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本木讷、寡言、说话慢条斯理的性格,陈仲贤从大学时期就一直被同学戏称叫“木头”,除了个性以外,对于林木他还有不同于常人的感性。从叶脉、叶形、果实、树形一一剖析,十多年的森林资源调查岁月,让陈仲贤走进林中,就像遇见朋友一样开心。漫长的路途常可见他跟对着树木“嗨来嗨去”,“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的胸怀,也建立起他与树林的默契。
现代鲁宾逊 没洗澡、没刮胡子也不要紧
民 国79年,林务局为防止台湾林地受到经济转型而遭到不当开发,遂在行政院农委会的补助下,进行每10年一次的森林资源调查。而第三次调查工作不同于前两次的使命,不但没有美国林务署指派专员指导,而且这趟全由台湾自行规划的调查,内容还广及传统林地面积、林木蓄积、土地利用、森林土壤、野生动物、游乐资源等,陈仲贤刚好赶上这一波。
历时3年多的第三次森林资源调查,陈仲贤走遍台湾大大小小的林地。在人烟罕至的地区,什么事都有可能碰上,小至一个多礼拜没洗澡、没刮胡子、被蜜蜂叮,大至拉着黄藤勇过急湍瀑布、徒手攀在峭壁、断崖,甚或崩坍地上,站在近乎90度角的岩壁,走过令人头皮发麻、细如羊肠的棱线,不管是往上爬还是向下滑,稍有不慎轻则遍体鳞伤、重则小命就没了。
森林调查的生活过得跟苦行僧没两样,清晨破晓就开始张罗一天的行程。陈仲贤的搭档陈孙浩说:“早期还没有压力锅呢!”所以每遇海拔高的地点总会出现沸点不足的窘困。但在当时有句话说,原住民只要一把弯刀、一把盐和一袋米就可以在山里过几个星期,所以有时还可以看到他们打猎的身影。擅长辨识陷阱的原住民,还会依凹折的叶形判断当地有没有设陷阱,于是一竿队员就像母鸡带小鸡般的乖乖跟在他们后头,避免发生铁夹伤人的危险。
行脚的历程最讨厌的是要越过沁凉的溪水,尤其是当湍急的溪水深及腰部时,除了把装载着指南针、皮尺、喷漆罐、头灯、图鉴、地图等重要设备顶在头上,重心成为另一项需要克服的难题。为了不让衣服沾湿,调查队员们还经常穿着内裤、光着大腿就过溪,要不就搭建临时独木桥,如履薄冰地跟队员接力。看着眼下万丈深渊的峻岭,耳边可能随时都会传来落石悉悉滚下的声音,除了踩稳脚步、缓缓前行,似乎还真的只能请各方神明多庇荫。
一年365天,陈仲贤就有300天待在山里作调查的经验,所到之处不仅没水、没电,连粮食、衣物都得自已打点。夜晚月儿高挂的深夜,手上的表显示时间才7点,但为了保持体力,大家也只好早早入睡。
背着30公斤重的装备,当时担任摄影师的陈仲贤还背着两台相机机身,外加拍近照与广角的两颗镜头,设备不仅比一般同仁重,还曾打趣的说想把相机丢掉的念头。但在看到投影片上一张张青翠蓊郁的森林、云海翻腾的绮丽,这些都是他完整记录台湾林木点点滴滴的珍贵回忆,也难怪与先前那些现代鲁宾汉的野人体验行相比,早已消弭的不见踪影。
执教鞭 到文化大学传承经验
从 睡过岩壁缝隙到进入大学殿堂执教鞭,陈仲贤在历经10年的调查工作后,因为深感到调查工作经验传承之重要,于是在文化大学森林暨自然保育学系主任的延揽下担任兼任讲师一职。
除活用课本上的分类学、测量学理论外,每遇学生进行校外实习时,陈仲贤还有一项法宝,就是他女儿的磁粉式小白板,这不单在描绘植物特征或写学名时好用,还有防水、免带白板笔、板擦的好处,可说是他的得力助手呢。
从认识野生植物到传授求生技法,作育英才的陈仲贤教化学生就像当年呵护林木一样。曾是陈仲贤学生的许桂莲说,老师最令她印象深刻的是在课堂上讲“从森林系出来的绝对不会饿死或渴死”,这句话让陈仲贤和他的学生更勇于在台湾林业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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