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韩日友好年”:两国关系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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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12月30日讯】(亚洲时报 James Card首尔撰文) 韩日友好年的构想是在两国2002年成功合办世界杯足球赛之后提出的。本着“面向将来,携手走向世界”的精神,双方原打算把邦交正常化40周年作为和解之年,采取积极措施促进双边关系,而且还计划举行一系列文化、经济、体育和艺术交流活动。但在“2005韩日友好年”,两国关系并不友好。

不过,对韩日而言,今年是个多事之秋。从民族主义的爆发到旧伤口的爆裂,外交争端贯穿于今年的双边关系。

在1月份,1965年《韩日基本条约》相关档案的解密揭开了第一个旧伤疤。这些档案是首次向南韩民众公开。人们从解密档案得知,首尔当时在条约谈判期间曾要求东京给那些在日本占领朝鲜半岛35年间死亡、受伤或受到强迫劳动的个人提供3.64亿美元的赔款。后来的结果却是,南韩政府接受包括无偿资金和低息贷款在内的8亿美元作为赔款。

遇刺身亡的南韩独裁者朴正熙(Park Chung-hee)当年同意,在日本支付这笔款项之后,南韩公民放弃向日本政府提出个人索赔的权利。这份解密档案揭露的是,朴正熙只拿出一部分赔款给那些亲人被日本人杀害的家庭和失去财产的人,没有给那些被日本强征入伍和抓作劳工的南韩人一分钱。

那笔钱的其余部分都被指定用于国家建设项目。朴正熙饱受诟病的首尔-釜山(Busan)高速公路蓝图变成现实。他将资金大把投入到发展基础设施和重工业,尤其是他偏爱的国有企业— 浦项综合制铁公司(Pohang Iron & Steel ),该公司后来成为世界顶级的钢铁生产商。

日本的赔款和美国的援助是促使南韩发展成为当今的工业国家的本金。2005年冬争论的中心问题是为国家利益牺牲的战时受害者和朴正熙的日本哲学—“穷民强国”。

一部分上了年纪的南韩妇女每周三都在日本驻南韩大使馆门外顶着凛冽的寒风抗议。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慰安妇”,她们在二战期间被迫给日本军队提供性服务。解密档案披露,赔款物件中并不包括这些“性奴隶”。“慰安妇”及其支持者们不断要求日本赔和道歉,2000多个家庭已经起诉南韩政府在处理赔偿金问题上分配不均。

由于媒体不断报导这些历史积怨,而且南韩人对此难以释怀,要求纠正历史问题的情绪在南韩日益高涨,并爆发成维护两个荒芜人烟的小岛主权的民族意识。

今年2月底,日本岛根县(Shimane)提出把2月22日定为“竹岛日”(Takeshima Day)的议案。日本称这片岛礁为“竹岛”,而南韩则称之为“独岛”,意为“孤独的小岛”。

“独岛”位于南韩人称之为“东海”(East Sea)而日本及其他国家称为“日本海”(Sea of Japan)的水域,是由被称为“东岛”和“西岛”的两块岩石以及另外36块火山岩组成。韩日都声称这些光秃秃的岩石是自己的领土,各自都搬出历史和法律依据支持自己的说法。岛上除了一个小小的南韩海岸警卫队前哨之外,无人居住。双方对这些岛屿的争夺不仅事关民族尊严,而且还涉及到该水域的渔业和潜在的天然气资源。

2005年用得最滥的一个词语就是“表示遗憾”,似乎每次新闻报导都有这样的词语。南韩外交部对岛根县议员所提出的议案“表示遗憾”,并要求立即撤销该议案。而就在同一天,日本驻南韩大使高野纪元(Toshiyuki Takano)在首尔告诉记者,“无论是从历史上还是法律上,竹岛分明都是日本的领土。”日本大使的此番言论被南韩人视为一种冒犯,南韩外交部召见日本高级外交官,并向日本方面提出正式抗议。

翌日,南韩民间组织在日本大使馆外面示威抗议。许多人在深冬寒气逼人的情况下赤膊上阵,但通过焚烧日本国旗和高野纪元的相片来取暖。南韩学者翻出1592-1785年日本画的地图来说明独岛历来就是南韩的领土。另一张1951年的英国地图也标明这些岛屿是南韩的领土。有些南韩学者甚至把历史依据追溯到公元512年。

3月1日是南韩的独立运动纪念日(Independence Movement Day)。南韩总统卢武铉(Roh Moo-hyun)在这一天发表声明说,日本必须对过去进行深刻反省以治愈历史创伤,“否则,不管它的经济和军事有多强大,日本都很难成为世界的领导者”。他还要求日本做出更多道歉和赔偿。日本首相小泉纯一郎(Junichiro Koizumi)随后不以为然地说,这只不过是南韩领导人安抚国民的讲话。南韩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郑东泳(Chung Dong-young)则反驳说,日本仅仅“把它(卢武铉总统的声明)视为一种安抚南韩人的姿态是不明智的。”

就在南韩举行国民会议前一天,议员们呼吁将东海/日本海重新命名为“韩国海”(Sea of Corea)。与此同时,乌龙岛(Ulleung Island)附近的居民出海到独岛,拉起标语和热气球宣称该岛是南韩的领土。1997年在乌龙岛上修建的独岛博物馆曾经是人迹罕至的地方,如今参观者纷至遝来,各种捐赠络绎不绝。

3月14日,一名68岁的母亲在日本大使馆外面用修建树枝的大剪刀剪断自己的手指,她的44岁的儿子用屠刀剁掉自己的手指。他们打算把切下来的手指送给日本首相小泉以示对独岛争端的抗议。各种集会在首尔此起彼伏。有些呼吁将日本大使高野纪元驱逐出境,而其他的则焚烧日本国旗。

在一个集会场合,有些抗议者甚至牵来一头猪(代表日本首相小泉)准备宰杀,但那头猪被员警带走了。前南韩军队突击队员高举南韩独立运动战士的相片在日本大使馆外面游行示威,他们后来试图冲进使馆内,但被800名防暴员警阻止了。

一周后,4架南韩F-5战机紧急起飞前往阻止一架日本C560 Cessna民用飞机靠近独岛领空1英里范围内。这架飞机属于日本的《朝日新闻》(Asahi Shimbun)。他们之前曾要求进入空防区拍摄小岛,但被拒绝了。这架飞机在南韩方面发出4次无线电警告之后终于返航。

到3 月中,情况进一步恶化。南韩方面提出了新的赔偿要求,要求日本为在朝鲜半岛被殖民时期受害的南韩个人提供补偿。但日本外相町村信孝(Machimura Nobutaka)表示日本拒绝提供新的赔偿,并且表示所有索赔问题在1965年两国签定基本条约之后就已经解决了。之后,日本岛根县(Matsue)举行集会公开庆祝“竹岛日”议案获得通过,使原本紧张的韩日关系雪上加霜。“竹岛日”议案获得通过的消息一出,日本驻首尔大使馆又一次被防暴员警和示威者包围。

3月19日,一名南韩人Heo Gyeong-wuk在日本大使馆门外一边挥舞抗议旗帜,一边引火自焚。几天后,卢武铉在一封致公众的信中表示,日本的外交政策已经达到了令人忍无可忍的地步,预测双方会展开一场“残酷的外交战”。这封措辞强硬的信使南韩外交官们大吃一惊。大国家党主席朴槿惠(Park Geun-hye)批评总统使用含有战争意味的辞汇。

今年4月初,东京都知事石原慎太郎(Shintaro Ishihara) 称卢武铉对日本的批评是在南韩国内哗众取宠的“三流政治伎俩”。两天后,首尔市长李明博(Lee Myung-bak)为卢武铉进行辩护,并反唇相讥说:“如果我们的政治处理手法是三流的,那石原的就必定是四流和五流的。”

反日情绪和独岛的主权争议席卷南韩全国。6月中旬,小泉与卢武铉举行会晤期间,首尔的反日集会此起彼伏。两位领导人交谈了两个小时,但什么问题也没解决。

南韩人还利用消费习惯以示抗议,许多人发誓不买日货。民间组织呼吁消费者不要买三菱(Mitsubishi)、川崎(Kawasaki)和五十铃(Isuzu)汽车—此举毫无意义,因为在南韩街头几乎根本看不到日本车。

在釜山,一份协议在一家本田(Honda)经销店被烧毁,此举发出的明确资讯是:“如果买日本车,你就准备为此付出代价吧”。釜山妇女联盟(Busan Women’s Coalition)发表声明抵制所有日货,互联网论坛上也有许多抵制日货的留言。

有一小撮南韩人自愿迁到独岛居住,另外一些家庭则做出象征性的姿态,登记家庭住址写的是独岛。日本人也采取同样的做法。目前名义上是独岛居民的南韩人大约有 900名,而名义上是竹岛居民的日本人有2000名。广尚南道(Gyeongnam)的马山(Masan)市议会通过把6月19日定为“独岛日”的议案,以此纪念15世纪6月19日这天Lee Jong-mu将军率领部队占领对马岛(Tsushima)。不过对马岛如今是公认的日本领土。

除了政治关系紧张和抵制日货,反日情绪影响到日常生活的其他方面。经营两个高尔夫球场的湖山乡村俱乐部(Lakehills Country Club)明文禁止日本客人进入。其他运动交流项目连同韩日大学生运动会被一并取消。生活在南韩的日本侨民尽量保持低姿态,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不明白南韩人为何要为两块光秃秃的岛礁大动干戈。日本大使馆发出警告,敦促南韩方面慎重行事。

南韩市场行销者也采取行动公开宣传民族主义。

MP3 播放器的制造商Reigncom要求南韩人不要买苹果的iPod播放器,因为这样是不爱国的。南韩电讯KTF广播了一个商业广告,称其移动电话服务甚至覆盖遥远的独岛。大邱银行(Daegu Bank)有一个机智之举,它建立了一个虚拟的“独岛分行”,并很快获得10万美元的储蓄。汉城大林(Daelim)公寓的商业广告是一个卡通片,片中一个巨大勇猛的机器人战士突然出现在独岛海面,将入侵的日本掠夺者(被描绘成青面獠牙的半裸妖精)打得落花流水。电脑游戏制造商开发了各种关于独岛战争的游戏。此外还有一个关于南韩人征服日本对马岛的游戏,而游戏中控制该岛的“猴王”与日本首相小泉颇为相像。

驻韩美军在独岛问题上保持中立,但还是被卷入了这场争议。南韩前议员Jang Sung-min推断说,美国承认独岛是南韩的领土,这是因为美韩一年一度的联合军事演习“鹞鹰行动”(Operation Foal Eagle)就在独岛水域附近举行。

历史教科书是南韩与日本之间存在的另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该问题因独岛(竹岛)争端而再度激化。日本新版中学历史教科书称竹岛在国际法上属日本领土,而之前的版本只是提出一些历史依据。日本新教科书令南韩人不满的另一点是,它没有提及有关“慰安妇”与强制劳工的问题。也许日本有意让学生对先辈的战争暴行全然不知,但南韩的教育家们却不会让他们的学生忘记历史伤痛。

在南韩的教室内,各年级的学生都要在特殊的教室里学习南韩教师协会联盟(Korea Federation of Teachers’ Associations)编写的关于南韩对独岛拥有主权的课程。南韩京畿道(Gyeonggi)英语课程纲要模仿日本交流与教学纲要,向外国英语老师宣扬南韩对独岛的主权——尽管他们对这个问题毫不在意。

今年韩日关系中出现的最令人不安的画面出现在仁川地铁的Gyulhyeon站。Gyeyang 中学的学生用粉笔在那里的墙壁上画了一些画,画中的日本群岛要么被火焰吞没,要么被炸毁或夷为平地。

好战的南韩僵尸攻打血淋淋的日本僵尸,图画中充斥着头盖骨、腿骨和燃烧的旗帜,旁边还有一些脏话和令人触目惊心的“屠杀!死亡!”等字眼。这些图片被一位元加拿大侨民拍下后放到了网路上,很快引来数万人的点击和评论。不过这些图片在网上引起轰动后不久就被删除了。

4 月中旬,南韩前特种部队水陆突击队在日本驻南韩大使馆前抗议示威,随后他们来到文化与旅游部,并与那里执勤的员警发生了冲突:他们一边扔出火焰炸弹,一边用镐和铁锤与员警对抗。他们的领导人挥舞着一把来复猎枪,但这支枪后来与两枚炸弹一同被员警没收。约午夜时分,他们来到日本驻南韩大使高野纪元的住所前,焚烧了一副棺材,并用弓向高野的屋子发射点燃的箭。南韩员警缺乏足够的勇气制止这些行为,也没有对这些退役士兵提出任何犯罪指控,因为他们不想遏止这股声势浩大的反日浪潮。

在2005年韩日关系的文化领域,南韩SM娱乐有限公司(S M Entertainment)推出的泡泡糖大众偶像宝儿(BoA)的第五张大碟,成为日本最畅销的唱片。自2001年初打进日本乐坛以来,她在日本的发展如日中天,如今更是成为日本全国各地的广告明星。在银幕上最受欢迎的则属南韩“师奶杀手”裴勇俊,这位英俊小生以其《冬季恋歌》(Winter Sonata)倾倒了无数日本女生。他所到之处总是会吸引无数日本家庭主妇蜂拥而至,而他今年的电影《外出》(April Snow,又名《四月之雪》)更是打破了南韩电影在日本的最高票房收入记录。

在南韩今年评出的最畅销书籍中,日本小说在数量上有史以来首次超过本国小说。村上春树(Haruki Murakami)、江国香织(Kaori Ekuni)、村上龙(Ryu Murakami)和吉本芭娜娜(Banana Yoshimoto)等,在南韩都是最受欢迎的作家。

不过也有两本日本书激怒了南韩读者。一本是Ryoma Nakaoka的《Medicine for Korea’s Ills》。该书讽刺南韩男人身材驼背、瘦骨如柴,女人形容枯槁、脾气暴躁,并嘲笑南韩人对外科整形的迷恋。另一本是山野莎丽(Sharin Yamano)的滑稽小说《嫌韩流》(The Hate-Korea Wave),该书在日本卖掉了36万册,是对所谓的流行文化“韩流”的一次反冲力。

与此同时,另一个折磨韩日关系的主要历史遗迹是:靖国神社。这个坐落于东京的神社中供奉着2466532名在日本历次战争中牺牲的日本人和2.1万名应征入伍的韩国士兵。对日本人来说,能够成为神社中的供奉物件无论是对其个人还是家庭来说都是一种荣誉。这是为日本帝国牺牲的战士的栖身之地,问题是神社中还供奉着14名被称为“昭和殉难者”的甲级战犯。

对南北韩、中国和大部分亚洲国家来说,靖国神社是日本拒绝彻底承认过去的侵略历史的明证,而日本政客参拜该神社时完全没有顾及到邻国的感情。小泉今年之前曾四次参拜靖国神社并因此备受谴责。但他坚称自己参拜神社是为了记住历史,因为它提醒日本不要再卷入任何战争。

今年8月15日,他没有像往年那样参拜靖国神社,而是去千鸟渊墓苑(Chidorigafuchi National Cemetery)向二战死难者献花。今年4月,他在印尼亚非领导人峰会上就日本过去的战争罪行向亚洲各国表示歉意。其措辞谨慎的声明称,日本承认它为亚洲带来了灾难、对此表示诚挚的歉意并保证不会再发动战争。

就在同一天,也就是朝鲜半岛摆脱日本控制60周年纪念日那天,两韩代表团发表联合声明,要求日本提供更多补偿并停止歪曲其军国主义历史。卢武铉发表电视讲话称,有必要制定新法律,以便对日本殖民统治以及上世纪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军人政权统治的受害者进行补偿。

8 月下旬的第三轮《韩日条约》谈判在一些历史问题上触礁了。首尔坚持自己的立场:就算签署了1965年的条约,日本仍然要为其殖民时代的侵略行为负责。一个南韩委员会指出,日本根据1965年的协定对南韩做出的补偿并不是补偿日本的殖民化对南韩造成的损害,而仅仅是两国间的银行贷款与金融债务问题。

在该委员会看来,该条约并不涵盖日本的战时罪行,如让南韩“慰安妇”充当性奴隶、强迫南韩劳工在日本(其中一些死于美国的原子弹)和库页岛上做苦力等。东京则坚称自己没有对个人给予进一步补偿的法律责任,因为1965年与南韩实现外交关系正常化的条约,已免除日本在1910-45年期间殖民统治朝鲜半岛的一切赔偿责任。

10月17日,小泉以个人身份第五次参拜靖国神社,这再次在亚洲掀起了一股怒火。首尔对这次参拜表示“极为遗憾”,并取消了原定于今年晚些时候举行的“穿梭峰会”--直到日本领导人停止参拜之后再继续。

11月9日,日韩一年一度的议员足球赛也宣告取消。南韩国民大会表示,南韩议员将参加这场比赛,但不会与任何曾参拜靖国神社的日本议员进行比赛。日方于是收回了他们的邀请。

在11月于釜山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外长会议上,日本外相麻生太郎(Taro Aso)与南韩外长潘基文举行双边会谈时没有达成共识。随后,卢武铉与小泉举行了半小时的会晤,但同样是在一些遗留问题上纠缠不清。

12月初,小泉不顾南韩与中国的强烈反对,再次声明将继续参拜靖国神社。因此,在吉隆玻东盟会议上的中日韩年度三方峰会被取消了。

美国作家和生物地理学家戴尔蒙德(Jared Diamond)曾写道:“与阿拉伯人和犹太人一样,韩国人与日本人血脉相连,却走不出传统的敌视。但无论是在东亚还是中东,敌对都是相互摧毁性的。不管日本和韩国人愿不愿意承认,他们就像是一对一同成长起来的孪生兄弟。东亚的政治未来很大程度上还有赖于这对兄弟重新看待那些将他们禁锢的古老镣铐。”

以此作为2005年韩日友好年的落幕。(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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