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琦:12年1千元中國政治犯如此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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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9月18日訊】未來中國的民主化進程,面臨一個重要的障礙,政治犯賠償。

鐘德超,著名政治案件當事人,由於其家族成員和朋友在60年代有些振聾發聵的「整體維權」語言,加上鐘德超先生個性剛毅,很快成為「只有我一個人的反革命集團首犯」。

最近,宜賓當局經研究決定:「你必須在申訴書上寫明只要補償不要賠償,我們可以給你補償幾百元到一千元。」

沒有胡亂招供和誣陷他人

在文革那個歲月,鐘德超是位有點思想的人,自然為那個時代所不容。他的父親還時常撰寫打油詩,其中有這樣兩句:毛澤東是暴君一個,赫魯曉夫替人民消毒!

在那個時代,這些最先進、最前衛的「整體維權」語言,自然讓鐘德超家族受到關注。

63年,平山縣潘姓公安人員因為私人原因一直對鐘德超不滿。一次,鄰鄉有人販賣煙土被抓,潘就抓住機會把鐘德超叫去審問,鐘德超當然不服,爭吵中拿起椅子打了潘公安。

為了避免他的報復,65年起,鐘德超就一直跑到外面做工,當地就開始到處傳說鐘德超為首組織反革命活動,是個現行反革命。66年6月24日,鐘德超終於被他們抓住了。

值得我們激動和學習的是,鐘德超先生人格高尚,言行合一。捉拿歸案後,沒有按照當局的思路胡亂招供和誣陷他人,最終成為「只有我一個人的反革命集團首犯」。

80斤鐵鐐 十個月禁閉 吃飯在地上舔

9月中旬,鐘德超先生通過不少曲折來到我家,朋友們接待他僅僅幾分鐘,都有一個相見恨晚的感覺:他的毅力是那麼的堅強,人格是那麼的高尚。

回顧他的煉獄生涯,鐘德超先生靜靜地談到:

「他們用繩子反綁住我拉出去遊街批鬥,不出具任何手續就給我定性為反革命罪,讓民兵對我拳打腳踢,然後就把我關進看守所,剛一進去,就有一個姓劉的法官對我說:『你進來了就別想出去了,承不承認都是反革命了。』

「67年,他們就這樣以所謂反革命罪口頭宣布判處我8年徒刑,強行押送我到煤礦勞動改造,這期間我堅決不認罪,就一直反抗要說法,他們就給我又定了一個『為首組織脫逃罪』,關我的禁閉。

「當時,用80斤重的鐵鐐銬住雙腳,又帶著手拷,禁閉房只能容下一個人轉身,大小便就在門口,吃飯時只能爬在地上用嘴舔,實在受不了,肯定要叫幾聲,他們就認為我不老實,用掏煤棒打我,用刺刀捅我,就這樣關了我十個月禁閉,當放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是遍體鱗傷,滿身病痛,既便是這樣他們仍然不放過我,不僅不給我醫治,反而還要讓我繼續做繁重的體力活,唉!」

12年刑滿改判刑期5年  2003年拿釋放通知書

74年,鐘德超本該被刑滿釋放了,可是沒有。當局說他是反革命,交由群眾監督改造,在煤礦又干了四年。

直到78年打倒了「四人幫」,鐘德超才被釋放回到了家裏,但沒有釋放證,也不給個說法,而且還繼續帶著反革命的帽子。

「對此,我心理當然不服,就要求政府給我平反摘帽,結果奇怪的是,當地公安法院都說沒有有關我的檔案,不予理睬。直到79年底我突然才接到由平山縣法院寄來的[79字214號刑事判決書],上面寫到:監字某某反革命一案已改為販賣煙毒案,改判刑期5年。」

「真是笑話啊,我都已經坐了12年的牢獄,他們才再改判5年,這還有甚麼作用?而這時其他所有被判反革命的人都摘了帽子,唯獨我沒有,這心理就更感到冤屈不服,於是我就開始了不斷的申訴上訪。先是到縣法院申訴,又逐步升級,總是沒有結果,到了2003年全國公安大接訪時,我才又接到了平山縣公安局的一個傳真,是由勞改隊簽發的釋放通知書,還是說我是反革命被剝奪政治權力終身。我就不服氣了,繼續上訪申訴,可以說前後把法院的門坎都磨平了」

2005年收到「摘帽通知書」

那時,法院的人見到鐘德超就躲,實在躲不過去了,他們就派刑二庭的潭中兵的人找到鐘德超,讓他不要再上訴了,並提出給他一點補嚐,鐘德超說結論都沒有一個憑啥子補償?就堅決拒絕了。

後來宜賓中院的人也提出補償,還說鐘德超必須在申訴書上寫明只要補償不要賠償,就受理他的請求,否則不予辦理。鐘德超拒絕了,因為他要的是平反,給他結論,「我這幾十年的冤屈所造成的精神,肉體的損害,必須有一個說法。」

為了申訴,二十多年來,鐘德超前後到過縣公安局、法院,宜賓市中院、檢察院、四川省高級法院,到過北京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全國人大信訪辦,可謂費盡了心力,財力,可是結果總是推來推去不予解決。

鐘德超先生說:「有時候,我拿著上面轉發的批示復議書找到地方法院,他們乾脆把我的材料全部收走就再也不管了。我僅僅要求他們政府依法給我平反,他們竟然還引用50年代的法律來塘塞我;我要求依法賠償我在精神,肉體,經濟上的損失,他們竟然以財政困難為由不予辦理。從79年開始申訴到現在,我竟然沒有看到一個正規的判決書,只是在複查中找到了一份駁回通知書,而且直到2005年我才收到了一份補發的反革命『摘帽通知書』。」

我牙也快掉光了,黑髮變成了白髮

鐘德超堅信當局早已經把他的檔案毀了,為的是掩蓋他們不公平的、錯誤的處理,不願意給他以經濟賠償。

不知不覺間,鐘老先生的談話持續了6個多小時,凌晨分手時,眼中閃爍著淚光的鐘老先生說:

「我現在都60多歲的人了,為了12年的冤獄,20多年的申訴,我牙也快掉光了,黑髮變白髮,用了上萬元,本來就已經很窮了,想請求政府還我公道,早日解決我的問題,可是至今沒有結果,失望之下,我只有通過你們來為我討回點公道,實在不行,我想我就只好和他們拼了,我要找到當初迫害我的那個人跟他同歸於盡!」

說完,老先生轉過身去。

無名、無勢者最需要社會幫助

時下的中國,大量無名、無勢的弱者被漠視,實際上,他們最需要社會的幫助;儘管關注他們帶不來崇高的榮譽,甚至可能給自己帶來巨大麻煩。

在此,我們希望四川司法負責人和宜賓當局,不要繼續漠視鐘德超先生的基本權利,儘快從人道角度處理這種無可爭議、低成本、而又社會影響巨大的冤假錯案。

(轉自六四天網)(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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