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故事:“忆长白山的雪”之二 白头村

伊罗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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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3月8日讯】长白山,当地人称它为‘白头山’。

早年到白头山采风,住在白头村。这个村子是朝鲜到中国的第一个村子,也就是紧挨着边境的村子。一条铁丝网把土地分成了两个国家:朝鲜和中国。

白头村看起来很落后、人烟稀少,村里住的都是鲜族人,天高皇帝远的倒也民风淳朴、村舍宁静。

我住在一对老夫妇家里,男人到山里去打猎、女人在家里收拾家务、看家。有时猎人从山里捕获小动物拿回家来,吃顿饭、睡个觉就又出门了。有时猎个大野猪,回来给乡亲们分一分。家里有我这个远方来的客人,他们天天过年。用土豆面包饺子,那饺子可是透明的啊!包的是土豆馅,腌土豆做小菜。

有一天猎人回来,唠嗑唠到高兴的时候,突然问老伴儿:“家里小萝卜腌好了没?qiu (拿) 出给客人尝尝。”于是还没有完全腌好的“小萝卜”盛了一海大碗端了上来。腌的小萝卜,比城里卖的小胡罗卜细一些,带着些甜味,我一口气吃了好几根,那猎人边喝着小酒边对我说:“吃吧、吃吧、多吃些,城里人吃不着”。饭后,一阵燥热在胸中翻腾,越来越烈。我脱了棉衣棉裤、毛衣毛裤,最后,穿着单衣单裤跑到气温零下二十度的屋外,在院子里来回走溜儿,又拿起斧头劈劈柴,我当时真想一步窜上房顶。我大声喊:“大爷,那小萝卜是什么呀?”

一声酒足饭饱、伴随着‘哈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长 —— 白 —— 参哪。”

边境线(铁丝网)那边,地质地貌也同这边一样,白雪覆盖着山地,没有人家,只有几个朝鲜的军人扛着大抢走来走去。那些当兵的,看上去岁数很小,瘦瘦的,脸没血色儿,冻得铁青。听说他们一天只给二两粮食吃,还得饿着肚子保卫边防。白头村里的乡亲们实在瞅着他们可怜,就扔过去一些馒头。有的时候那些小当兵的饿得不行了,就偷越过铁网线,要点饭吃再回去。有的被当官的看见,等小兵吃饱了回到他们那边,竟当场击毙在边防线上!可怜的孩子,鲜血染红了那道长长的铁丝网。

白头村很宁静,但夜晚就不一定了,有的时候在睡梦中会被巨大的隆隆的声音震醒,那是中国军队进驻北朝鲜,从白头村旁的路上来回经过,有炮有坦克有装载着士兵的卡车。这是否是一个军事秘密我也没兴趣考究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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