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佛克曼醫師逝世週年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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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日訊】真快,佛克曼醫師(Dr. Judah Folkman)逝世已經一年了,然而他所提出來嶄新治療癌症的理論–「餓死癌細胞」–目前已廣為世人所接受,並且改變了過去幾十年來臨床應用及基礎研究對於癌症治療的觀念。今天提起筆來,重溫舊事,真有隔世之感,也有說不盡的敬仰和懷念之情。

冷嘲熱諷話當年

筆者回憶起第一次聽到佛克曼醫師的演講是在2004年初,美國癌症學會的年度大會上。這個組織是世界上最具規模、會員人數也最多的癌症學會。雖然在這之前我已接觸過許多關於「血管新生」及「餓死癌細胞」相關理論的研究,但實際與會的感受還是非常的不同。

記得佛克曼醫師演講結束時,全體與會人士皆起立鼓掌,達數分鐘之久,藉以表達對他的尊敬。當時筆者只覺得這位長者的演說別具風範,會後回到台灣,拜讀波士頓環球報資深記者Robert Cooke (固定參加佛克曼醫師每周的討論會) 所著、《天下雜誌》所翻譯的《佛克曼醫師的戰爭》(Dr. Folkman’s War: Angiogenesis and the Struggle to Defeat Cancer)一書後,才知道這位長者四十年前所提出的理論,在當時被所有的研究學者、臨床醫師取笑為無稽之談。

但他堅信他所觀察到的現象,並不斷發掘證據來證明他的理論,經過多年的努力,並隨著技術及知識的進展,此一理論才逐漸被大家接受,佛克曼醫師也才漸漸被學術界所認同。然而大部份的人只看到他風光的一面,忽略了過去四十年來為了證明他的理論所花費的苦心,以及所受到的冷嘲熱諷。

對「人」的關懷和尊重

當時筆者即將完成台灣大學博士班學業,正在尋找進行博士後研究的地方,佛克曼醫師的實驗室遂成為我的首選。經過眾多競爭者的角逐(事後,佛克曼醫師曾親自告訴我,他的辦公室每周會接到上百封應徵博士後研究工作的履歷),筆者實屬萬幸,能夠如願以償,於2005年進入哈佛醫學院佛克曼醫師的實驗室,參與舉世著稱的血管新生抑制劑的研發工作。

經過幾年的朝夕相處,我才深深了解為何佛克曼醫師不僅在美國、在學術界、甚至於全世界、都被推崇為一代大師。其理由並不僅僅是他學術上的成就,地位,研究的熱誠,或者方向的前瞻性,最重要的,我感覺是他對「人」的關懷和尊重。

在佛克曼醫師實驗室中所有的成員每週定時舉行會議,從不間斷。大家針對最新的研究及醫療急迫性的問題提出討論。其間,實驗室成員間常常會有不同的意見,也時時會閃出一些耀眼的火花。

佛克曼醫師會認真聆聽每一個人的發言,並且總結眾人的意見,最後提出自己的見解。事實證明,這些新的見解往往也成為另一個嶄新研究領域的開端。然而,在每次會議結束前,他都會再次提醒及鼓勵成員們,如果我們能更加努力,找到治療癌症的新方法,病患就能更早一步脫離病魔的糾纏。因為他每天在醫院所看到所聽到及感受到的都是病人的痛苦,以及病人對醫師的渴求。因此他可以非常精準地將病患的感受藉由他的熱情傳達給我們。

熱情,親切,認真的大師

提到熱情,筆者舉兩個例子來說明。其一,佛克曼不僅是醫師、科學家、還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演說家。雖然筆者就在其實驗室進行研究,也參與每周的討論會,但只要有他的公開演講,我都盡可能的出席。誠如前述,佛克曼醫師的演講最後總是會讓聽眾不自覺的起立鼓掌以表達他們的敬意。因為他時時刻刻都讓每一位與會的聽眾感受到他的熱情、關懷、以及對自己立場的堅持。

對筆者來說,每一次演講,彷彿都是一劑強心劑,不斷地鞭策自己努力、再努力。只要對病患有幫助,哪怕只是延長短暫的一刻,減少些許的痛苦,都是值得的。我想不只我有這樣的感覺,所有與會的學者都有類似的感動。也正因如此,「餓死癌細胞」的理論才能經得起學術界數十年的考驗,和直到現在的開花結果。

他常以學術期刊的數量為例(學術期刊的良莠與多寡,常是判斷研究人員素質高低的不成文規定)。例如1971年,全世界血管新生相關的學術論文總數只有三篇,而且全都來自他的實驗室。80年代初期,每年有十數篇,到了前年,也就是2007年他過世前一年,統計全世界所有發表的科學期刊文獻,有近萬篇血管新生相關的學術論文發表,可見血管新生(Angiogenesis)的理論已深植人心。

不僅如此,就在2004年,全世界第一個針對抑制新生血管(餓死癌細胞)的抗癌藥Avastin,正式通過FDA的核准運用到臨床。血管新生 —這個治療癌症的新觀念,已不再只是停留在書本上的理論,它已經成為實際治療癌症病患的一種策略及方法。

目前已有十數種針對癌症治療的血管新生抑制劑正在進行臨床實驗,預期在不久的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血管新生抑制劑應用到臨床病患。

其二是筆者在2006年受邀參與美國癌症協會在洛杉磯所舉辦的年會並發表論文報告。在出發前,佛克曼醫師要求筆者將報告內容影印一份給他參考,此時他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型放大鏡,逐字逐句仔細的閱讀我即將要在大會中宣讀的報告。另一次令筆者印象深刻的是,大約在2007年一月某一週末的傍晚七點多鐘,我剛完成一個研究計畫摘要,想請他過目(通常他在週末會有較多的時間,如果他沒有到外州去演講的話),原本以為十分鐘就可以完成的事情,沒想到一討論就是一個多鐘頭。

其間佛克曼醫生不斷地和筆者討論研究的進展以及目前臨床上迫切的問題, 讓筆者感覺彷彿他有用不完的精力,即便他當時已經是一位高齡七十三歲的長者,對於研究工作,他始終懷著高度的熱誠。也因為他的熱情,感動每一位曾經和他共事同僚及研究夥伴。大家尊敬他,不單因為他是一位醫生、一位哈佛教授、 一位長者,最重要的是他對人、對事的態度,以及對於研究鍥而不捨的精神。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記得筆者來美前,我的一位老師知道我即將進入佛克曼的實驗室進行博士後訓練後,告訴我說,「你將會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當時我還不是很了解這句話的含義。在過去幾年來跟隨佛克曼醫生研究的過程裡,我對它開始有了深深的體驗。筆者浸淫其中,能夠親炙佛克曼醫師對於病患者的關懷,領略他對科學的熱情,和研究的前瞻性,讓我在這位兼具人文關懷及科學素養的大師身上看到為學做人的榜樣,深覺何其有幸!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不惟增廣了我的見聞,開闊了我的胸襟,還改變了我的世界。但我真正的感動還不止此。在醫藥的天地間,他的出現,無異是一盞明燈,一個希望;站在他的肩上,我們都更清楚地看見了一個新世界的遠景。他的力量,也變成了我們的力量,讓我們念茲在茲,努力不懈,共同奔赴一個美好的明天。

在佛克曼醫師逝世一週年的今天,僅以這篇短短的文字來紀念這位當代的巨人,並表達筆者對他無限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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