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晴:達蘭薩拉 心靈可停泊的地方(二)

潘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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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9日訊】幾個年輕的西方人和一位洋喇嘛走在一起,街上的藏人無不對我們投以微笑。記得達賴喇嘛曾說過:「 若你是個有權勢或有錢的人,別人或許會向你獻上虛偽的笑容,但如要獲得他人真誠的笑容,唯有源自你的慈悲。」

過去我一直沒搞懂:中國人為什麼不會微笑?包括我自己?朋友們也經常調侃我:瞧你那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是的!中國人缺少的正是慈悲心,人與人之間更缺乏真誠。久而久之,怎麼還會有那種發至內心的笑容呢?


達蘭薩拉(攝影﹕潘晴)


街邊不遠處,一個賣光盤的店舖將音響對著街上,播放著如泣如訴的西藏音樂,深沉悲愴的旋律迴盪在空氣中,彷彿在傾訴一個民族無盡的苦難。崎嶇不平的窄巷裡,身穿傳統藏袍的老婦和髮式新潮的年輕人擦肩而過。街上的小攤上到處可以見到印有「雪山獅子旗」或者「自由西藏」字樣的體恤衫在出售。

在這裡,人們可以近距離的接觸達賴喇嘛,感受到藏傳佛教和西藏文化獨特的氣氛。因此,吸引了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人。其中,有的是背包遊客,有的是西方國家的佛教徒,有的是獵奇和尋找某種生活意義的人,有的是好萊塢明星,有的是來短期渡假的印度人。在這個小鎮狹小街道的兩旁,佈滿了旅店、餐館、服裝和首飾小店以及賣各種稀奇商品的店舖。

這就是達蘭薩拉,一個神秘的佛教聖地。在印度西北部喜馬拉雅山腳下,達賴喇嘛的居住地,流亡藏人的首都。


達蘭薩拉(攝影﹕潘晴)


我發現,這是一個心靈可以停泊的地方。在這裡,能找到藏民族信仰的:慈悲、愛與利他主義。我深感,這也是漢民族和世界其它民族所共同需要的。因為,這不僅是宗教的品質,身為人類,甚至是動物,都需要慈悲與情感,來發展並維護自我,得到生存。

達賴喇嘛說過:慈悲、愛與寬恕並不奢侈,它們是生存的基礎。 生命的目的是什麼?我相信,人生的終極目標是滿足、喜悅與快樂。快樂來自一顆善心、慈悲與愛。


達蘭薩拉(攝影﹕潘晴)


是啊!我們萬里迢迢來到這裡,不就是來尋求人性的價值和生命的意義嗎?支持藏人自由事業的意義,首先在於對人性良知的堅守,對人類自由、尊嚴和權利的捍衛。這並不分藏人還是漢人,因為我們首先是人類的一員。

當看到香港來的曾燊港老兄和嫂夫人唐小蘭時,大家開始熱絡起來。無怪乎,已是老朋友了。特別是唐小蘭爽朗的個性,不說自笑的「菩薩臉」。三天裡就認了草蝦當「乾弟弟」,還真給大家帶來了許多歡樂。

黃鐘、陳景聖、陳勁松、龍偉文等人還是老樣子,我們這個代表團的28名成員,除澳洲外,分別來自世界上的八個國家,雖說大都是認識的,但在印度的喜馬拉雅山腳下相聚,卻別有一番不同的含義。

達蘭薩拉的恬靜和聖潔,感染了我們這一行的許多人。令我稍感詫異的是,我的許多內在感覺,不光在新西蘭多年相處的老朋友達爾那裏得到了回應,更在香港黃鐘兄那裏找到了共鳴。他的所感所悟,使我深以為然,故引入本文。

——在此人性貪婪、物慾橫流、利益至上、紛爭不止、硝煙四起、危機不斷的時代。藏人的寬容、慈悲、樂觀、滿足、自信、堅毅、不奢求、不強取的仁愛奉獻精神。體現了人類一種崇高的境界。這裡面包含了一切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終極公平與正義。

——恰恰這才是人類應該遵從的宇宙萬物的內在必然規律,是人類社會追求的理想境界。人類的許多紛爭實際上是沒有意義的。人類不應該做大自然的征服者,而應該做大自然的守護者。


達蘭薩拉(攝影﹕潘晴)


我們住的旅館Green House 位置很高,從走廊的陽台望出去,晨怡中層疊錯落的各種建築,交織在叢林綠蔭之間。周圍群山環抱,松林密佈,奇花遍野。不時傳來的猿聲鳥鳴,令人心曠神怡。山巒之後,還有藍天白雲繚繞中高聳的雪峰,巍峨壯觀。在陽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聖潔的光芒。

晨怡中可以看到周圍的房頂上飄揚著五顏六色的彩旗。甚至還看得到在樹林裡和屋頂上攀援跳躍的猴子,令我非常好奇。有一次,這些「不速之客」居然還爬到了門外的陽台上。在我們逗留的幾天裡,我已經不止一次的和這些不請自到的「原住民」遭遇了。到了達蘭薩拉後才知道,據說:猴子和藏人有著直接的歷史淵源。

傳說中,西藏的來源是這樣的:遠古時期,混沌初開,大地全被水覆蓋,後來水慢慢地蒸發,形成陸地和高山。佛祖變成一隻猴子,他的配偶渡母顯形為女妖,猴子與女妖結合,生下第一個人類。他們的六個孩子分別代表世界上的六種生物類型,神、半神、人類、鬼怪、動物和魔,他們繼續繁衍後代,西藏人就是這樣產生的。

第一次聽草蝦說起時,我還將信將疑?怕褻瀆了佛祖。直到從一位藏人那得到證實後,我才敢確信。

達蘭薩拉之行使我意識到,西藏民族是一個生活在神靈世界中的民族,不瞭解靈異世界,你就無法找到進入西藏民族心靈的鑰匙。當然,這並不需要來自歷史文化學者的考證,藏人們關於西藏傳統和地位的概念,完全來自幾千年的歷史代代相傳和他們自己的生活經驗。

當中國人湧進西藏,並聲稱西藏始終是中國的一部份時,西藏人不能理解。因為他們有著完全不同的歷史觀。共產黨將這類口傳的神話故事視為荒誕不經,但對於藏人來說,這些歷代相傳的故事卻有著重要的意義。

幾千年來,雪山草原上的遊牧生活,青稞酒和犛牛干,藏民們敬奉的神靈世界,口中喃喃念誦的大悲咒,一代一代由母親講給孩子們的故事,以及海拔數千米氣候嚴酷的雪域高原。這一切都將西藏和中國隔開。對於藏人來說,這比那些能夠決定西藏命運的強權和所謂的國際承認更具有真實性。普通的藏民們具有天生的直覺,他們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真實的。

對於普通的西藏人而言,中共宣稱對西藏的主權,以及在國際外交上的漂亮說辭,與他們一點也不相干。按照藏人世世代代的生活常識,他們知道西藏從來就是單獨存在的一個國家,他們跟中國人有著不同的傳統、文化、語言、宗教和歷史,對藏人來說,這個事實就如牛奶和水是兩種不同的東西一樣清楚。

藏人獨特的魅力在於:他們關愛生命、敬畏自然、淡薄物慾、崇尚心靈滿足。佛教對來世的終極關懷,對生命、對大自然的崇敬和守護。構成了這個民族獨特的信仰和生存方式。

我不由得想到:如果不是半個世紀前,中共軍隊入侵西藏,改寫了西藏的歷史。這種獨特的文明和生存方式,也許會成為今天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上,挽救人類日益墮落生活方式的一劑良藥。於水深火熱中普度眾生,給人類的末世救贖指出一條光明之路。

令人悲哀的是,這個雪域高原的古老文明,人們心中的香格里拉,世界上最後一塊淨土。在外族強權的奴役和摧殘下,正在迅速地走向毀滅——

1989年「六四」大屠殺後,我離開中國,在海外已漂泊了20年。異鄉的流亡生涯中,有過多少內心泣血的感受令人難忘? 可是對於流亡的藏人來說,卻已是整整的50年了!50年對於歷史來說,只是一個短暫的時光。但對於人的生命來說,也許已是兩、三代人的延續,更也許是一個人生命的終結!

流亡是藏人無悔無怨的選擇嗎?這裡面又有多少血跡斑斑的歲月淚痕?50年轉眼已過,人們也許會問:假如達賴喇嘛當年選擇留在拉薩,西藏的今天又將會是怎麼樣的格局?

沒有人可以替歷史做出回答,但曾任中共人大副委員長的十世班禪喇嘛的命運,或許提供了一個見證。這位西藏的領袖,在五六十年代向中共提意見、抗議北京對藏人的打壓後,遭受了近十年的牢獄之災。

班禪喇嘛曾到藏區視察,沿途無數藏人下跪,流淚哀告:「勿使眾生飢餓!勿使佛教滅亡!」為此他給周恩來寫《七萬言上書》,懇切道:「過去西藏,由於佛教傳播極廣,不論貴賤,任何人都有濟貧施捨的好習慣,討飯也可以維生,不會發生餓死人的情況。如今,人們成批死亡,有的因斷糧而直接死亡,有些全家人死光—–」他悲憤道:「從前西藏討飯的,還有一個碗;如今討飯的,連一個碗都沒有。」

因為上書,這個在西藏地位僅次於達賴喇嘛的活佛班禪喇嘛,竟被中共投入監獄,關押10年!並在英年就離奇的圓寂?留給藏人們無盡地悲哀—–

無須諱言,中共在文革結束之後,確實在西藏恢復了一些寺廟,放鬆了對宗教活動的限制,還對西藏投入了大量的資金進行建設。但是中共統治者卻不能明白,為什麼西藏人民的反抗越來越激烈,要求獨立的願望越來越高漲?特別是在「翻身農奴」的後代年青人身上,這種要求甚至發展成為此起彼伏的騷亂?

其實道理很簡單,暴力和謊言不能讓一個民族屈服,金錢也同樣不能讓一個民族放棄自己的文明價值和信仰。達賴喇嘛是西藏人的活佛,是西藏的神,中國人一邊送錢給西藏人,一邊讓人家詛咒自己的上師、自己的神,豈不是太荒唐、太滑稽了麼?其效果會怎樣,也就一目瞭然了。

中共堅持用強權推行無神論,在其對西藏統治下,要求所有的「臣民」都必須接受無神論。這與全民信教的藏民族形成了巨大和尖銳的矛盾,這必然意味著因為信仰不同,而導致的歧視和壓迫。對於一個佛教徒來說,這甚至意味著一種精神褻瀆和凌辱。

問題的災難性還在於,中國的統治者不會放棄自己無神論的意識形態,藏民族也不可能放棄自己視為生命的信仰。只要這兩者糾纏在同一塊土地上,衝突就不可能避免。從這個角度講,中國確實跟西藏毫不相干,硬要採用強權和暴力來維繫這種關係,只能導致仇恨、反抗、鎮壓、虐殺的可悲輪迴,把純潔、美麗的雪域高原變成充滿暴虐、遍佈血污的人間地獄。

長期以來,中共在西藏、新疆、內蒙等少數民族地區,強力推行和鼓吹的其實是大漢族沙文主義。在中共各種欺騙宣傳和大一統觀念的毒害下,在許多中國人的眼裡,並沒有把其他五十五個少數民族,真正看作是祖國大家庭中平等的成員,他們從骨子裡歧視少數民族,把他們視作是野蠻、落後的土著民族。

更令人憤慨的是,居然有那麼一些華人(甚至還有所謂的民運人士),卻公然地站在暴政一邊,對苦難的西藏民族發出了嗜血的叫囂,這些專制暴政下的順民,卻在互聯網上鼓吹,對藏人要像對印第安人一樣的斬盡殺絕。令人齒冷和汗顏。豈不知,當我們見證了他人的死亡和苦難後,還能有這樣的慶幸和冷血時,我們同時也見證了自己作為人的靈魂的死亡。

聖經上說:「人的墮落是沒有止境的」。一個民族的墮落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在中國的歷史上,漢民族也曾經多次遭受過外族的侵略和奴役。為了爭取民族解放,一代一代人經歷了長期的浴血奮鬥。直到半個多世紀前,才在「西方勢力」的支持幫助下,贏得了抗日戰爭的勝利,從而擺脫了做亡國奴的命運。

但可悲的是,一個剛剛趕走了侵略者,獲得了解放的民族。卻反過來壓迫比它更弱小、更無辜的少數民族。這不光是違背天理,這更是一種可恥的行為。如果說外族壓迫者是令人厭惡的,那麼這種由被壓迫者搖身變成壓迫者的民族,則只能令人鄙視了。

有人辯解說,這只是中共所為,涉及國家利益,與民族無關。但請不要忘記,中國政府和軍隊是以漢人的名義在西藏殺害、壓迫藏人及屠殺其它少數民族的。這難道不足以令所有正常的人齒冷和汗顏嗎?更不要說這種暴行讓整個漢民族為之蒙羞了。

西藏民族是個慈悲的民族,達賴喇嘛是一位慈悲的尊者,基於現實政治的考慮,也基於對西藏人民和平福祉的考慮,雖然西藏有萬千個理由可以獨立,但是達賴喇嘛還是放棄了西藏獨立的要求,提出了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框架內實現高度自治的中間路線。

達賴喇嘛的中間道路是光明磊落的,沒有任何隱藏在背後。而中共當局千方百計的歪曲事實真相,頑固地拒絕這個與漢藏民族未來的福祉息息相關的正確選擇,恰恰是將西藏民族推向災難,從而被迫走向獨立的真正始作俑者。中共的強權專橫和無恥欺騙,國人們狂躁的大漢族主義叫囂,實質上的後果將永久性地撕裂中華民族。

西藏這個聖潔的雪域高原,已被狂妄、獨裁、蠻橫的中共暴政奴役了半個多世紀之久,這即是藏民族的屈辱,也是漢民族的恥辱,更是整個文明人類的恥辱。所有心存良善、心向慈悲、渴望正義的人們,請捫心自問,這種悲劇還應該繼續下去麼?

(未完待續)

潘晴

2009年4月於紐西蘭(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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