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24日訊】
一， 事件概況
三鹿奶粉事件如今越整越明白了，9月13日國務院新聞辦發佈會上，衛生部黨組書記高強宣佈：「導致多名兒童患泌尿系統結石病的主要原因是患兒服用的奶粉 中含有三聚氰胺。三聚氰胺是一種非食品化工原料，按照國家規定，嚴禁用作食品添加物。三鹿牌部份批次的嬰幼兒配方奶粉中含有三聚氰胺，是不法份子為增加原 料奶或奶粉的蛋白含量而人為加入的。」聽到「三聚氰胺」這個專業名詞，似乎有點耳熟，它似乎曾經惹出過亂子。於是上網查了一下，知道那是去年3月美國寵物 中毒事件裡就是這種玩藝惹的禍，並導致美國FDA查禁了百餘種中國進口食品。那件事引起我們許多學者的抗議，例如「中國食品安全領域權威專家陳君石」就表態說：「美國近來有寵物貓狗食物中毒死亡，但美國媒體沒有解釋這之間的因果關係。一個偶然的事件就被這樣放大了。」更多的聲討來自網上，可以歸結為四個 字：「反華陰謀」。結果，美國寵物中毒事件最終還是查明系江蘇徐州安營生物技術開發公司和山東濱州富田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採取非法手段出口摻有三聚氰胺的蛋白原料導致，並非什麼「反華陰謀」。
去年7月，國家質檢總局局長李長江在產品質量監督的會議上作報告稱：「國外媒體蓄意炒作，製造中國商品威脅論」。緊接著說道：「今年3月份以來，『美國寵物食品三聚氰胺事件』引發了境外媒體對中國出口食品乃至出口商品質量安全問題的炒作，製造中國商品威脅論，把中國商品妖魔化。繼而，以美國為主的一些國家，對我國的出口食品和日用消費品等，采取了一系列限制進口的措施。這次炒作不同尋常，不僅來勢迅猛，而且充滿敵意，惡意攻擊誹謗，大有不達目的不肯善罷甘休之勢。」
這位總局局長在一大段將產品質量指責變為政治說教之後也不得不承認：「因為產品質量、服務質量、工程質量而引發的不和諧問題時有發生，涉及質量問題的道德失准、行為失范現象屢屢出現，產品質量不高，假冒偽劣屢禁不止，對人民群眾的生命健康安全造成危害，對此社會反響強烈，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社會的和諧與穩定。據統計，因質量問題的投訴佔到消費者投訴的60—80％。據最近中國質量新聞網和新浪網的調查結果顯示，95％以上的被調查者遭遇過假冒偽劣，六成以上的老百姓對質量問題不滿意。」既然如此，可見問題還是很嚴重的，但國家質檢總局局長作報告扯了一大通「美國媒體大肆渲染」、「惡意攻擊誹謗」，不知這個會議對於提高國產商品質量還有多大的警醒作用。倘若那時就認真對付這個以氮含量冒充蛋白質的三聚氰胺，從法制與技術兩面防採取措施，還會有今日之惡果嗎？慷慨激昂地將偽劣產品問題政治化，經歷輸美產品三聚氰胺風波之後牛奶的檢驗居然依舊沒有這項檢驗指標！這才導致三聚氰胺又一次作祟，只不過這回戕害的不是美國寵物而是我們自己的嬰幼兒，國家質檢總局以及李局長大人就沒有責任嗎？
各種信息歸納起來看，這種毒奶粉早就遭到投訴了，今年2月25日就有消費者通過電話向三鹿集團投訴了他的女兒因為食用三鹿奶粉導致小便異常並查出輕微腎結石，還寄了兩包問題奶粉到三鹿集團，但被冷落。後經向消協與工商部門投訴，仍無果。直至該人上網張貼揭露此事，這才獲得一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補償換貨，條件是該帖必須先刪除。
其實7月2日在國家質檢總局的公開網站上也有投訴：「……急急急：1，調查奶粉問題，作為消費者，作為媽媽，希望奶粉趕緊下櫃，並對造成傷害的親屬公開道歉賠償。2，通過媒體告知，一直服用三鹿奶粉的嬰兒去醫院檢查。3，國家有關部門應該制定標準，在鈣和磷的含量上。請儘快查清奶粉是否有問題，為避免更多嬰兒得此病。」該局食品生產監管司留言回復是：「請你提供問題奶粉的詳細信息，以便我們調查處理。」難道「三鹿奶粉」還不夠明確或不足以令該局的官僚們「調查處理」麼？
接著，該網頁7月31日又有一位湖南醫生的呼籲：「我是一名小兒泌尿外科醫生，工作已經10餘年。在過去的十餘年，我們沒有遇到一個腎結石造成腎衰的嬰幼兒。可是最近一個月，卻診治了近9位雙腎結石導致腎衰 的患兒。其中收住院的有7例，母乳餵養的有一例，其餘的六例為人工餵養，巧合的是他們吃的全是『三鹿』配方奶粉。今日上網瀏覽。看到南京兒童醫院最近出現 了同樣的現象。我現在懷疑患兒生長環境中有明顯的誘發腎結石的因素，最可能的就是奶粉。希望你們能組織流行病學專家協助明確原因。」這回的答覆是：「請你向衛生部門反映此類問題。」一句官腔打發一個投訴，6-9月共有四個對三鹿奶粉的投訴。到新聞發佈會上這個局的副局長蒲長城繼續打官腔塘塞：「今年6月份確實有一個食用了三鹿奶粉的消費者投訴，說食用三鹿奶粉造成了對身體健康的影響。我們負責在網站上答覆消費者提問的，及時給了回復，希望他詳細提供相關的信息，以便我們進一步詳查。遺憾的是，後來我們再沒有得到較為詳細的信息，也沒有再得到回復。」一個本職工作就是質量監督檢查的權威機 構，竟然得到舉報不查究反倒把責任推諉給投訴者，這個官僚體制已經跟影片《甲午風雲》裡所描述的那個官僚體制差不多了。還有，既然可以在短短幾天之內突擊檢驗了109家牛奶企業的數百種產品，早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沒有抽檢？有哪些產品問題是質檢總局首先查處而非民間遭難才被發現的？如果這次事件查處沒有追究國家質檢總局的責任，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只反貪官不反皇帝」了。
我們注意到新聞發佈會上 某些微妙之處。針對楊崇勇副省長「我們省政府是9月8日得到這樣一個報告的，石家莊政府向河北省政府報告了這個情況，我們很快向社會公佈了三鹿奶粉有這樣一個問題奶粉的情況。」高強書記補充的「三鹿集團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沒有向政府報告。」鳳凰衛視的記者質疑道：「我瞭解的情況跟政府有點出入，因為質檢總局的網站上三月份已經有留言反映三鹿奶粉的情況，而且三鹿集團董事長田文華在12號也向一家媒體表示過，他是在7月初發現這個問題之後到農村調查的，而且調查以後，他也向上級主管部門匯報了，但是他沒有進一步解釋為什麼沒有採取行動。
除此之外，8月6日患兒集中的診治，這都反映出這個問題其實在奧運會之前就已經發生了，中國當局是不是因為怕破壞奧運期間的氣氛，把這個問題給壓制了？」高強再次強調：「河北省人民政府9月8日接到石家莊市政府的報告，這是事實。」另有報導稱：「在記者的追問下，田承認：『我們在這次事件發生之前，已在內部檢測出了相關的問題，我們也就檢測結果跟有關部門進行過匯報。』」微妙的是，部長、副省長所言僅指石家莊市政府向省政府報告這個層面，不包括三鹿集團向「上級主管部門」或「有關部門」匯報這個層面，所答非所問。（果然，9月 17日，河北省政府新聞發佈會，副省長楊崇勇透露，石家莊市政府在今年8月2日已經得到三鹿集團有關「問題奶粉」的報告，但在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沒有將有關情況上報。而按照國家重大食品安全事故的應急預案，石家莊市政府是應該在兩小時內向河北省政府報告的。同時，石家莊市藥監部門和質檢部門也未按照國家規定，在兩小時內向河北省藥監局和質檢局報告。而相關農業部門未對奶站的進行有效監管，也同樣負有責任。）
很微妙的是，在一系列投訴均無結果的情況下，9月2日，央視《每週質量報告》「特別推出」《中國製造》節目，首推標題是《1100道檢測關的背後》，播報的就是對於三鹿奶粉的宣傳。赫然映入觀眾眼簾的是三鹿奶粉那個廣告牌，解說詞道：「貨架前的這種三鹿幼兒配方奶粉廣告特別醒目，廣告宣稱，這種幼兒配方奶粉經過『1100道檢測關，呵護寶寶健康，值得媽媽信賴！』」央視對三鹿嬰幼兒奶粉的生產從源頭到成品出廠的全程進行宣傳，介紹了三鹿集團在飼料檢測、 鮮奶檢測、奶粉輔料檢測、奶粉加工、包材檢測、產品檢驗、入庫檢驗、投入市場等奶粉生產鏈的各個質量控制環節，主持人最後總結道：「1100多道檢測關， 眼見為實。這1100多道檢測關不僅讓我們見識了我國大型乳品生產企業在生產設備、工藝和技術方面，趕超國際先進水平所取得的成績，更為重要的是，從這當中，我們感受到了我國大型食品企業質量意識的進一步提高，感受到了企業對產品負責任的態度和對消費者的尊重。」明眼人不難看出些貓膩：報導的畫外音說：「 記者隨機來到了其中的一家養殖場。」可從連續的畫面上我們看見開門迎接並陪同採訪的惟一人物是這家養殖場的場長張士群，他還兼職當門衛？而且，這位場長根本沒有查問一句來客身份就帶他們進場參觀並拍攝了，可見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所謂「隨機」只是哄人的假話，只是再次驗證了央視「挺誰誰死」的說道。妙就妙在這個節目播出時間正是三鹿集團為有毒奶粉遭越來越多的投訴煞費苦心的時候，以央視的喉舌性質，把《中國製造》系列節目之首用於洗刷三鹿集團決不會是偶然， 可知其遮掩塗抹性質。
鳳凰衛視報導：在三鹿集團擁有股份的新西蘭恆天然公司稱：「我們從8月被告知產品被污染那一天起，恆天然公司即要求全面回收所有被污染的產品。我們一直不斷要求。消費者安全一直是我們的第一優先考慮。」新西蘭總理克拉克 15日指出：恆天然曾呼籲召回所有受影響的產品，但遭到阻撓。克拉克是9月5日在外地被告知三鹿毒奶粉問題的，隨即跟部長們緊急磋商。她說，直到三天後新西蘭政府官員繞過大陸地方官員接洽了北京當局，大陸官員才採取行動。有記者就此真實性詢問外交部發言人姜喻，她答非所問繞開了。我們於是可以得知此事屬實，倘不，姜大嫂必口沫橫飛大加討伐。其實，有則有無則無，採取這等迴避戰術只能損害中國形象。於是我們不知道倘若不是新西蘭官方介入，三鹿奶粉會公開下架嗎？似乎也不能說沒有舉措，央視替三鹿塗脂抹粉應該算一種舉措，誰有如此能量調動得了CCTV用專題節目替三鹿奶粉做虛假宣傳？至少三鹿集團在8月1日就確認奶粉含有三聚氰胺卻隱瞞真相，繼續任由毒奶粉戕害嬰幼兒也算「企業對產品負責任的態度和對消費者的尊重」？據新民網記者虞偉報導，他於9月12日獲得三鹿集團一份材料顯示：「三月接投訴未發現問題」；「通過對產品大量深入檢測排查，在8月1日，得出結論：是不法奶農向鮮牛奶中摻入三聚氰胺造成嬰兒患腎結石，不法奶農才是這次事件的真兇，並立即上報，而且通過衛生部發佈會召回嬰幼兒奶粉的聲明。」注意，這裡的文字顯示出跟國新辦新聞發佈會相反的表述， 即8月1日就有「立即上報，而且通過衛生部發佈會召回嬰幼兒奶粉的聲明」了，我們仍無法判定誰說的是實話，三鹿集團還是發佈會上諸位官員？
隨後，網上披露的東西多了，其中有一份天涯社區的「揭老底」的帖子，還附有一份原件掃瞄圖，文字摘錄如下：
集團各位領導們：
目前正處於北京奧運會期間，由於政府對食品安全等負面新聞的干預，對三鹿奶粉的結石負面來說出現了好的轉機，但不能過早鬆懈，目前還存在著幾大隱患。
1.因三鹿負面涉及食品安全問題，是在奧運期間暫時平靜，並不代表奧運會後依舊平靜，如此負面新聞再次傳播，依舊對集團相當不利。
2.此事對消費者本身來說，將會是長期的影響，企業的一次安撫可能並不能完全滿足消費者的心理糾結，如有個別消費者對此事的解決方法不滿意，找到三鹿的競爭對手，則將造成更加嚴重的影響。
鑒於上面兩大隱患，我公司對結石負面事件有以下幾點建議。希望利用奧運期間的風平浪靜，協助三鹿集團打好這一艱苦的負面公關戰役。
一、安撫消費者，1-2年內不讓他開口
在奧運會特殊時期內，盡一切可能安撫本次事件的所有消費者，滿足他們的一切條件，力保將本事件的當事人在2年內不再提及此事件。
二、與「百度」搜索引擎媒體合作，拿到新聞話語權
抓緊奧運時間，與「百度」媒體建立良好合作關係，防止將來負面爆發時失控，同時可以掌握新聞公關的主動性。
百度作為搜索引擎，是所有網站的集結地，也是大部份消費者獲取搜索信息的主要陣地，對三鹿來說將是公關環節的重量級媒體。目前在百度上享受新聞公關 保護政策的企業有蒙牛、伊利、匯源等，政策享受起點為自然年度500萬元的廣告投放，鑒於三鹿集團在產品線上不如其他幾家企業豐富，經公司與百度相關部門 的多次深度溝通後，百度已經同意將對三鹿集團的公關保護政策降低至年度300萬元廣告投放，可以享受將目前幾大事業部早期負面刪除。我可考慮一旦透露「腎 結石」負面消息放大後，百度可能會以負面作為要挾，要求增加投放量，因此我司迄今沒有跟百度提及腎結石相關負面新聞，所以強烈建議在此事還未大肆曝光的特 殊時期，儘快與百度簽訂300萬的框架協議。
簽訂框架協議後，小網站的惡意報導均可被刪除，如遇到國家權威機構通報或發生重大影響的負面新聞時，可三鹿集團在上層協調政府部門公關，濤瀾通在公關媒體，共同配合將負面影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三、以攻為守、蒐集行業競品「腎結石」負面的消費者資料，以備不時之需。
本次腎結石事件可能也涉及其他競品，並非單純三鹿奶粉的質量問題，因此可稱為行業標準問題。
因此建議集團安排人手搜索競品同類事件中的消費者資料，以掌握有力武器，如此事件被惡意炒作，三鹿集團將可利用這些資料作為反擊武器，將矛盾轉化為行業標準問題，轉移媒體與消費者的視線，獲得行業協會的出面支持和救市，最大化減少負面事件對三鹿集團的不良影響。
綜上：
1.建議抓緊奧運會這一特殊時間，依靠消費者安撫、媒體公關保證與行業標準、競品事件等手段，將被動處理新聞變為主動掌控。
2.百度的300萬框架合作問題，目前奶粉事業部已經投放120萬元，集團只需再協調180萬元就可以與百度簽署框架，享受新聞公關保護政策。
3.截至8月11日，在百度的網頁，新聞頻道前50頁搜索「三鹿」一詞有相當多負面，涉及奶粉、酸奶、花花牛等各事業部較早期負面信息。
因時間緊迫，望各位領導能儘快決策，搶佔危機公關的最佳時間點！
北京濤瀾通略國際廣告有限公司三鹿服務小組
2008年8月11日
這份文件不僅暴露了三鹿集團置嬰幼兒生死於不顧的惡劣態度，還拉扯了百度進來，我們看見百度否認，後來又看見這個文字：
鑒於百度在新媒體領域內的巨大影響，看到新聞報導後，我們迅速彙集公司大客戶部、產品部相關同事，徹底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關於此事的客觀事實為：9 月9日晚，三鹿的代理公關公司致電百度大客戶部希望能協助屏蔽最近三鹿的負面新聞，由於該提議違反公司規定以及百度一貫堅持的信息公正、透明原則，大客戶 部在第一時間嚴詞拒絕了該提議。9月12日，該公關公司再次致電希望能屏蔽三鹿的負面新聞，再次被大客戶部予以否決。而依照常規，類似事件無需通報公司其 他部門，因而早期在百度大客戶部也只有少數同事知道該公關公司跟百度有過接觸，並遭到多次拒絕。
我們同樣無法證實事情的真偽，但可以看出來一根主線：相對於企業利益來說，人的健康被置諸腦後了。
二，道德問題
三鹿集團是一家國資控股的大型企業，被譽為乳業「第一民族品牌」，據報導，它佔有國內乳業市場的18%多。今日公佈的質檢公報，全國已有22個廠商共 69個批次的奶粉含有三聚氰胺！其中包括我所熟悉的伊力、蒙牛、光明等名牌，可見無良造假已經氾濫到何種地步！只不過三鹿的某些奶粉所含三聚氰胺太高，最 高者達到兩千多毫克，致使服用它的嬰幼兒急性中毒，倘若它也像其他廠商那樣低，讓嬰幼兒慢性中毒，可能人們一直會蒙在鼓裡。此例應可詮釋孔子「慾速則不達 」的訓導。河北省近年來接二連三發生重大食品安全事件，如蘇丹紅鴨蛋，黑心豬肉，炭疽牛肉，毒水餃，等等，卻未見它的省長如山西省長那樣引咎辭職。而這一 次三鹿毒奶粉是最新的一例，如果我們的一個「第一民族品牌」也陷入這等境地，那麼，「民族品牌」意味著什麼？無妨再看看下面的三個網頁，僅在食品方面我們 已經到了何種境地？
http://www.tech-food.com/news/2008-9-14/n0202922.htm
http://www.foodqs.com/news/gjspzs01/20089911415953.htm
http://club.cat898.com/newbbs/dispbbs.asp?boardid=1&id=2370285
事實上，我們的社會在道德淪喪方面已經墮入極其危險的地步了，一個重要的症狀就是人們在造假的時候沒有任何道德心理障礙。斯賓諾莎說過：「害羞是畏懼或 害怕羞辱的情緒，這種情緒可以阻止人不去犯某些卑鄙的行為。」法國歷史學家馬布利也說過：「道德猶如哨兵，它保衛著法律，不叫任何人違犯；相反地，如果缺乏道德，就會使人忘記或忽視法律。」這些名言揭示了道德在真正的法制建設中不可或缺的作用。應該明白，倘若社會道德墮落不堪，任何監管手段都不足以規範社會行為，為什麼有的國家很盡心地設立民主性質的體制卻不時出亂子？缺乏基本道德環境或者乾脆把道德相對化了。
毛澤東的勝利使中國的專制與獨裁到達頂峰，「為革命撒謊」也開創了史無前例的局面。我們無須一項一項列舉，只要看看「大躍進」年代大大小小的報紙雜誌便 足矣，連篇累牘的撒謊比賽，五花八門的「放衛星」，無恥程度令全世界都大跌眼鏡。更要命的是，至今沒有任何絲毫歉意的態度表示。《人民日報》向讀者道歉了 麼？其他報刊又有哪個表示過歉意？全都忘記了屁股上的屎臭繼續氣壯如牛地說教。海明威說過：「所謂合乎道德是事後你覺得好的事物，所謂不道德就是事後你覺 得不好的事物。」事後覺得不好卻千方百計掩飾，是否更不道德呢？最為典型的事例應該算「右派改正」，保留幾位人士不予「改正」於是就堂而皇之地宣佈那次運 動正確只不過「擴大化」了，這一下竟然「擴大」了十幾萬倍！舊諺云：「村看村，戶看戶，社員看幹部。」權力肆無忌憚地缺德你又怎能令百姓們「德高望重」 呢？有網文稱「三鹿奶粉事件徹底摧毀了中國的誠信」，恐怕顛倒了因果，是誠信嚴重缺失的中國導致了此次毒奶粉事件。三 鹿只不過充當了領頭羊而已，它的奶源早在2005年就開始造假了，這回大概忘乎所以摻多了才惹出事來的。試想，遍佈南北西東的22家奶業公司均有三聚氰胺 摻入，誠信何在？就連舉國傾力的奧運開幕式也爆出假唱、抄襲之嫌疑來，儘管都被捂下去了，人心裏的疑竇難道不會給道德蒙上陰影嗎？
三，幾點反思
一個「三鹿嬰兒奶粉事件」攪得周天寒徹，到現在，已經查出六千餘名嬰幼兒受害染疾。中國的孩子也夠倒霉的，上次造假奶粉導致「大頭娃娃」哭聲在耳，川西地震傷亡最慘的是孩子，如今受害的又是孩子。魯迅大聲疾呼：「救救孩子！」現在聽起來似乎格外刺耳。
人民時評說：「三鹿奶粉事件爆發幾天以來，從中央到地方政府，都在第一時間作出了明智的反應。」
真的麼？我們排列一下時間表：2月就有投訴了；6月開始措辭極其緊張的投訴已經出現在國家質檢總局的網頁上；7月23日湖南衛視以新聞調查為題報導了十幾位患兒的實況，明說了這十幾位患兒都是某一品牌奶粉的食用者，畫面上展示了三鹿奶粉的鐵罐，可惜這個報導沒有持續追蹤；8月1日三鹿集團便確認了奶粉中含有三聚氰胺這一事實，並報給石家莊市政府，居然被壓下來；9月2日央視播放吹捧三鹿的假報導，至少客觀上起到了混淆視聽掩蓋民間呼聲的作用。倘若不追究 央視此舉之內幕並公之於眾，說明還在繼續掩飾；直至9日，萬里之外的新西蘭政府直接交涉北京了，仍拖到13日下午才公佈。這算是「第一時間作出了明智的反應」嗎？恐怕只能算摀不住了才作出反應吧！而且，那個反應並不敢恭維：政府把責任推給公司，公司推給農戶，夠「明智」的。
三鹿事件告訴我們，似目前這種產權不明晰的狀況會派生很多問題。政府、企業之間關係存在利益鏈，三鹿是國資控股的企業，石家莊市政府必然是它的老闆，既然不承認有奧運因素導致那麼在高額「利稅」面前，政府同三鹿站在同一條戰壕併肩戰鬥是明擺著的。何況，那些衛生、質檢、新聞、工商甚至連消費者協會之類都是官辦的，「 官官相護」順理成章，除非上級干預下來。這是中國式社會主義特色的特色，政府根本不可能幹手淨腳地當裁判，它免不了要替自己的「子弟兵」吹歪哨甚至黑哨。
新聞出版自由已經刻不容緩地擺在我們面前，國內視覺媒體最早報導此案的是7月23日湖南衛視，紙質媒體最早曝光毒奶粉危害民眾健康的報導出自9月8日《蘭州晨報》，言之皆曰「某奶粉品牌」，幾乎一切與品牌有關的信息皆隱去了。接著萬籟俱寂，只剩下網絡上還有幾聲呻吟。9月11日新華網始點名三鹿奶粉系始作俑者，幾個小時後三鹿集團則在人民網上發佈反擊聲明，當天夜裡衛生部宣佈「高度懷疑」三鹿奶粉與成批嬰幼兒結石有關。這意味著官方表態了，於是接下去媒體開始熱鬧起來，再次證明新聞出版業乃官方喉舌或跟屁蟲。官方壟斷新聞出版是現實，可不可以給編輯人員以相對的新聞報導自由呢？我相信這種自由也是有一點的，例如明星緋聞之類花邊大約編輯部可以自理。在這種毫無報導自由的體制下，「新聞監督」顯得很滑稽，不如叫做「新聞跟風」吧！
三鹿事件及其發展不僅摧毀了乳品工業的聲譽，也沉重打擊了「中國製造」的聲譽，我絲毫也不懷疑鳳凰衛視記者在國務院新聞辦新聞發佈會上提問所指出的問題。辦好奧運是政治任務，官員們照例是按照政治壓倒一切包括人命在內想事的，這才會不顧一切掩飾問題，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吧，不惜血本辦奧運所獲得的 誇讚頃刻間被抵消！痛定思痛，該反思的問題多了去了，溫總理已經宣佈要徹底整頓奶製品行業，但願不要跟去年「寵物食品」案那樣，按下葫蘆起來瓢，沒完沒了。
—轉自作者博客,有刪節
(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