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密蔡依林和孫燕姿的造星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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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澤杉在北京的辦公室裡。內地藝人將是他今年的關注方向。本報記者孫濤攝


「十分崩潰」是陳澤杉的口頭禪

  蔡依林、孫燕姿、張惠妹、陶喆、羅志祥、蕭敬騰……這些歌手的成功,背後卻跟一個人脫不了關係,這人就是現任華納唱片大中華區總裁的陳澤杉。

  陳澤杉是現今台灣樂壇的幕後推手,蔡依林和孫燕姿就是他親手發掘打造的成功個案。但娛樂圈始終是個是非之地,陳澤杉也受到過不少外界的指責,譬如兩年前周杰倫引發的「唱片銷量口水戰」,矛頭就直指陳澤杉。

  日前,陳澤杉來了趟內地,並在北京華納的公司內接受了本報記者專訪,除了以他親手打造的蔡依林和孫燕姿這兩位歌星為例,詳細闡述了他的整個造星過程和秘訣。此外,在採訪中陳澤杉更透露了一個重大計劃,就是他今年將把觸角伸向內地,將在內地樂壇尋找下一個造星的對象。

  造星案例1

  「蔡依林會再來一次大蛻變,路我已經想好了」

  [發掘篇]

  第一次見面,我記得她穿著校服,非常青澀

  最早見到蔡依林,是在她高中時參加歌唱比賽的錄影帶裡。上台前她還獨自在旁邊看英文書,只是個很普通學生妹,但一站到台上就判若兩人,我能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光。於是,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她來公司面試,那是1998年年中的事。

  一週後,我們第一次見面,我記得她穿著校服,非常青澀,話不多,大部份時間在聽我們在講。儼然她還是一個害羞的小女生,不過她很聽話,這點對於藝人來說,非常重要。

  1999年,與蔡依林同時出道的還有蕭亞軒、梁靜茹,為了讓她能脫穎而出,我給她制定的第一個打造方案,就是發揮她的英文優勢。我們耗重資把她帶到了倫敦,讓她跟當時英國很火的男生團體BOYZONE合作,並錄了她的第一首英文單曲《ROSE》。然而這首英文慢歌並沒有獲得我理想中的效果,第一張專輯做完,我覺得她的定位還沒完全抓到。當時台灣又恰逢921大地震,所有的宣傳都暫停下來,但我也好像被震醒了!地震過後,我開始重新給蔡依林定位。

  [打造篇]

  唱第一首舞曲時,她還是同手同腳的,很生硬

  第一步少男殺手

  ●定位:轉型唱舞曲

  ●成效:男生為之瘋狂,但女生多數嫉妒

  我在做一個新人的時候,通常會把目標受眾的範圍先縮小,集中鎖定一部份人群,之後再逐步擴大。那時台灣地震剛過,我覺得人們是需要一些希望和開心的情緒,於是我給她定了「少男殺手」這個稱號。第一張專輯蔡依林走的是抒情慢歌路線,重新定位後,我們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讓蔡依林學習舞蹈。記得當時唱第一首舞曲時,她還是同手同腳的,很生硬,完全沒有舞蹈基礎。

  為了奠定蔡依林「少男殺手」地位,我們在台灣找了一些優秀的男校讓她去做活動,當時她一進學校就引起大轟動,學生連課都不上了,所有的男孩都為之瘋狂。這時蔡依林在台灣的專輯銷量從5萬張猛增到了30萬。不過很多女生嫉妒她,不喜歡她,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的。

  第二步流行教主

  ●定位:整體形象蛻變

  ●成效:帶動潮流指標,女孩也喜歡她了

  2003年,擺脫了合約糾紛的蔡依林以《看我72變》再闖歌壇。這段時期,我和蔡依林分屬不同的唱片公司,但我一直關注著她,當時她給我的感覺是,整個人突然間蛻變,包裝非常流行化。私下我經常跟蔡依林聊天,我告訴她:「這樣做就對了,你不可能一直是『少男殺手』,總有長大的一天。」蔡依林的這一轉型,最成功的地方在於她將自己的受眾群從少男拓展到了少女。她開始帶動時尚潮流的指標,從這個時候開始,女孩也開始喜歡她了。

  第三步亞洲天後

  ●定位:學很多大家不會的東西

  ●成效:大家都崇拜她

  2006年,我和蔡依林再次攜手,打造了全新的《舞孃》。這時候我給她定下的方向是想把她更深化點,讓她學很多大家不會的東西。比如說她去學體操、鋼管舞等,直到這次她在《花蝴蝶》裡學習芭蕾的鞭轉。我希望讓大家看到,蔡依林從來不做她會做的事情,每一張專輯,她都有很特別的新的表演方式。於是,不斷帶給人驚喜的蔡依林受到越來越多人的追捧,大家都崇拜她,因為大家覺得她不斷往自己的夢想去前進,她想要做一個東西的時候,會鉚足了全力去練習,而且做得非常專業。

  [未來篇]

  下張專輯,會再來一次大蛻變

  從《舞孃》、《特務J》到《花蝴蝶》,蔡依林一直延續以舞蹈作為專輯主打,這也是我為她量身打造的「第三階段」。不過,《花蝴蝶》已經是第三階段的完結篇,接下來我們會有一個很大的改變。我最近已經找到了一些跟她之前截然不同的元素,這些元素會成為蔡依林下一張專輯的亮點。我相信她會做得更好。蔡依林的全新蛻變,路我已經想好了。

  造星案例2

  「孫燕姿有很好的娘家在這裡,隨時歡迎她回來」

  [發掘篇]

  第一次進公司時,她頭髮很長,很灑脫

  記得當時是在聽一段合唱曲,有十幾個人唱,突然我聽到一個女生的一句獨唱,當時我就認定了!這個女生是孫燕姿,那時還在讀大學的她,在音樂人李偲菘、李偉菘的音樂教室學習聲樂。我一下子就被她的獨特聲線和唱腔所吸引,從此認定了她。

  一般女生第一次進唱片公司,都會很乖,但燕姿不是這樣。燕姿第一次進公司時,穿著長裙,露趾涼鞋,頭髮很長,超過肩膀。一副很灑脫、隨性的樣子。她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真實,沒有任何的做作,感覺好像是你大學隔壁班的同學。為了讓眼前這個女生的個性與形象相符合,我決定對她進行大變身,於是大家看到了一個留短髮、中性打扮的孫燕姿。孫燕姿和蔡依林的風格完全不同,因此,打造孫燕姿,我也使用了和蔡依林截然不同的手法:三個「不」原則。

  [打造篇]

  我一直堅持要她留短髮,化妝要求也很嚴格

  第一個「不」──不富貴

  ●定位:不讓任何名牌跟她沾上關係

  ●效果:首發片就奪得年度銷售冠軍

  除了聲線很特別,燕姿身上還有一種多數女歌手沒有的人文特質,她很喜歡讀小說,文藝腔很重。為了讓她保有這種特質,我在打造她時,首要原則就是不富貴,不讓任何名牌跟她沾上關係,她跟所有藝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是每一個人的朋友,是沒有距離感的,不能用時尚的品牌去包裝她。

  為了讓孫燕姿有比較淳樸的感覺,在第一首歌《天黑黑》的MV中,我們給她定的造型很簡單,T恤搭配仔褲,甚至MV也要黑白處理。最為特別的是,我們想了一句文藝味十足的廣告語:「你從沒聽過一個22歲的女生像她這樣唱歌。」一夜之間,無數人記住了這個彈著鋼琴唱《天黑黑》的女生。2000年,她憑藉首張專輯,奇蹟般獲得當年台灣專輯銷售總冠軍。

  第二個「不」──不破壞清新的氣質

  ●定位:有鑽石笑容和清新短髮的鄰家女

  ●效果:再獲銷售冠軍

  我一直堅持要燕姿留短髮,對她的化妝要求也很嚴格,絕對不能破壞她的清新,她的笑容是鑽石的笑容。2001年,燕姿推出《風箏》,同期發片的有五月天、蔡依林,競爭很激烈,於是我決定讓她以氣質取勝。於是在《風箏》的MV中,燕姿穿著純白裙子,清唱了一段副歌。就是這麼乾淨。最後,她再度成為台灣專輯銷售冠軍。

  第三個「不」──不談感情

  ●定位:情歌代言人

  ●效果:全台灣緋聞最少的女藝人

  燕姿在情感上的表達含蓄,於是我給她的歌曲定位都是一些傷感情歌。但燕姿一度被媒體評選為「全台緋聞最少的當紅女藝人」,這來源於我給她塑造形象的另一個原則:不談感情。其實燕姿一直都有男朋友,我是鼓勵她自己去談戀愛的,但是在媒體上我會很保護她的戀情。

  [未來篇]理念不一致,暫時放手

  2007年,我幫燕姿製作了她第十張專輯《逆光》,沒想到這張專輯也為我和她長達7年的合作畫下了一個句點。有一天,她突然找到我說:「我不想再這樣唱下去,我想做一個新的自己。」當時我的第一反應是:燕姿長大了。我知道,一個成功的歌手,要不完全聽公司安排,要不就徹底做自己,相同理念是我們合作成功的原因。而此時,我們出現了分歧,於是我告訴她:「燕姿,我們需要暫時分開,你應該要勇於追求你自己想要的音樂和形象,完完全全獨立去做你自己。」當時燕姿也很驚訝,為何我不作任何挽留。因為,我把燕姿當作我音樂上的女兒,女兒總有嫁出去的一天,但她嫁出去是好是壞,都有一個很好的娘家在這裡,隨時歡迎她回來。

  陳澤杉在造星過程中的一些大膽手法常常會惹來非議,譬如當年周杰倫質疑他有「買榜」而引發的唱片銷量口水戰,以及更早前孫燕姿的「埃及事件」,外界也認為是陳澤杉的過度炒作。

  未來觸角伸向何方?「發掘內地藝人,帶到國際,就像我10年前把那英帶出去一樣」

  南都:現在作為華納大中華區的總裁後,你有什麼大方向的計劃?

  陳澤杉:其實我最近花了很多時間在瞭解內地藝人,我希望今年能把觸角延伸到內地,發掘一些值得打造的內地藝人。但我的功能不是讓他們在內地走紅,應該是把這個藝人帶到國際,帶到海外,就像我10年前把那英帶出去一樣。這是我未來比較重要的方向。

來源:南方報業網—南方都市報 作者:黃銳海 選稿:王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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