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心:想起那個失蹤的同學

于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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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1月04日訊】晚上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我奇怪右邊的車為何停在那裏,這時從左邊開來的車也停了下來,車裡的人微笑擺手示意讓我先過,我想起來這是美國,而先停在那裏的車居然一直在等我先過馬路。來美國一年了,在大陸的行人避讓車輛的習慣還是沒有完全改掉。我想起一次去看望清華的一個同學,她告訴我說在清華園裡,車輛避讓行人。那位同學說起來的時候,帶著幾分興奮,也感染了我,似乎人在清華園裡就有了貴族的感覺。這個在康熙年間修建的清華園,僅從建築上也是文物保護單位,為了緩解交通壓力,在幾年前竟然要在清華園內開通一條公路,這個消息馬上成為水木清華十條的頭條,最終由於師生的強烈反對而作罷。清華園曾為皇家園林,清華大學和北京大學一樣,是中國的一流學府,在這樣一個地方開出一條公路,大概只有中共的官員能想的出來吧。這個事件可以作為一個標誌記入清華校史,作為將來證明中共官員素質的的樣本之一。

小悅悅事件,我並不意外,這有甚麼新鮮的麼?90年代末,我大學臨近畢業的時候,同學大多去工作了,宿舍裡只剩了我一個,我想抓住這青澀也快樂的四年生活的衣角,不肯提前鬆手。在一個夏日的傍晚,我站在從教室到宿舍必經路上的櫥窗前,心在慢慢的往下沉、往下沉。那是一個簡短的啟事,說是昨天傍晚,一輛出租車在校園內撞到了一個女生,女生被抬上車之後即失蹤,眾裡尋她皆不見。當時是黃昏,微雨,臨近放假,事發現場有兩三個人,啟事在尋找目擊者。沒有幾天,受傷女生失蹤的消息已經在宿舍樓內流傳。當時的互聯網遠沒有現在這麼發達,不然或許也會成為轟動一時的新聞。

在等著去上大學的那個暑假,我在報紙上看到,雲南發生了一場車禍。司機說是要送人去醫院,把傷者裝上了車,結果花錢僱人把這幾個傷者活埋了,上天有眼,幾天之後這個事情被發現。以後的類似的事情層出不窮,花樣各異。

2003年前在東北老家,我的一個鄰居騎摩托車時被汽車撞倒,司機本著「壓傷不如壓死」的說法,倒回車來碾他,但是被他的摩托車卡住,始終沒有壓到人,這時車裡坐的人激怒,抓住了司機的領子問你想做甚麼,路人也圍了上來,紛紛譴責司機。我的這個鄰居撿得一命,但是腳踝被拖得露出了白色的骨頭,直到我出國前和他告別,他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他的父母信基督,覺得兒子活著就足矣,沒有起訴肇事者。小悅悅事件的披露,是剛巧有監控設備錄下來,又趕在這個互聯網時代從而得以披露並引起廣泛的關注。從概率學的角度講,曾經發生過多少起類似的事件,才能出一起小悅悅這樣被廣泛關注的事件?

2006年南京的彭宇,扶起徐老太卻被法官王浩判處賠償老人13萬餘元,這個案件當時的轟動不亞於今天的小悅悅事件,至今反響猶在。王浩判彭宇罰款的理由和邏輯是:「你要是沒撞她為甚麼要扶她」。這句話堪稱「經典」,經典的代表了社會主義法制的邏輯,富有中共特色,以至於從 2006年到現在,這位共產黨員王浩先生和他的「名言」一直被有良知的中國人「保鮮」,近日有網友說卡扎菲已經掛了,難道你王浩比卡扎菲還厲害?看來「保鮮」王浩活動還會繼續下去,我們拭目以待這位「名人」法官和庇護他的主子的最後結果。

同理,大陸有多少這樣沒有道德良知概念的法官,才會出現一個王浩這樣進入眾視線的法官?而這個法官,被有良知的人士追討了幾年,中共不過是把他平調。可惜啊可惜,臨時工沒有做法官的。

在小悅悅事件發生後,一些人把責任追溯到「你要是沒撞她為甚麼要扶她」—王浩的違背天理民心的判決,認為這個無良的法官應該為小悅悅之死負責。一星期前,一個海外華人在天涯發貼尋找彭宇:「我和一些朋友想在海外組織一個集資活動,希望湊一筆獎金,轉交給2006年見義勇為的彭宇,讓國人看到,見義勇為是受千千萬萬有良知的中國人尊重的。」

2009年我在洛陽表姐的家裏小住,她的孩子和我說,學校裡一個男生得了急病,老師把他背到了醫院,身上帶的錢不夠,老師都快給醫生跪下了,醫生還是不救 ,結果呢,他就死了,他的老師可傷心了。孩子和我說起的時候,很傷心的表情和語氣。末了還補充說,他的數學可好了。孩子的單純善良讓我感動,一種沉重的悲哀又讓我無言,我不知這件事對這個孩子、這個學校的孩子的心理會產生怎樣的影響,不知該如何和這個孩子把對話繼續下去。一個稚嫩的生命就這樣在人民幣的血腥味和醫生的冷酷中凋零,那個人民幣上的人遠遠的看著這個生命的隕落,嘴角依舊露著滿意的笑,在大陸的醫院,每年有多少生命在這個笑容滿意的注視下、在親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中與這個世界陰陽兩隔?

失蹤的同學、被碾壓的鄰居到在痛苦中死去的男孩,僅僅我身邊,就發生過幾起這樣的事件,放之十幾億人口的全國,這該是一個多麼驚人的數字。

一年前,我踏上美國土地的第一天,去機場接我的朋友中途停下來辦事,我也下車換換空氣,劇烈的暈機似乎還沒有過去,我又開始作嘔,便蹲在了一棵樹下。不到兩分鐘,一個帶著小孩的年輕的女子俯下身來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只是暈機。她看著我的臉色關切的問我幾次之後,一臉的不放心離開,還不斷回頭。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問我要不要去醫院。在這個總統要把手放在《聖經》上發誓的國家裏,我處處感到博愛的精神。

難道中國人缺少人與人之間的關愛嗎?我從來不這麼認為。「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孔子「仁」的概念早已在幾千年的歷史中融入了中國人的血液。有人說彭宇案的判決讓中國人的道德水準倒退幾十年,30年也好,50年60年也好,我不認同這個說法。70年代的人有這麼冷漠嗎?民國時代就更不用說了吧?

中國人缺少的不是道德规范,而是践行道德的勇氣。

正常的國度,法律是為呵護善良扶持正義而存在。唯有當今大陸的法律專為為敗壞道德、維護貪官污吏而來,人們的善良、人們的道德勇氣被惡法打擊得蜷縮在柔弱的葉片下瑟瑟發抖。中原大地人心不古,唯有妖艷的罌粟花在惡法的土壤上招搖,蠶食著中國人的善良,鯨吞著中國的人身體。只有這些邪惡的根本和土壤被剷除時,人們心中善良的花朵才會開放出滿園的清香,重建神州大地的禮儀之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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