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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州最後的獨裁者

白俄羅斯、古巴和海地是歐洲和美洲最後的獨裁國家,至今仍然遭受獨裁者統治。我們在此提出關於怎樣幫助前兩個國家民主化的一些想法。

白俄羅斯九○年代初期,白俄羅斯在前蘇聯共和國統治下經歷了短暫的民主統治,自從一九九四年魯卡申科(Aleksandr Lukashenko)當選總統後,已經逐漸地走向下坡。他開始鞏固其自身的權力,不僅解散了立法機關,同時還利用法律與行政命令壓迫異議人士。二○○一年九月舉行的總統選舉,完全是一個騙局。

而且,魯卡申科政權有一些很隱蔽可疑的朋友,包括流氓國家伊拉克在內,伊拉克的國防空軍人員就是在白俄羅斯受訓的。白俄羅斯擁有大量的現代化前蘇維埃武器,並已經成為世界武器交易的一個主要成員。其武器範圍從小型武器到複雜的防空飛彈都有(注60)。當它的西部鄰國,如巴爾幹國家和波蘭——這些北約成員或即將成為北約成員的國家,在經濟上迅速發展時,白俄羅斯的經濟還是一潭死水,它無法吸引太多外資進入。白俄羅斯人民對未來不抱任何希望。

白俄羅斯似乎對於先進民主的推廣,特別是在政策上,毫無進展。上一次的總統選舉應該已顯示魯卡申科政權是一個具有蘇維埃式控制導向的政權,它甚至對已經十分緩慢推進的民主化進程加以干擾。但是美國和歐盟卻在這個問題的共同立場上出現裂縫。二○○二年二月,美國國務院民主人權和勞工部的助理國務卿克雷納(Lorne Craner)邁出了重要的一步,譴責白俄羅斯對獨立媒體的鎮壓(注61)。可惜的是,他的聲音是孤獨的。一些歐洲議員和部長對獨立媒體發出邀請,但卻沒有對白俄羅斯官員明確表達抗議其不合法。

美國在明斯克(編注:Minsk,白俄首都)有個很活躍的大使,科紮克(Michael Kozak),他與白俄羅斯民間組織成員交往一段時間了,這種情況在那裏的外交官社群中是不尋常的。他們多數堅持老派的「以客戶為中心」的方式,但這種方式只是在支援獨裁者,此外沒有什麼別的作為。

我們需要做什麼呢?首先全世界必須對白俄羅斯人為民主而起的非暴力運動中,所表現出來的不可思議的勇氣、堅韌和創造力給予肯定。例如「野牛」(Zubr)、「九七憲章」(Charter 97)等組織幾乎每天都有抗議或者其他活動。他們面對毆打和牢獄,仍然堅持不墜。

一個為白俄羅斯推廣民主的策略,需要北美和歐洲的政策執行者們在他們的首都和明斯克推動一個共同的議題目標。沒有「歐洲安全暨合作組織」、歐盟、北約、歐洲議會、聯合國和其他組織的共同態度,魯卡申科政權將能分裂民主人士並且繼續鎮壓。要得到廣泛的同一政策,需要高層人士的領導。各個機構傳統上都會有戒心地保護自己的特權和獨立,因此通常會拒絕這樣的協調。除非白俄羅斯問題能夠得到各國政府最高層的關注,否則魯卡申科會有足夠的空間耍花招。看上去這樣的領導需要來自華盛頓、「歐洲安全暨合作組織」在白俄羅斯的分部,自從被魯卡申科關閉以後,「歐洲安全暨合作組織」已經從「相對積極」縮減至「最小公約數」的模式。儘管在白俄羅斯對獨立印刷媒體和民間社會的其他方面的鎮壓不斷,「歐洲安全暨合作組織」卻只是在口頭上說:「情況還算樂觀」,卻無任何作為。

美國布希總統、英國布雷爾首相(Tony Blair)、德國施若德(Chancellor Gerhard Schroeder)總理,以及歐盟人物如索拉納(Javier Solana)、彭定康(Chris Patten)等,應該明確表示,儘管在白俄羅斯的抗議被壓抑與消音,西方民主社會並沒有拋棄白俄羅斯人民,而且會和他們一起來實現他們對繁榮和民主統治的願望。他們應該明確表達訪問白俄羅斯的願望,將這個政權於國際上曝光。就像布希總統在中國所做的,民主領袖應該要求他們在電視上的演講即時播出,包括演講後的問答。最重要的是,他們應該會見當地的民主人士。另外需要明確表示,一旦白俄羅斯實現民主,歐洲——大西洋各組織的門仍然向白俄羅斯敞開,而且民主世界願意幫助實現這一目的。

二○○二年十一月,對於不承認魯卡申科的非法政權有了進展。除葡萄牙外的歐盟的成員,對魯卡申科和他的七位嚴重違反人權的官員下了旅遊禁令。歐盟以前曾經對緬甸和辛巴威的獨裁者下過旅遊禁令。此舉阻止了魯卡申科在該月至布拉格參加北約高峰會的企圖。他也沒有被邀請參加該高峰會。

向世界揭露明斯克在國際武器交易中所扮演著惡毒的角色,是至關重要的。而國際制裁如果指向白俄羅斯政權,應該也是適當的。魯卡申科共謀提供武裝給伊拉克海珊的軍隊、非洲的軍閥和其他聲名狼藉的人物,已引起世界注意。關於針對性的制裁下一步應做的事,是在民主國家中建立一個廣泛的對抗前線。

在歐洲和北美的民主國家也都需要提出一套共同方式,來對付魯卡申科在俄國最重要的保護人。俄羅斯總統普亭一直支援魯卡申科,但有時候也保持一定的距離。例如,二○○二年六月十七日,他發表了一個嚴厲的公開聲明,駁斥魯卡申科用他自己的一套推行蘇維埃式的聯邦(注62),之後魯卡申科推行聯邦的想法似乎趨淡。就像很多與莫斯科的關係一樣,莫斯科與魯卡申科的關係令人懷疑普亭對在鄰國建立民主的承諾。在九一一後與美國走近後,俄國仍然維持著與明斯克政權的關係,明顯支援暴政,可能也支持在白俄羅斯境外的恐怖主義。民主國家應該對這個問題提出質疑。目前俄國與北約建立新關係,並且想與歐盟更接近,如果俄國想把自己變成一個民主國家,那麼它與其他國家的關係應該反映出它在這方面的政策。

俄國在白俄羅斯的影響是很強的,而它的影響可以是好的影響。魯卡申科非常依賴俄國提供的低價石油與天然氣。如果這個能源系統的補助被刪掉,或甚至只是被威脅,魯卡申科可能會在幾星期或就幾個月內被驅逐。另外一個很有力的俄國的杠杆是電視,在娛樂和新聞方面,白俄羅斯人普遍喜歡俄國電視,而不是本土電視。普亭最近對獨立傳播媒體的鎮壓不但打擊了俄國觀眾,而且波及了一千萬白俄羅斯人。西方民主國家應該購買俄國「獨立」電視臺的廣播時間,製作以白俄羅斯人為主的節目,由在俄國工作的白俄羅斯人製作這些節目。而且應該再次給俄國獨立新聞工作者在俄國電視臺播報的機會。如果普亭能夠在電視上號召白俄羅斯人進行真正的選舉,並擺脫魯卡申科,這個獨裁者就會完蛋。

所有高層的訪問者應該去具有重要性的地點,如為遭史達林殺害的白俄羅斯人設立的「庫拉帕提(Kurapaty)紀念點」(目前魯卡申科的公路擴建正在威脅這個地方)和「高梅爾(Gomel)地區」。高梅爾地區是被一九八六年受車諾比(Chernobyl)核電廠災難嚴重影響的地區,現在仍然是公眾健康的惡夢,對孩子們的健康危害更甚(注63)。訪問者需要在這些地方和其他重要的地點出現,從而建立與廣大民眾的關係。訪問者們應該公開會見「野牛」(Zubr)、「九七憲章」團體和其他主要的民主異議團體。

民主國家駐白俄羅斯的大使館,必須成為未經過濾監控的思想聚集與交流的綠洲,並對廣大民眾開放,特別是年輕人。如前文提到的,一個免費的網咖和讀書室應該是受歡迎的、有作用的。

大使和他們的工作人員應該共同努力認識這個國家,與在首都內外的當地人會面,時刻傾聽和關注白俄羅斯的民主和獨立人士。如果推廣民主是終極目的,那麼與分享同樣價值觀的白俄羅斯人會面和會見害怕他們的白俄羅斯官員一樣重要。有些人仍然把因為九一一攻擊事件而高漲的安全問題考慮做為藉口,從而堅持傳統的責任而限制留在鐵幕內。這對於推廣一個民主的白俄羅斯來說是一劑毒藥。

民主國家的大使需要定期地分享他們從各自的資訊來源掌握的情況,討論為支援總體的民主策略在戰略上應採取什麼樣的戰術。大使館內部民主工作小組應該推進和追蹤這些工作會議,以確保所有部門都在做著同樣的努力。

獨立部門必須做好自己的份內工作。美國有計畫性支援的組織如「全國民主學會」(National Democratic Institute)、「國際共和學會」(International Republican Institute),「國家民主基金會」(National Endowment for Democracy)、「自由之家」一直偏重於白俄羅斯的項目。但是,這些組織中沒有一個在白俄羅斯國內設立分支。他們都在鄰近國家操作,如波蘭和立陶宛。無法持續掌握當地局勢,當地民主人士的努力會被切斷。雖然要進入這個國家很難,即使如此在國內的聯繫是不可取代的。

民主世界的外國非營利機構(NGO)可以幫助訓練當地的民主人士。有關政黨的訓練是必須的。白俄羅斯的民主人士在二○○一年九月的總統大選中,確實團結一致支持商業工會領袖宮查利克(Vladmir Goncharik),但是在對立的政治家們自我的競爭中,失去了許多潛在動力。他們害怕,如果宣佈一個共同的參選人,那麼這個參選人會在選舉中被封鎖。但是如果有一個更加融洽的共同民主陣線,並且增加三到四個主要的問題,這些民主人士更能對抗阻擾他們傳播訊息的障礙。

在總統選舉的幾個月前,「美國律師協會」(American Bar Association)在中歐及東歐進行過一個名為「生活法律」(street law)的法律啟蒙行動,以教育白俄羅斯人他們在白俄羅斯法律下的權益(注64)。人們如果知道他們的權益,他們就能抵制當權者的脅迫。此計畫的附加好處是揭露白俄羅斯政權。該政權靠武力威脅及以非民主方法通過或者頒佈法律。這些寫在書上法律理論上是保證權利和自由的。但是公民們實質上不享有這些權利和自由。

有關非暴力組織和抵抗技術的培訓是非常重要的。白俄羅斯有不少很堅決的年輕人加入「野牛」(Zubr,Bison)青年運動和其他市民團體(注65)。他們曾經受過基尼.夏普(Gene Sharp)和他的同事們的培訓。這些年輕人正在進行一場非常訓練有素的,勇敢且非暴力的抵抗運動,是目前仍存在的獨裁國家中訓練最好的之一。但是他們還需要更多的培訓和幫助。在塞爾維亞,有一些來自新民主國家如斯洛伐克,幫助民間社會和政治組織的有力人士;在白俄羅斯,波蘭人、立陶宛人、塞爾維亞人和斯洛伐克人他們已經在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

白俄羅斯有很長時間因為太窮又離俄羅斯太近,而沒有被當成應該被援救的國家。但是很明顯,這個國家有很多不滿意的人們渴望變化,而這又使獨裁者用無恥的欺騙和鎮壓來保護他的權力。這一點就應該說服政策制定者幫助他們從非法統治者手中奪回權力。事實上,白俄羅斯變成獨裁統治沒有受到民主世界的很多抵制,導致了比它大得多而更有戰略上重要地位的國家,如烏克蘭確定可以遵循同樣途徑開民主倒車。幫助把白俄羅斯從邊緣上拉回會給其他蘇聯解體後的集權國家的政府和市民一個信號:民主國家不承認無民主區域;而且,我們正在為此付諸行動。(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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