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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美《凝视日常》特展】

表象之下——荷兰静物画的寓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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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8年03月16日讯】(大纪元记者记者黄捷瑄台湾台南报导)奇美博物馆正在举办荷兰艺术家哈勒曼特(Henk Helmantel)《凝视日常》特展,在电子、器械图像充斥的今天,哈勒曼特手绘的静物、教堂室内画给人格外宁静的感受。正是在17世纪的荷兰,这个古称尼德兰或低地国的地区,静物画逐渐发展成为一个绘画类型,本文借着回顾历史,一窥荷兰静物画的世界。

17世纪是荷兰的黄金时代,“荷兰可能是当时欧洲风气最开放的地区”。台南艺术大学艺术史学系副教授于礼本谈到了其历史上的关键转折:“从1568年到1648年,尼德兰七省联邦共和国,也就是俗称的荷兰共和国和这里原本的统治者——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打了一场独立战争。”

“这场战争让荷兰从宗教、政治,以至于整个社会氛围都与其它欧洲地区很不一样,首先这里是新教重镇;第二,社会阶级结构改变。”于礼本说,“这里的社会气氛相对自由,很多欧洲在言论、宗教信仰或生存上受到压迫的人都往荷兰集中,包括科学家、人文学者、擅于经商的犹太人等。因为言论自由,阿姆斯特丹变成欧洲非常重要的出版中心。”

在新教文化中,“努力致富”是受到肯定的,如同19世纪的“美国梦”,人们对出身的贵贱没有什么包袱,所以富商阶级开始兴起,发展逐渐成熟的各种职业分类,以及平凡出身的读书人等,都有机会获得社会肯定。这些都导致了艺术品味的改变,其中一个不同便是从复杂的历史典故转向庶民生活。

“一般说来,针对精英圈绘制的作品往往蕴含博学内容,或复杂的文学、神学典故及寓意。对富商阶级或小康民众而言,贴近日常生活的景物更具吸引力。”于礼本剖析新兴类型绘画所起到的微妙作用,“静物画、风景画一方面可以让富商阶级像贵族般装饰他们的家,另一方面又可以被赋予一些隐晦的道德意义,而不流于仅仅是种悦人眼目的存在,进而也暗示出富商阶级的‘才识’、宗教虔诚与道德。毕竟,许多的富商都是虔诚的新教信徒”。

荷兰绘画的“北方特色”

“静物画”还有一份特殊的“北方色彩”。首先,油彩这个媒材容许画家不断加加减减、一直修改,非常有利于写实,“油彩发展最快、最成熟就是从北方开始的”。

另外,早在15世纪的文艺复兴时期,阿尔卑斯山为界以北的区域,包含今天的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一带叫做“低地国”区域的画家,就显露出有别于意大利南方画家的审美品味。

于礼本说:“以意大利为指导的南方透过对数学、透视、空间及人体解剖学的研究来达到‘写实’。北方的强项是透过颜色、光线与细节的处理来展现写实拟真度,不同材质的特色与反光效果,例如玻璃、金属、布料、珍珠宝石等,都是画家展露技巧的地方。而对自然界的细微观察则展现在对天色、云彩、阳光变化、水中倒影等型态、色泽与光影细节上。”

例如,《镀金杯静物》(1635年),擅长近乎单色静物画的画家黑达(Willem Claesz. Heda)透过令人惊叹的灰色调范围,巧妙地表达了锡、银、缎、玻璃、珍珠母等物件,黄色与赭色则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阿尔卑斯山为界以北的区域,画家的强项是显现颜色的逼真、质感。图为黑达(Willem Claesz. Heda)的《镀金杯静物》,1635年,油彩.木板,88 × 113公分,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藏。(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提供)
阿尔卑斯山为界以北的区域,画家的强项是显现颜色的逼真、质感。图为哈勒曼特的《大酒杯与榅桲(音“温钵”,水果名)静物》,2011年,油彩.木板,96.0 × 122.0公分。(奇美博物馆提供)

“这是北方非常独特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比南方‘先进’。”于礼本举例,画家如果想展现天空的广阔,并不能借助数学计算的线性透视法与建筑空间表现中常会出现的地板或列柱所扮演的透视辅助线,必须用另一种方式,也就是颜色的运用,去描绘户外的开放式自然空间。

静物画的寓意世界

在16世纪、静物画的酝酿期,静物元素以多种形式依附在宗教画中,例如私人使用的小型祭坛画封盖或门翼上会出现纯粹的静物描绘,但是这个静物画往往呼应着封盖或门翼打开后所展现出的祭坛画场景内容。代表玛丽亚的花朵、寓意“人世虚空”(Vanitas)的骷髅头等静物则往往会出现在肖像画的背面,标示着肖像主人翁的信仰又或者人生观,与警惕观者的道德哲理。

当风景、花卉、生活物品在17世纪独立成为特定的绘画类型时,宗教的道德意涵并没有退却。“在一个宗教文化传统仍然非常浓厚的背景下,人们对完全没有道德意涵的作品仍然难以接受。”于礼本说,“以观看的‘视觉记忆’来说,当时的人即使看到没有宗教场景的静物画,但因为之前静物元素依附宗教绘画的视觉传统仍然根深柢固,他还是会联想到宗教意涵。事实上,当时的许多静物画版刻还常附带道德说教性的短文,由此可见一斑。”

盛行于17世纪的“人世虚空”主题经常透过骷髅头、倾倒的器皿、散落的图稿、乐器发出“人必有一死”的警愓。

偏爱小而亲切主题的静物画家寇尔特(Adriaen Coorte)在《芦笋静物》(1697年)中描绘单一蔬菜的精致与生气,同时以桌角的裂痕提示死亡。

17世纪静物画家寇尔特(Adriaen Coorte)不爱奢华的物品及食物场景,专注于表达单一蔬菜的精致。图为《芦笋静物》,1697年,纸.木板.油彩,25 × 20.5公分,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藏。(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提供)
哈勒曼特《中国碗与红苹果静物》,以深色背景衬托少数物品,与寇尔特有异曲同功之妙(1999年,油彩.木板,62 × 62公分)。(奇美博物馆提供)

即使是花团锦簇的花束静物,或许都有现代人们意想不到的内涵。波隆希尔(Hans Bollongier)的《花卉静物》(1639年)以郁金香为主角,巧妙地结合银莲花、玫瑰和康乃馨形成一个平衡的构图。

即使是花团锦簇的花束静物,或许都有现代人们意想不到的内涵。图为波隆希尔(Hans Bollongier)的《花卉静物》,1639年,油彩.木板,67.6 × 53.3公分,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藏。(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提供)

然而,这个画面或许不存在于真实世界,因为这几种花并不在同一个时间开放,但是透过素描,画家能留存花朵盛开的模样,再将它们组织在一起。

再者,据阿姆斯特丹国家博物馆的解说,这件作品描绘于1637年荷兰股市崩盘后不久,当时许多人因为郁金香投机而破产,因此这个繁盛的花束“或许寓意尘世物质的虚幻短暂”。◇#

责任编辑:羽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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