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淦: 点滴忆“六.四”

沈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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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6月3日讯】“6.4”开枪的那天晚上,远离北京现场千余公里外的一座濒江临海的城市里的我,只能翻开《鲁迅选集》,将一篇《记念刘和珍君》反复诵读﹕

“中华民国15年3月25日,就是国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为18日在段祺瑞执政府前遇害的刘和珍、杨德群两君开追悼会的那一天,我独在礼堂外徘徊,遇见程君,前来问我道﹕‘先生可曾为刘和珍写了一点什么没有?’我说‘没有’。她就正告我,‘先生还是写一点罢;刘和珍生前就很爱看先生的文章。’

“可是我实在无话可说。我只觉得所住的并非人间。40多个青年的血,洋溢在我的周围,使我艰于呼吸视听,哪里还能有什么言语?长歌当哭,是必须在痛定之后的。

“始终微笑着的和蔼的刘和珍君确是死掉了,这是真的,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沈勇而友爱的杨德群君也死掉了,有她自己的尸骸为证;只有一样沈勇而友爱的张静淑君还在医院里呻吟。当三个女子从容地转辗于文明人所发明的枪弹的攒射中的时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心动魄的伟大呵!中国军人屠戮妇婴的伟绩、八国联军的惩创学生的武功,不幸全被这几缕血痕抹杀了。

“苟活者在淡红的血色中,会依稀看见微茫的希望;真的猛士,将更奋然前行。

“呜呼,我说不出话来,但以此记念刘和珍君!”

我想,区区“3.18”惨案,比起震惊中外的“6.4”来,哪能算得了什么呢?何况,那悍然开枪的段祺瑞执政府,不是在仅仅一个月后,就“呼啦”一声垮掉了、就被永远逐出了中国的政治舞台吗?

以后几天,我又零零星星地听到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熟人某君,曾是部队里的一个团级干部。我与他虽交往不多,只觉得他有点腻糊、窝囊,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刚直之气。听到开枪的消息时,他正在炒菜,竟然愤愤地嚷道﹕“他妈的,竟然当真向学生开枪了!老子不干了,退党!”其时,他们一家住在平房里,他这一嚷嚷,周围邻居们都听到了。其妻吓坏了,竭力劝止,见丈夫不听,气得饭也不吃,在一旁哭泣。过了好一阵,丈夫也平静下来,小心翼翼地唤妻子吃饭,算是赔礼。当然,他也不再嚷嚷了,后来也未当真退党。

陆陆续续地有一批批在北京上学的大学生回来了。他们有的一下码头,就号啕痛哭,高呼“绞死李鹏!”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往往亲自到码头将他们接到办公室,好言抚慰──事后也没听说将谁定个什么罪名的。据说,开枪之前,局势尚不明朗,市领导中有人说﹕“前面有枪炮,后面有地雷,就地卧倒。”好在,本市高校不多,学生们只有一些规模很小的游行;市领导们呢,也以平和的心态与学生们对话,没有正颜厉色地训斥过人。因此,应该说,本市是比较“平稳”的。

7年之后,全国著名教师魏书生来本市作讲座。他确有真才实学,讲得很生动。讲座结束后,我们由于要采访他,便主动揽了个将他送至上海虹桥机场、让他乘飞机回家的差使。从本市到上海,小车得开4、5个小时,而采访有半个小时就足够了。因为他是东北辽宁人,一路上,我就与他聊起了努尔哈赤,聊起了庄妃、多尔衮。嘿,果然还算投机,颇解旅途寂寞。后来不知怎的聊上了政治。我突然问﹕“你对‘6.4’怎么看?”他警觉地瞄了我一眼,反问道﹕“那时候群情激愤,只要是还有一点良心的中国人,难道不是一样心情吗?”

我是一个普通百姓,很少接触领导,更绝少接近名人。魏书生则不但是个名人,从其讲座中也可看出﹕他走南闯北,常常受到各地重要领导高规格的接待,而他也颇以此而自矜。我们没有再将这个话题深入下去。然而,仅仅他的这一句反问,就使我深感欣慰﹕因为我发现,有时候,一个名人,一个经常与高层领导接触的名人,在某些方面,与我这个普通百姓的心,也是相通的。

──转自《民主论坛》asiademo.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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