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緬邊境漂流:先學會如何生活 (1)

Sam L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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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氣候,十月份至隔年二月間,皆是早晚有些涼爽但總是陽光普照的好天氣,不過進入四五月份的乾季則是氣溫達四十度的炎熱,每日午後總是讓人昏昏欲睡,而七八月的雨季時期,雨彷彿總下得沒完沒了,連心情都發霉了。

來到泰緬邊境的第一年裡,隨工作夥伴拜訪過許多山地村落,也曾探視難民營不少回,由於對週遭環境的陌生與自身能力的限制,便謹守隨行觀察瞭解的志工首要任務,還談不上任何工作上能夠提供的協助。

每回至山地部落的造訪,總能讓我感覺舒服自在,或許是由於學生時代的登山社團經驗,對於徜徉山林裡的日子早已熟悉,但與村民之間的和善互動,則是另一種全新的體驗,試著體會部落的生活方式與生活態度,總是能夠獲益良多。

席地坐在村民的竹製高腳屋裡,望著雞豬家禽在村裡的悠哉散步,或許遠眺群山環繞與雲霧飄邈,一幅如畫般的景緻總是使我陶醉不已,就這樣靜靜地坐著,悠悠地望著,沉沉地想著,當下時間的流逝或人類的紛擾都無關緊要了。當然,這也因為自己終究只是個外來過客,才能擁有這樣的一片怡然自得,而村民們無論女男老幼總得日夜辛勤耕作才能換來一頓飽食,也因此白晝的村落裡,是不容易見到壯年人口的。

進入難民營內則是另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擁擠的茅草屋舍呈現著擁擠的空間感,侷限的活動範圍,被迫的生活選擇,這一切清楚地顯現在營裡人們的面容上,我找不到在泰鄉村裡熟悉的自然歡愉感。猶然記得,初次親眼見到難民營時,映入眼裡是被鐵絲網藩籬圈住接連不斷的簡陋房舍,如烙印般地深植在我腦海裡,尤其自己身為援助工作者而擁有進出營區的自由。

這份自由,使得每回訪視難民營時,心理總是沉重與難堪的,即使常刻意不去在意,但仍清楚地感受著這份如何也揮之不去的難過。這讓我常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營裡面的人們,我必須承認自己很想逃避這樣的內心罪惡感。

失去自由是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何況竟有十五萬人同時在難民營裡生活了十數年。相較之下,自己實在是幸運的太多了,只因為我出生在台灣而非在緬甸,而人們因為出生在難民營裡,便注定了可能要當上一輩子的難民。

沒有上山進營的其餘時間,我都留在美索的工作隊辦公室裡,而工作夥伴們總忙碌著處理許多事務,所以,我常獨自地啃食著資料記錄來熟悉服務計劃背景。這裡的在地工作人員都非常地親切和善,剛開始或許由於語言不通的關係,或許他們的生性靦腆,或許是對於這台灣志工的不熟悉,總難免感覺上還有些距離。

彼此間存在著隔閡是在自然也不過的,所以才需要花更多時間溝通和彼此瞭解。我牢記自己的志工身份,儘量不去逾越本分或干擾夥伴們的工作,這些當地工作人員,不僅對於計劃業務和各項事務,都要比自己熟練上不知多少倍,且他們多是能夠使用克論語、泰語、緬語、英語的優秀人才,自然是我得要常常向他們請教並麻煩各位。@(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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