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作文让中国作家无语 语文教学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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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1年12月17日讯】作家廖增湖作为《收获》杂志的编审,一位职业文字工作者。他说:“语文教育到了最危险的时刻”,“我们只能自我教育,让孩子读到世界上最好的文字。”

这个故事要从廖增湖应学校老师的要求投稿说起。

作家给女儿代笔 名落孙山

第一次,女儿乔乔的班主任要求,各位家长写一篇命题作文,题目是《我看考试》,优异者选登在校园报纸上。42岁的男人挠破头皮,将自己对考试的恐惧和绝望,写成文章,改了两遍,交给老师。很久以后,女儿拿回报纸,他“拜读”了被选上的家长文章,都是对考试热情洋溢的歌颂。第二次,学校作文竞赛,题目是《我的无烟童年》。女儿乔乔被老师要求参加,而父亲则得到老师暗示,必要时可以帮孩子捉刀。廖坚持让女儿自己写,末了帮了点小忙,给200字的作文增删了一些句词。竞赛成绩揭晓,女儿作文名落孙山。第三次,2007年,他应江苏《现代快报》之邀,写了一篇江苏省同题作文《怀想天空》,结果被资深语文教师判定离题。

劣质课文败坏孩子的智力

廖增湖笔名叶开,42岁,福建廉江县人,客居沪上多年。他被评论界称为“上海的王朔,中国的拉伯雷”。如今是知名文学杂志《收获》的编审。叶开苦笑着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他一旦应对女儿的语文课业,就显得捉襟见肘。

他说女儿学到三年级第七单元48课《智烧敌舰》时,遇到一个问题:“三国里谁最有智慧?”女儿刚看过《三国演义》彩图本,觉得答案应该是:“孔明和庞统”。叶开在一旁看了,颇开心:“孩子是真看明白了。”但次日老师批改此题时,给了女儿一个大红叉,因为标准答案是:“诸葛亮”。叶开有些愤怒:“这太荒诞了。这么干,简直误人子弟!”

叶开决定向语文课本和惯性的教学方式开战。“牛奶的三聚氰胺伤害孩子的身体,不好的课文则败坏他们的智力和精神。”他最初在博客里写下:“语文不除,教育已死”一时广为流传,与另一句“小学语文教材比三聚氰胺奶粉还要危害深远”一起,声名远播。

2009年,他的朋友,《语文教学与研究》主编晓苏请他开个专栏,叶开正憋着一肚子话,于是一口气写了12篇专栏文章,批判语文教材和语文教育的现状。他给专栏起名“语文之痛”,引起各方关注,而今年前不久,又出版新书,题目直截了当——《对抗语文》。

语文不是洗脑 不是思想改造

叶开说,语文教育的核心,不是意识形态的道德教化,不是思想改造,不是给孩子们的头脑“洗澡”,核心思想应该是认写文字和阅读经典。叶开的好友晓苏则公开说:“我们觉得,现在的语文里,非语文的因素太多,太多泛政治化、泛道德化的因素,老师又教得太保守太落后,学生不喜欢。”叶开说孩子们学到的课文,都被削足适履,是掺假的作品,原文的精髓和准确优美的文字都被抛弃和歪曲。

巴金的《鸟的天堂》被选入教材后,叶开花了两个晚上,将原文和课本中的修改版做了对比,并一一列出被改动之处。他的结论是,改得很糟糕。比如,巴金写清晨阳光照在水面上,也照在树梢上,“一切都显得非常明亮”,进了课本后,却被改成“一切都显得更加光明了”。相比之下,叶开觉得,“光明”远不如“明亮”自然,有故意拔高意境之嫌。类似细节还有很多,叶开说,原本巴金用得很精妙的一些词句,被改动后,成了“课本垃圾”。

12月1日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这天,叶开正要去参加巴金文学研讨会,他说,还要在会上发言时重提课本篡改一事。“我的难过就是作为一个父亲的难过——看到孩子吃了不好的(东西),不仅是没有营养,而且是有毒的东西。”他说。“我们的课本设定孩子都是笨蛋、无知者、很低级。”叶开说,所以才会有那些低级的、随意篡改、粗制滥造、幼稚的课文。“这种被改成残疾的文章,再让孩子们去读,有百害无一利。”

叶开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五年级小学语文课本第一学期用书有个“诚信”单元,4篇文章,无一作者姓名,违反了《著作权法》第23条的相关规定,如此做法,何来“诚信”?

一篇名为《餐桌上的大学》的课文,原来是意大利作品,却被篡改成中国作品。原文中的父亲晚餐后斟了一杯红酒,听孩子们汇报一天的学习收获,进了课文,文章主旨没变,但细节全部篡改,比如外国男孩费利斯改成中国男孩雨生,红酒改成酒等等。

叶开说,教材的编撰者难道不知道,中国人很少有饭后斟酒的习惯,一般是饭中饮酒,真要想改,为何不能认真思量一下,改成“泡了一壶茶”或者“点起一支烟”呢?“在改装别人的文章时,基本的细节和前后逻辑要通顺吧。”

叶开为了还原语文课本的真相,花了很多个夜晚,逐字逐句翻找原文,自己原本计划中的长篇小说,已经写了60万字,也被迫暂停,“不把语文这事儿搞清楚,我还真没心思写小说。”

误导孩子——“另一种毒素”
  
叶开觉得过得去的文章,比如朱自清的散文,虽然也被编教材的道德家下狠手“阉割”过,但大体还保留了原作的精髓,只是结尾处不知为何突然删掉一大段,而使文气大乱,上下不接,令人瞠目。但这样相对独善其身的名篇,一旦与陈旧的教学相遇,就会释放出“另一种毒素”。

在同一的教案和教学大纲的指导下,《荷塘月色》和《背影》,都被语文课堂上“微言大义”的解说了,比如语文老师通常会分析前者说,该文反映了“大革命失败后,内心的苦闷和彷徨”,叶开说这不仅是破坏,而且是误导。事实上,当时的朱自清,除了苦闷外,最后选择了超然的态度,他的小资阶级家庭背景,和交友的趣味,让他养成独特的人生观。

叶开说,很多时候:“老师是拿个棒子把你敲昏,然后把你灌进去。”

“文字谎言的堆砌”

叶开从教育重镇华东师大毕业时,在作家马原和格非的劝说下,留在上海郊区一个职业中学任教,教基础语文。“我是有教学经验的。”他的太太也是华东师大的教授;他的同学,很多都已经是各地的校长。“我完全没有脱离过教育。”“我觉得一个人对现行的教材不满,是一个比较合格的语文教师的苦恼之一。”

他以教师的眼光说,有些文章虽然没有经过太大篡改,但本身就存在问题,不适合选入语文课本。比如——《大堰河,我的保姆》。这首诗的爱憎如此分明:“爱保姆,恨父母”。但为什么呢?正常逻辑下,谁会恨父母而爱保姆呢?在开头段落,就明确地告诉了读者,“我父母”是地主阶级,“大堰河”是劳动人民,因此,恨自己的亲生父母很“正确”,爱自己的保姆很“正确”。叶开说,这样的爱恨逻辑,从阶级立场出发,而不是从具体的人性出发,真的符合逻辑吗?

韩寒也讲过一句话“撒谎就从作文开始”。叶开觉得有道理,“我就不让我女儿撒这个谎”。

“我发现我不是一个人在愚公移山。”叶开说,比如在浙江,20多位语文老师自发组成研究小组,推出《救救孩子:小学语文教材批判》一书;而早在2002年,东北一位基层教师自制语文课本实施教学的案例也被媒体曝光。而在对抗语文上面,郑渊洁和韩寒也走得很远,前者自做课本,教育儿子,后者拒绝课堂,独立闯荡文坛。

冬日阳光寒意袭人,叶开隔着玻璃望出去,若有所思地说:“对抗语文,是一种积极的对抗,别把我当烈士。”

(责任编辑:叶清青。文章选自《中国新闻周刊》,有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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