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志:從盧雪松事件看「新極權主義」的組織與思想控制

吳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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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4日訊】「思想控制」和「組織控制」是極權主義的兩大支柱,「以組織來控制思想」更是極權主義的特色。但在極權主義的不同階段,這兩種控制的表現方式不盡相同。徐賁先生以「新極權主義」來指稱1989年之後「力圖通過策略調整而繼續存在下去的中國式後極權主義」,這個看法非常值得重視。從「以組織來控制思想」這個極權主義傳統來觀察「新極權主義」的脈絡和紋理,有助於認識極權主義的當代演變。本文以2005年夏的「盧雪松事件」為例,分析「新極權主義」下「組織系統」的運作以及它如何對「思想控制」產生作用的。

  一、盧雪松被「停課」:校方閃爍的態度和「悄悄」的處罰

  盧雪松是吉林藝術學院的年青女教師,1996年從吉林大學中文系畢業,到吉林藝術學院戲劇學院任教,擔任《中國電影史》和《傳播學》課程的教學任務。據她自己介紹,在2003年到2005年的聘任期內,除了完成教學任務外還發表了5篇學術論文,與他人合著1部專著,並獲多項獎勵。

   2005年5月17日,盧雪松正準備去教室講課,途中被吉林藝術學院戲劇學院(以下簡稱「戲院」)的黨總支書記(以下簡稱「支書」)攔住。「支書」向她宣佈,她被「停課」了。盧雪松追問「停課」的原因,「支書」提到,盧雪松不久前在課堂上放映過胡傑導演製作的記錄片《尋找林昭的靈魂》,這部記錄片「不符合中央對歷次政治運動的書面決議,不符合教育部對高校教師授課的要求,我們不認可」。盧雪松當時表示,不能同意這樣的決定和解釋,並要求「支書」出具書面的「停課」決定,但她的要求被拒絕了。盧雪松被「停課」後,「支書」再也沒有找過她,其他「領導」也無人出面「幫助」或「教育」她。盧雪松覺得,她在《傳播學》課程中增設了「傳播價值論」等章節,其中關於「自由」和「正義」的內容還未來得及與同學們充分討論交流,於是她只能把有關講義整理出來,在「早晨上課前發給了大家,並附上了自己的聯繫方式」。

  盧雪松被停課後,數次給吉林藝術學院校黨委書記(即盧雪松所稱「總院書記」或「校書記」,以下簡稱「書記」)寫信,前兩封似乎都石沉大海了。她 2005年6月上旬寫給「書記」的第三封信發出後仍未得到回應,6月16日盧雪松把這封信以「一位大學女教師在被停課處罰後寫給校書記的信」為題,貼到自己平時經常去的一個小網站──「孔夫子舊書網」上。盧雪松在說明中提到,自己「因在課堂上及課後與同學們探討《尋找林昭的靈魂》記錄片等歷史文化問題,被學生中的積極份子告發,故而被學校停課」。為此盧雪松曾多次找這位「書記」。她寫道:「面對我的是匆匆的身影和躲閃的眼神。總院書記的表情模糊,態度倒堅決:學校同意基層對你的停課處理,這只是初步的處理,沒有寫成書面的必要;進一步的處理要校黨委討論,校黨委很忙,何時討論無法確定。」

   「戲院」的「停課」決定存在著許多程序上的漏洞。首先,突然中止教師正在講授的正式課程,本應有充足的、公開的理由,還應當事先與教師商量,可是 「戲院」在向盧雪松本人宣佈之前未打「招呼」,所做的解釋也含混閃爍,無法令人信服。其次,中途決定停掉一位教師的課程,這是一個行政處罰手段,應由行政系統負責人(院長)而不是「支書」宣佈。「戲院」讓「支書」出面,無非是「點」出了此事件的「思想」性質。再次,中途停掉一位老師的課程,這在大學裡無疑是一件大事。為了證明此決定的權威性和合理性並體現此決定之慎重和嚴肅,有必要採用正式的書面通知,這不僅可給盧雪松本人一個正式的解釋,也能向校內師生提出一個合理的交代。然而,「戲院」的「支書」在宣佈此決定時卻選擇了與任課教師彷彿是在「路上」偶爾遇見、口頭通知的方式,而且事後也拒絕出具關於「停課」的書面決定。這些看上去充滿了脫節、「漫不經心」的做法,本身就是一種值得分析的現象。

  一位叫做「道德底線」的網友點出了「戲院」這種做法的由來:「有了書面決定,那就是把柄,那就是證據,盧雪松可以拿著它去告學校以及做行政復議之類的抗爭,那學校可就麻煩了。盧雪松要告學校,必須要經過行政復議,不經復議,法院是不會受理的。而復議,必須要有行政行為才可以。沒有停課通知,你根本就沒辦法申請行政復議。所以,你也沒有辦法提出訴訟。」

  這種做法顯然與1978年到1988年間的「後極權主義」以及此前的極權主義完全不同。1978年以前,一個人的「思想問題」會招致殺身之禍,林昭就是一例,因「異端思想」而喪命的人可被列成長長的名單,如遇羅克、張志新、李九蓮、王申酉等。那時「思想異端」者被隔離或收審期間,當局還組織群眾揭發批判。而在「後極權主義」時期,一個人若被視為「思想認識有問題」,「組織上」通常會在比較公開的範圍內安排批判討論,包括儘量說服當事人認識自己的「錯誤」。80年代初文學界出現過關於朦朧詩的「三個崛起」之爭,其中孫紹振的文章在發表之前被人送給某位「主管」詩歌的官員。該官員的指示是:「先發表,然後再組織批判。」這表明那時的意識形態主管官員對自己的舉措還是頗有信心、理直氣壯的。從「盧雪松停課事件」可以發現,儘管堅持思想控制這一方針幾十年來前後一貫、並無變化,但現在的具體做法變了。首先,因「思想罪」而被處極刑這一頁是翻過去了,畢竟以往許多傑出人物的生命和鮮血是觸目驚心的。其次,對盧雪松的處理試圖用一種完全不公開的方式,自然是為了避免輿論的關注,也是防止校方在可能的公開爭議中陷入被動。再次,對盧雪松事先不告知,事後不陳述,似乎講不出多少決定「停課」的道理。與「後極權主義」時期相比,現在「省略」了一個對當事人的「說服教育」過程,不再想坐下來認真地勸其認錯。最後,「組織上」也放棄了在盧雪松的學生當中「肅清影響」或「流毒」。由此看來,「新極權主義」處於一種失語的狀態,它不能在民眾面前拿出一套比較完整的、經得起辯駁的和有說服力的措辭。不管是「三個代表」也好,還是諸如此類的其他說法也好,都很難為廣大民眾認可,更談不上讓民眾通過這些表述與執政黨產生共識,加強信任。正因為在意識形態話語方面不便多加討論,於是「新極權主義」下打擊「思想逾界者」的主要手法就變成了直截了當的行政處罰 ──離職、離崗,令其失去生活來源。

  「書記」對盧雪松所說的「同意基層對你的停課處理」這句話的含義是,「停課」的決定並非他本人的意圖和作為,是盧雪松所在的「基層」(「戲院」)的決定,現在事已至此,似乎他也無能為力。這一托辭還表明,「總院」負責人中無人願意站出來為此事負責,他們都想躲在「學校(領導)」這個抽像名義的背後逃避責任。另外,在「書記」的心目中,校內各級黨組織任意干涉學術行政管理是天經地義的,而且「下級」黨組織宣佈的事,「上級」(包括學術行政主管)則不必過問。本來,大學應該實行以學術科研為主體的院長負責制,一個老師在課堂上能不能放關於林昭的記錄片,也應由學術行政管理部門作出仲裁。但吉林藝術學院的這起「停課」事件表明,「黨組織」的權威事實上凌駕於學術行政的權威之上,前者吞噬了後者,這才發生了學校的黨組織「代表」學術行政管理機構逕直決定一位老師能否繼續教課。而且,當「書記」說「同意基層對你的停課處理」時,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對盧雪松宣佈「停課」決定的「支書」固然是「書記」的「基層」下屬,他們作為同一個黨組織的成員,「上級」默許「基層」的決定似乎還說得過去;但對這個「支書」的決定,吉林藝術學院校方的學術行政主管並不非得默認不可,至少也有過問、討論的權力,可這一層被「書記」隨隨便便地就擱置一旁了,彷彿在大學裡就只存在著黨的「基層」和「上級」組織的權威,而學術行政管理系統的權威不過是個擺設。

  「書記」的另一句「托辭」也同樣值得注意:「進一步的處理要校黨委討論,校黨委很忙,何時討論無法確定。」從「停課」之日到「書記」對盧雪松說話之時已過去了兩個多星期。面對學校裡發生了教師因授課內容「政治」上有「問題」而被「停課」這樣少有的大事,主要負責抓「思想工作」的「校黨委」本應抓緊「處理」,還有甚麼比本校教師「出了重大思想問題」以致於必須「停課」這種事更為重要的呢?「總院」為甚麼和「戲院」一樣,想要迴避、躲閃和拖延,而不能理直氣壯地、公開地、直接地指出該教師的「錯誤」呢?這種表面上的遲鈍和麻木所反映出來的是這套機器的執行者們內心的理虧。

  二、「盧雪松停課事件」:「組織上」與網民在互聯網上的較量

  盧雪松的信在「孔夫子舊書網」上貼出後,引起了反響,但這個網站主要是舊書友們交流的地方,影響並不大。隨後此信被人轉貼到了其他網站,最後轉到了國內乃至國外學者經常光臨的思想學術網站「世紀中國」(貼出時間是2005年7月21日)。中山大學教授艾曉明隨即在網站上貼出了「保衛靈魂自由的姿態──讀吉林藝術學院女教師盧雪松給該院劉書記的一封信」(2005年7月23日),傅國湧先生很快也寫下了「『讓靈魂自由地站起來』:盧雪松老師的選擇」(2005年7月25日)。由此各大網站包括一些報紙(如上海的《東方早報》、北京的《新京報》和廣州的《南方都市報》等)都參與了「盧雪松停課事件」的討論。很難想像,在林昭或張志新被殺害的極權主義時代,她們遭遇的殘酷迫害會在全國範圍內引發聲援和抗議。

  在網友們熱烈的討論、分析和聲援當中,盧雪松寫下了她的第二篇公開信「我等待著一場愉快的談話」。此信於2005年7月29日在「燕南網」發表,「世紀中國」隨即登出,第二天便被置於「世紀中國」網站的首頁,該網站還發出「在線討論」的邀請,並約請盧雪松參加討論。據筆者後來得知,此時一些媒體的記者也趕赴長春,採訪「盧雪松事件」。

  盧雪松在7月29日的這篇公開信和7月31日寫的「送給我的一位『學生』的三句話」中,提到了學生中的「告密者」。她表示:「我被告發的內容是從我和班上一個女生的私人交流扯出來的,我想這無非是同學間的惡性競爭」(見其7月29日公開信);「該書記說這交流是被另一個同學反映上來的」。由此看來,當盧雪松面對面與一位女學生談話時,還有另外一個學生在旁邊,「告發」更可能是「第三者」所為。聲援盧雪松的網民對「告密者」表達了切齒痛恨,很多人也談到了自己曾遇到的被「告發」的經歷。中國人民大學的張鳴教授還專門寫了「告密者和告密獎勵者──對盧老師的一點回應」一文。

  吉林藝術學院校方及其「組織」上的人們可能從來也沒有想到,自己「悄悄」地處罰盧雪松的行為居然會突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並掀起了軒然大波。在舖天蓋地的網絡話語的力量面前,校方這些長期習慣於在「組織上」這面大旗嚴嚴實實的保護下在校內神氣活現的人們,一轉眼間就顏面盡失、威風掃地。他們當然非常不習慣這種從未有過的難堪局面,尤其不願意接受「組織上」敗在公眾輿論面前這樣的結果。於是他們開始行動了。

   2005年7月31日中午12點49分,在「燕南網」傅國湧先生文章的下面出現了一個網名為「盧老師的學生」的跟貼:「……你被停課真正的原因,是因為你勸同學退黨,並且捏造很多污蔑共產黨的事情,你給了同學一本很反動的書籍,內容就是反對共產黨的,然後你勸她退黨!她回家以後就嚇哭了,不知道怎麼做,才會去找學校的黨組織解決問題。這是我們──你教過的孩子們都知道的事情。現在看著你在網上無理取鬧,我們真的不能眼看著學校和同學受到侮辱而不理,所以,勸你停止你的無理取鬧,安靜的想想自己究竟錯在哪裏。也奉勸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要參言此事!這是我們學生和老師之間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再瞎攪和!道聽途說的人,沒有發言權!!!!」這篇跟貼雖然用的是「學生」的名義,卻露出了居高臨下教訓人的官式口吻。諸如指責盧雪松「無理取鬧」,以及「道聽途說的人,沒有發言權!!!!」之類的話,其實很像是吉林藝術學院校方的看法,至於「奉勸那些那些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不要參言此事」這樣斷然的警告,就更接近該校校方那種「權威」式口氣,完全不像一個在校大學生的言談。

   刻意打擊盧雪松的「黑手」不僅伸到了燕南網這樣的大網站,還出現在一些個人的「博客」上。有網友指出,在他的「博客」裡出現了這樣的字樣:「勢利的『公共知識界』:第一,您並不清楚真實內幕,盧雪松是一名XXX分子,向學生散佈九聊(楷體{編者按:應為「九評」,但此處為了不被過濾刪除,寫成「九聊」})共產黨信息。第二,黨組織已經對其進行勸解,無效才這樣做的。第三,您未經吉林藝術學院法人同意擅自在互聯網上進行曝光,你等著坐到被告席上去吧。」這段話的第二點顯然是公開撒謊,因為盧雪松被停課前以及停課之後校方從未找她詳細談與此次「停課事件」相關的任何事。從這樣的謊言可以遮掩校方的行徑這一效果來判斷,謊言的製造者應該是校方人員或其授意之人。這段話的最後一句顯然是針對盧雪松的公開威脅,這就更露出了發言者的馬腳。

  這天下午15點08分,「世紀中國」論壇上出現了一份網名為「gggg」的跟貼。它針對原定於8月2日晚間舉行的「盧雪松停課事件」的在線討論提出:「尊敬的世紀中國論壇:請不要做出盲目的舉動,請尊重每個單位的權利,不要在沒有事實依據的前提下妄對別人(或單位)評論,請取消明天的討論! 一位關心你們網站的人。」其口吻完全是官方的。

  緊接著,一則署名為「吉林藝術學院發言人」的貼子「關於吉林藝術學院盧雪松停課情況的公開說明」,於次日首先出現在一些個人的「博客」和一些網站的BBS 上面。這份「說明」上貼「燕南網」的時間是8月日上午10點47分。在這份聲明的最後有這樣的語句:「希望各方面人士在發表自己的言論前,首先要瞭解事實的真相,這樣才能真正對個人、對組織、對社會負責。」這種語氣照例是「組織上」慣用的,然而,「說明」的起草人顯然昏了頭,居然以一個學院的「組織」名義向全社會發號施令起來。難道全中國關心此次事件的民眾都必須對吉林藝術學院這個「組織上」負責嗎?

   2005年8月1日16點整,網名為「枯瘤」的網友在「世紀中國」論壇發貼,懷疑這份「公開聲明」的真實性。結果,45分鐘以後,吉林藝術學院校方作出了反應,於16點46分正式將這份「聲明」貼到吉林藝術學院網站的首頁上。校方的這一舉動不僅證明了它確實發出了這個「說明」,而且也讓人聯想到與這個「說明」內容相關的其他匿名貼子的真正出處。

   許多網友對「吉林藝術學院發言人」這個身份提出了強烈置疑。為甚麼該校「校黨委」、「校黨委辦公室」或「校長辦公室」不願意直接出面,卻要採用一個法律上並不能代表該校當局的「發言人」這樣的名義?為甚麼要把校方人員所有的面孔都深深地鑲嵌在一堵厚厚的「無名氏」牆壁背後?為甚麼故意使用匿名、甚至偽造的身份在互聯網上威脅恐嚇網民?

   校方的這份「聲明」中有三點特別值得注意。第一,絕口不提有關林昭的記錄片一事。互聯網上對盧雪松的第一波聲援熱烈討論了這部記錄片,聲援者們介紹了這部記錄片在民間放映的情況以及報紙、雜誌上的相關評論,以及關於該片導演、獨立製作者胡傑的報導。校方顯然是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不敢再就這個記錄片多談一個字。第二,刻意迴避涉及那個向校方「告發」盧雪松老師的學生。顯然也與互聯網上盧雪松聲援者對「告密者」的強烈抨擊有關。第三,高調「披露」了一些情況,以便恐嚇封堵所有聲援盧雪松的聲音。

   吉林藝術學院的「說明」這樣寫道:「該院輔導員和黨總支負責同志發現有名學生(預備黨員)思想消沉,情緒低落,並流露出退黨的思想傾向。經過黨組織進行深入細緻的思想工作,該同學提高了覺悟,向組織反映盧雪松在課後向其傳播法輪功組織有關誣蔑、歪曲、詆譭中國共產黨的宣傳材料,並向數名學生介紹有關退黨的網站」。

  應當指出的是,該「說明」竟然公開使用目前媒體管制中按照官方要求必須過濾掉的「敏感詞」,是非常罕見的現象。自從1999年中國開展了對「法輪功」的大規模「批判」、「肅清」之後,「法輪功」這樣的詞是嚴禁在媒體上出現的,除非是官方「組織」的批評文章。至於「退黨」一事,官方則指其為「謠言」,當然更不會介紹此事與「法輪功」有關。在中國人們根據常識可以判斷,涉及到這等重大事情的字眼,除非由最高當局發佈,其他機構是不敢輕易進入禁區的。弔詭的是,吉林藝術學院這個很小的單位居然敢公開使用高度敏感的禁用詞,還事實上介紹了官方極力否認的事。果然,有網友不失時機地提出了「疑問」,大意是這樣做是不是「違反了組織紀律啊」?或許,該校在當局默許下,用「公佈」與「法輪功」相關的材料為「殺手鑭」,以封殺網民對盧雪松的聲援。

   儘管這份「說明」使用了一個「嚇人」的罪名,互聯網上還是有人站出來為「法輪功」成員說話。8月1日下午5點多署名為「韓牙」的網民在一個小網站上貼出了一篇文章,標題為「我們現在如何救濟盧雪松」。特別需要提到的是,該文中用「帶著紅字」來形容被「污名化」的盧雪松的處境。這篇聲援文章第二天(8月2日)在「天涯」、「燕南」、「世紀中國」等網站廣泛傳播。在情形最為微妙的時刻,這篇文章起到了非常關鍵的平衡作用。

   8月2日晚原本是「世紀中國」關於「盧雪松停課事件」的在線討論時間,由於上述官方「說明」產生的壓力,這次在線討論不可能舉行了。但這天晚上還是來了很多網友,發了許多帖子。當晚10點12分,「燕南網」首先貼出了北京大學法學教授賀衛方的「請吉林藝術學院不要再製造一個『有害的先例』」一文,給了人們很大的鼓舞。

   緊接著,「凱迪網」的「貓眼看人」貼出了一份署名為「道德底線」的文章,題為「一位網友與盧雪松的見面記」,其中所透露的信息令人感到沉重。8月 2日下午3點,這位網友與盧雪松見了面,回家後寫了這篇文章當晚就貼了出來。文中談到,盧雪松原來僱傭的「保姆嚇跑了」,「她(指盧雪松──筆者注)目前情況很困難(如何困難我不能說,沒經過她的同意我不能說,以免給她帶來進一步的困難)」。這說明某種不該降臨的事情已經發生。

   8月12日「世紀中國」網站上署名為「mountains」的網民發貼:「據可靠人士透露的可靠消息,盧雪松目前已被取保候審限制自由,生活陷入困境。」然而盧雪松究竟有何罪名卻始終不祥。看來,就在吉林藝術學院校方貼出其「說明」之時,處理這個事件的「黨組織」已經為專政機器所取代,前者退場,後者出場。據悉,盧雪松老師目前仍處於「取保候審」期間,未恢復上課。

   用專政部門來對付教師和學生「私下交流」中出現的「思想問題」,我們似乎在「新極權主義」下又看到了林昭事件的影子。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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