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園守園人:鳥巢的雨,甕安的煙

──濕漉漉的孩子們

祭園守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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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8日訊】又是「吉祥碰撞」

穿越子夜守著QQ屏面,直到裝甲先導的武警車隊進入甕安縣城。

而此刻,從慧忠北的長沙賓館飯店就餐出來,雨點有點密了。兒子把傘遞給他媽,然後把車開了過來。

我對視著兒子詢問的目光:「鳥巢肯定還不開放,繞著奧林匹克公園巡行兩圈吧!」

245米的奧運觀景塔雲煙中撲入眼簾……

心頭是甕安的黑煙,眼前是鳥巢的雨,觀景塔彷彿高聳在亦云亦煙之間——那一霎,才頓悟:

6+2+8!——自然又是兩個「8」了!

是啊,如果說奧組委選擇昨天向世界宣佈鳥巢落成,恰是出於「88」的精心,那麼昨天下午四時,當李樹芬的親友們走向甕安縣政府與公安大樓討說法的時候,那週末才最能簇擁的萬眾之中,是否有人想到過:

他們跨進這多災多難民族記憶的這個日子,怎樣地與雪災1.25、拉薩3.14、汶川5.12——88(天)般碰撞著「吉祥奧運」啊?

怎麼又是花季的凋落、凋落的蹊蹺與公憤啊?

今天,6.28——歷時五年的「鳥巢」向世界宣佈落成的第二天,奧運觀景塔則是三天前宣告落成的。這也是我在北京的第十五個「六.二九」。而此時我又哪能知道:風靡神州8個月的北方紙老虎神話,正是在今天「莊嚴」地被戳穿?!

只知道:西南一隅,又一個真相的「馬拉松」開始了!

只覺得——

奧運年 「吉祥(88)碰撞」 四度輪迴的宿命意蘊,也正綿延在此刻的奧園雨中?

微雨中的鳥巢與孩子

微雨中的鳥巢。微雨中的綠茵與花卉。微雨中的奧海與仰山。

微雨中圍欄外的巡行,自然看不見慶典廣場、下沉花園、龍形水系及兩側的水岸,看不見千年步道和它夢幻般展開的文化延續……

微雨中卻綻開著孩子們的情懷與濕潤著的純真:

節日般的盛裝,奔放著的驚喜,嬌憨著親暱,捷足先登的驕傲,在鳥巢、也在水立方圍欄外雀躍、引項、讚歎、拍照、簇擁著偎依著或獨立著留影;

千姿百態高舉的「V」字;

燦然若花的笑容……

是的,微雨中的鳥巢,實在是孩子們的啤酒節!自信這樣說絕對無誤:陪侍著孩子們的媽媽、爺爺或奶奶們,他們鳥巢落成次日圍欄外遊興的深處,就是對孩子們的愛!

是的,孩子們濕漉漉地狂歡在愛裡!

確實:落成而不開放,鳥巢圍欄外屬於旅遊團隊的遊人雖依然不少;但微雨中的此刻,似乎還是帶著孩子的北京人居多。

深信這些北京人之中,一定會有這樣的人們:那個薩馬蘭奇在莫斯科一聲「北京」的7.13之夜,和我一道湧進在世紀壇 ——天安門的狂歡潮中,一定會有!是啊,既然奧運所提升南韓、日本的不僅是體育,也是人文、環境與整個體制:薩馬蘭奇那一聲怎能不是我和許多人立即走上長安街的理由呢?!

那個夜晚,多少孩子在父親的肩頭上搖著五星小國旗——比香港回歸的前夜似乎還多!天安門廣場通長安街東西兩口的崗亭頂,雀躍著瘋狂的大孩子們!

暑天,深夜,無雨,卻濕漉漉:我曾經就屬於這樣的狂歡潮!

那時眼前正蹣跚著的孩子未必出生了吧?

而此刻的緩車巡遊中,我也有欣悅,也在讚歎,也在盼著女兒的希希,與鐘海源的外孫遙遙,奧運後開學前能結伴來京……

——可是,我還屬於狂歡潮嗎?

我還屬於狂歡潮嗎?

我還屬於狂歡潮嗎,當半年中第四次「88」碰撞之波,把甕安的黑煙,從心頭驅入奧海仰山的雨雲之中?!

我還屬於狂歡潮嗎,當一雙孩子的、本來也將在鳥巢前高舉「V」字的手,正僵直在甕安西橋河邊的冰棺裡?!

那花季的燦然、花季的嬌憨、花季的期待,永遠地凋落,已經第八天了!幽冥中陪伴那花季的孤獨的,是不是克拉瑪依大火中先去的孩子們呢?

而無疑更多的花季少年捲入了昨夜的狂烈之中。七小時!記住:他們為正義和真相的街頭申張僅僅七小時,而「被黑社會唆使的暴徒」的陰影,也許將伴隨他們整整一生——那是否花季另一種形式的早凋、摧折!

心頭的煙,奧塔的雲,濛濛的雨……

我還屬於狂歡潮嗎?——

看那巨型交叉編織的鋼結構橫跨南北的氣勢!微雨,豈能掩飾鳥巢驚世的恢宏!應該坦率地說,恰恰是雨的朦朧,恰恰是圍擋的距離,把一種別樣的驚絕之美,賦予給了雄舞雙曲線的馬鞍形,連同仰山奧海間的摩天塔!!

可卻正因如此,殞身汶川地震的孩子們才在我此刻的濕漉漉之中!

多麼濕漉漉的遺憾,鋼結構舉世矚目的雄起,與豆腐渣教學樓驚世的坍塌,同在88天之間!

多麼濕漉漉的思念,一如鳥巢前綠茵中五彩般的少男少女,頃刻間皆殘臂斷肢香消色敝,卻偏被無良文人的歌功頌德化為菩薩譽鬼!

想四十天之後,漫步在仰山奧海之間的,會有汶震倖存的孩子們——同樣作為憫恤形象的舉措,奧運開幕式上也必有汶震英雄、倖存孩子的位置……

那又會成為「小菩薩」活著的父母必須沉默、必須感恩的理由了——余秋雨們,又有唱響物的崛起,人的匍匐、冷漠、犬儒化時代主旋律的新素材了!

其實,對人權奧運的呼喚,這個民族的良知、這些年何曾止絕於一日?!

2008開年就曾來過一次亞奧——那時奧運觀景塔還在隨腳手架的爬攀中。那夜,我遺憾地寫著《自由城的囚徒與奧園千年步道》,耳畔是艾曉明「化敵為友,鑄劍為犁」的新年感言——那是為胡佳的籲請:多麼理性!多麼母性!同樣的遺憾、同樣的悲愴中,湧動著絲絲縷縷的希望!

而此刻,雖然千年步道對於奧園仍屬二期,南園的仰山奧海後天可就要試營了;然而自由城的囚徒呢?——正輾轉在潮白河!

奧運在睫,想想呼喚人權奧運的人們在奧運中國的遭際,想想胡佳與金鳳那襁褓中的孩子,濕漉漉的我還屬於狂歡潮嗎?

我還屬於狂歡潮嗎?即使兩個月後,作為苟活者為救贖與慰藉的邀請,鐘海源的小遙遙會隨著我的希希狂歡在奧海仰山、千年步道之間?

鐘海源為思想的李九蓮而入獄的時候,女兒小雲不到四歲;如今,女兒的兒子小遙遙都十一歲了。我能告訴一個小學生他的外婆——鐘海源為正義的剛烈與喋血嗎?

怎能忍心?怎能坦然一切?又能麼說得清楚當下的中國?!

我能告訴這個小學生:整整三十年了,我只是今年4.29在林昭的墓碑上,為次日即祭日的鐘海源酒祭過一次!僅僅一次,還是在電子眼與橘紅馬甲、迷彩服的監視中!

災難一次次碰撞著吉祥奧運的深處,難道不是對拒絕懺悔的健忘民族的報應?

不,絕不是在為那個713之夜自己曾經屬於狂歡潮而懺悔。

如此艱難的蔚藍色的期待啊!

為了孩子

那麼,為了孩子——其實以人為本的重中至重正是為了孩子!

為了微雨中鳥巢前狂歡的孩子們;

為了甕安的黑煙、汶川的燭光、山西的窯火、克拉瑪依的祭燈追思著的孩子們;

當然,也為了為真相與正義而作為乃至作為欠當的大孩子們:

為了所有的孩子,都能在有形地延伸著文明的奧海仰山間濕漉漉地盡興、而不再在我濕漉漉懷想之中——

我希望,我知道,我相信:

面對鳥巢落成日的甕安黑煙,面對奧運年六個月裡四次「吉祥碰撞」,越來越多的良知不屬於狂歡潮!而屬於一種踐履著的冷峻、人之為人期待、與深深的思索。是的,只有在宿命般碰撞的深處人們才能悟出:

對於這個民族,那種人之為人的無形的建樹之重要,是千萬座鳥巢也無以當之的?!而即使奧運觀景塔再高百倍,又怎能看見未被民族創造與提升的東西呢?!

為了孩子,難道不該走出三千年宿命?!

──轉自《自由聖火》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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