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克坚:请重视印度总理的批评

温克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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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4月2日讯】印度总理曼莫汉‧辛格(Manmohan Singh)向英国《金融时报》表示,民主国家比一党制国家更有希望将经济改革坚持下去。

作为印度市场自由化的建筑师和受尊敬的经济学家,辛格认为印度这个世界最大民主国家更有可能取得长期胜利,相比之下,中国这个在共产党统治下增长迅速的大型经济体具有潜在脆弱性。

辛格表示。“但长远来看,我更看好印度作为一个正常运转的民主国家对法治的承诺。我们的体制行动缓慢,但我相信决定一旦做出,便能更加持久。”

目前,在全球经济政策的辩论中,中国正承担起新兴市场领导者的角色。辛格的言论是在暗中提醒,中国缺乏参与全球政策辩论的一个关键资质——民主体制。

中国和印度的对比是这些年的“显学”,从经济发展和政治层面都有不少交锋,总的来说,中国舆论似乎保持着某种对印度的优越感。不知道印度总理这番罕见的对中国政治的批评将引发什么样的舆论反应。也许外交部发言人秦刚会义正词严的抗议(他还能做什么呢?),也许民族主义思维的网民会感到难过以致在网络上骂人,不过,这些惯常的反应只能传递缺乏自信的政治心态。我希望中国的政治家们,不要被廉价的被冒犯感所俘获,而试图去理解并充分重视印度总理的评价背后的逻辑。

其实,目前中国面临的经济危机再次印证了民主和经济发展的高度相关性。和中国的政治体制匹配的中国的经济发展模式高度依赖出口和投资驱动,而国内消费严重不足。国内消费占比只有40%不到,大大低于欧美发达国家,也低于印度。中国内需不足,表面上可以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比如医疗教育养老等政策不足,城乡二元结构,收入分配不公平等等,甚至可以扯上勤劳节俭的文化传统等等,但是谁都不能否认政治制度的基础性作用。正是因为民主制度的缺乏,使得城乡二元结构可以长期存在,使得社会首次分配无公平可言,使得国家可以控制大部分财富,可以强制压低劳动力成本来使得出口优势,公众对于未来缺乏安全感等等。

这次全球金融危机爆发以来,欧美国家实体经济收缩直接影响了中国的出口,从去年10月以来,中国的出口开始负增长,中国原来的经济发展模式无法持续,但是由于上述制度性因素的存在,居民消费不可能大幅增长,中国经济的脆弱性显露无遗。而印度虽然也受到经济危机的冲击,但是其经济结构相比中国有更强的对抗危机的能力,因此,辛格提到的中国经济的脆弱性并不是无中生有。其实,没有民主制度的经济发展的脆弱性在10年前东南亚金融风暴中已经暴露无遗,印尼就是最好的例子。

再以应对经济危机措施来看,表面看来中国决策层可以雷厉风行,绕开了民主制度下复杂的程序约束,迅速推出4万亿,10大振兴规划等诸多救市措施。但是迅速推出的措施往往忽视了现实经济中复杂的条件约束和利益平衡。实际执行起来会来回拉锯。仓促推出的4万亿政策包已经多次修改,而10大振兴规划虽然宣布,却迟迟无法推出执行细则。

更为严峻的是,这些政策的实际后果可能与应对经济危机的初衷背道而驰。现在一个比较普遍的担忧就是中国政府推出的这些救市措施不但没有改善中国经济结构的作用,反而是强化了投资驱动的畸形经济增长模式,为未来经济埋下更多问题。

在一个民主制度下,利益相关方会充分参与博弈,而言论自由带来的社会理性化程度也使得重大公共决策出现失误的概率降低,因此辛格总理说—他们体制行动缓慢,但是决定一旦做出,便能更加持久—其实也是基本的常识。在公共决策中,雷厉风行并不是一种美好的品格。

一个非民主体制往往把经济增长当作其统治合法性的来源,而经济衰退则牵涉到政治结构的安全,因此经济周期性危机是其不能承受之重。因此面对危机时候往往过度紧张,应对危机的措施也往往只重一时之功效,而无视经济发展的规律,从中长期来看,必将造成资源配置的重大扭曲,不可能真正的成为新兴经济体的领导者。

──转自温克坚博客(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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