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爾諾貝利禁區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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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26日訊】(美國之音記者:麥克亞當斯2006年4月25日烏克蘭報導)20年前,世界最嚴重的核災難把放射性廢料從切爾諾貝利的發電廠散佈到前蘇聯的廣大地區,倖存者至今仍然在為這場核事故給他們帶來的摧殘而飽受煎熬。記者走訪了烏克蘭一個位於“禁區”之內的村莊,這個地區的部份地方到今天還禁止人們居住。

*小村離核電廠30公里*

從繁忙的烏克蘭首都基輔開車到小小的戈爾諾斯提波村要三個小時,這段車程既漫長又冷清。在那裏,全村不到一百人只能勉強度日,他們的生活在1986年4月26號那天被永遠的改變了。

那一天,切爾諾貝利運轉系統的例行關閉突然引起化學爆炸。爆炸的力量衝破發電廠,把將近九噸放射性物質投向空中。這些物質據說比在日本廣島爆炸的那顆原子彈的釋放量高出幾百倍。放射性塵埃擴散到前蘇聯的廣大地區,受害最嚴重的加盟共和國有白俄羅斯、俄羅斯和烏克蘭。

戈爾諾斯提波村距離發電廠僅僅30公里。倖存的村民說,儘管事實怎樣當時並不完全清楚,但是核事故帶來的驚恐和混亂卻是立刻就可以清楚看到的。

*清理現場人員死亡或患癌症*

74歲的阿列克謝是從切爾諾貝利電廠退休的,他不僅從核事故最初的塵埃中僥倖活了下來,也從由此而產生的癌症中存活下來。他得癌症很可能是因為爆炸發生後他又繼續在那裏待了九天。在那段時間裏,他擔任了救援人員,幫助填充沙包,而這些沙包最後用直昇飛機投擲在燃燒的反應堆上。

此後的科學研究顯示,在這類爆炸發生後的8到16天裡,也就是在阿列克謝參與救援工作期間,放射性毒素會達到最高和最危險的程度。

阿列克謝對記者說,自那時以來,他必須接受甲狀腺癌的治療。但是他說,這些年來困擾他的不是癌症,而是對這場災難的記憶,這些記憶至今歷歷在目,宛如昨天。

阿列克謝苦笑著回憶說,在他深入爆炸區作所謂的“清理人員”之前,他領到了酒和碘酒片。有將近60萬名男子最終被召集到切爾諾貝利去做清理和善後工作, 阿列克謝就是其中的一員。

很多清理人員立即死亡或者是在事故發生的最初幾年內去世,其他人則像阿列克謝一樣活在揮之不去的痛苦之中。

*難忘爆炸後交通狀況*

阿列克謝說:“當然,我仍然生活在重負之下,每天都在腦海中重新經歷一次這場災難。”所有的男人都死了,所有的親戚都死了。那麼,阿列克謝記得最清楚的又是甚麼呢?他回答說,是“交通狀況”。

阿列克謝說,在爆炸發生後的幾天裡,離開這個區域的交通狀況真是前所未有的,一邊是困惑惶恐的村民擁擠地逃離現場,另一邊是成百上千輛巨大的水泥車、救護車和消防車隆隆向前開進。他補充說,路邊還看到動物也在逃生。說到這裡,阿列克謝忽然打住話頭,以便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然後只說了一句:“即使到現在,談論這場事故仍然是件非常困難的事。”

*倖存者患憂鬱症*

一輛破舊的卡車出現了,年邁的婦女從車上爬下來,到白雪覆蓋的街上購買蔬菜、牛奶和雞蛋。在所謂“切爾諾貝利區”裡面的村落,發送食品仍然是一項例行工作。核事故發生後,農業生產受到嚴重影響,許多地方至今還沒有全面恢復過來。

但是每一位和記者談過話的村民都承認,出於需要,他們不得不自己種植糧食作物。其中一位是72歲的伊林娜。她說,她早就放棄了自己會得到救援或是讓她離開這個區域的希望了。

此外,她補充說:“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健康,現在我能往哪兒去呢?”

伊林娜說,她有嚴重的神經失調問題,還有憂鬱症。她說,她需要每半年到醫院治療一次,有時候她感覺比較好些,可是6個月後,又需要再接受治療。但是她試圖讓自己保持樂觀。她還說,到處都有人在生病。當記者問到她丈夫時,伊林娜不禁潸然淚下。伊林娜的丈夫在切爾諾貝利當伐木工人,核事故發生後的第一年就去世了。

*“請幫助我們”*

站在附近的一位婦女試著安慰伊林娜,這名婦女也在事故發生的第一年成為寡婦。但是她的悲慘故事很快就被另一位老年婦女的哭喊聲給淹沒了。這位老太太喊著,“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我們被遺忘了!”

另外一名婦女則提出這樣一個問題。她問道:“這樣重大的悲劇發生之後,為甚麼我們還要使用核能?”

這名婦女回頭看著工廠的廢墟說,這麼多人死了,這麼多的生命沒有了,這麼多的問題,這是不可能忘記的。

接著,她明顯地振作起來,說道:“請告訴全世界要記得我們,如果能夠,請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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