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歲月:一個警察的獨白《見證王立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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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6月29日訊】[陳有西律師按語] 此文我前一晚上傳後,轉天中午點擊即達5萬餘人次。但是晚7時網友告文章突然被刪。查詢了網管,告是有關部門的要求。此文內容並無政治問 題,只是說明了重慶特定時期的一種真相,人民有權利知道真相。全國轉發轉貼和下載保存的人已經很多,刪也已經沒有用。現將此文重新上傳。這個版本是許丹編 輯過的,比我的原本更清晰。為保護她的網鏈接就不給出了。各位網友對此文可以保存一下。如果再被刪,我第三次就不上傳了。

[陳有西原按] 這篇13萬多言的回憶實錄,是重慶一位中層警察寫的。文章題目是我另幫助起的。我已經經過核實。他是重慶黑打內幕的見證者和記錄者。稿子是 通過上海名記者楊海鵬轉我的。據說複印本在重慶警察內部早就流傳,有的人看後抱頭痛哭。我一直說,體制內不缺明白人。五毛一直質問我依據何在。年初我去重 慶,蒙冤警察家屬向我哭訴時,我不客氣地質問她們,為甚麼要把希望寄托到我們幾個律師身上?你們自己為甚麼不揭露?你們的揭露比我們來說,更有說服力!沒 有神仙皇帝,只有你們自己救自己!現在,一個警察發聲了。我期望麼寧、付鳴劍們也站出來說話。他們的故事會比警察故事更精彩。

(接上文)

(五)一個不符合實際的、被實踐者遺棄了的東西,為何還要把它拾起來高香拜謁呢?

據重慶交巡警平台成立當天的黨報《重慶日報》披露,交巡平台並非新生事物,也非王立軍的發明創作(有材料稱是王的發明專利),全國之前已有八個城市進行過 試點,但皆一一夭折,最長者堅持了六年,最短的只有四個月。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實踐反覆證明它是個不祥之物、短命之物,是個不符合實際的、被實踐者遺 棄了的東西,王立軍為何還要把它拾起來高香拜謁呢?我不解其因,就把報紙拿給一位領導看。領導笑瞇瞇地說了四個字:「值得期待」。

另一位領導則搶去了報紙,說要細細拜讀。後來我問起那張報紙,我有些擔心,因為那上面有些觀點與立軍大興平台有些不同,是當時全市唯一不看好交巡平台的媒 體。儘管真理一般都在少數人手上,但在那個輿論一邊倒的環境中,再正確的東西也會被淹沒,甚至被「槍打出頭鳥」的,為了不節外生枝,我想把報紙收回來。可他說民警搶著讀,不知搶何處去了。結果為此事我的心懸了很久,直到後來《重慶日報》也旗幟鮮明地支持交巡平台之後,我那懸著的心才落了地。但是,「期待」 的結果卻使人大倒胃口。

交巡平台建起的當天,重慶媒體就爆出驚人消息,說某區出現了「零」發案。不久,媒體又連續報導,說全市的發案率減少了百分之四十。作為曾經從事過新聞工作 的筆者來講,雖然離開新聞戰線多年,但對如此新奇的新聞仍然非常新奇,欲附庸風雅,寫篇感想投往外地媒體。於是我就打電話詢問了七八個分局,對方說沒那 事,發案率同期比較幾乎沒甚麼差別。我半信半疑,就親自去翻看了本單位指揮室和派出所的報案記錄,計算了同期比例,結果還真差不離。經與媒體瞭解,那新聞 素材是由市局有關部門提供的,而非他們親自採訪所得。原來,這「驚人消息」是為了塑造平台形象而杜撰的假新聞!從那開始,交巡平台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就更加 「深刻」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深刻」到了無法「磨滅」的地步。

我們想來,交警交警,是維護交通秩序的民警,人民警察法上也是這麼定義的。可是,交巡平台成立之後,王立軍給交巡警規定了四大任務,把維護交通秩序放在了 末位。也就是說,交警的主要任務不是維護交通秩序了,也就是人民警察法規定的交警的任務改變了,也就是說法律不管用了。那麼,交警主要幹甚麼呢?破案。他 們一天蹲守在平台,不瞭解社區情況,無法與基本群眾接觸,不能離開崗位,如何去破案呢?如果他們的主要任務是破案,那麼刑警隊又幹甚麼呢?派出所又幹甚麼呢?於是,有聰明的、理解領導意圖的分局領導馬上把刑警隊、派出所的骨幹統統抽調去了交巡平台,並在交巡部門成立了專門的刑偵隊伍,讓刑警隊、派出所為交 巡警服務,全分局圍繞交巡警轉,把一切戰果記在交巡警的功勞簿上。為此王立軍非常滿意,馬上將其經驗推廣,馬上將「聰明人」提拔重用。

沒了骨幹的派出所、刑警隊,乃至機關的工作如何開展?沒法開展,弄得個個基層領導頭痛。爾後又規定,交巡民警只能調入,不能調出,以保證平台的絕對警力數。有個分局的交巡警與全局民警所佔比例近百分之七十,也就是說,全局工作以交巡警為主幹了,公安工作幾十年創下的模式被老王同志一夜之間徹底抹殺。某分 局根據工作需要,將交巡警調整了幾個到實在無法維持正常工作的派出所。結果使王立軍勃然大怒,說分局領導不講「政治」、不顧「大局」、不識「時務」、不聽 「招呼」,下令嚴肅追責。緊接著紀委「約談」,通報全市,從此該分局領導威風掃地,印象全無,主要領導被無緣無故免職。

後來,全市警力、裝備、人民幣等,全部向交巡平台傾斜,交巡警不但享有下班後的休息權力(其他民警是五加二,白加黑,長年沒有休息時間的),而且還有額外經濟補助(如黃曆新年,交巡警每人發一千八百元的過節費,其他民警不見分錢),甚至與派出所民警同時加班,交巡警的加班費都比派出所的民警每月多二百八十元。 都在烈日下工作,交巡警有高溫補貼,其他民警則分文沒有。於是,「交巡警是前娘養的,其他民警是後媽生的」說法流傳全局;於是,許多民警以前看不起交巡警,認為站平台既浪費青春,又學不到甚麼東西,還有損容顏。但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後來,交巡警成了「香餑餑」,其他單位的民警都紛紛爭著去當交巡警 了,說那兒既工作輕鬆,又待遇好,還有「前娘」疼愛,何樂而不去呢?沒有「爹媽」的日子誰過得了呢?

其實,在當今的變革年代,作出某些賞識又未償不可。小平同志就曾經說過:「甚麼都可以一試。」筆者甚至還認為,那河豚都可以再去吃一次,看它是不是能毒死 人;那長征都可以再走一次,看是不是真有那麼多困難,因為「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必須親口嚐一嚐」嘛,說不定前人的賞識有問題。但是,不能太過,按哲學的說 法,要把握一個「度」,超過「度」,「真理多走一步,就會變成謬物」(列寧)。在一些交通要道、複雜場所增加警力、增設交巡平台,從理論上講,應該會起到 一定作用的,「有多大投入,就有多大產出。」(王立軍語錄)但是,在派出所旁邊設個平台,在機耕道上設個平台,在斷頭路上設個平台,在連野貓、野狗都沒有的山頂上設個平台就是馬屁股上釘鐵掌—離蹄(題)萬里,就是鞋子外面套襪子—多此一舉了。

王立軍先入為主,在沒有經過任何論證、任何研討、不知任何實情的情況下,就主觀武斷地謀劃要在全市設立交巡平台五百個。要保持一個平台的正常運轉,最少需要民警二十五名,協警十五名,汽車二三輛,摩托輛四五輛,每個平台每年需要經費三百五十萬元左右。全市要在一夜之間增加民警一萬三千多名,協勤七千五百多 名,首批三百個平台年需經費十億五千萬元!人哪來?王大爺有辦法—機關民警全部趕到平台。錢哪來?各單位想辦法。一時間,全市思平台,為平台,跑平台,辦平台,愁平台,弄得公安頭頭腦腦們焦頭爛額、束手無策;弄得政府官員們食不甘味、夜不安寢。

好不容易把第一批三百個平台立起,王又下令還要增加二百個。在一次會議上,王立軍說:「現在的交巡平台,不是說行不行的問題,而是如何發展壯大的問題。」 他命令各單位先報計劃。由於前三百個都使領導們傷透了腦筋,並弄得滿肚子氣不知向誰發洩(也不敢發洩),還要繼續增加,增加在甚麼地方?財政承受能力如 何?於是有人提出異義。於是有的單位動作遲緩;於是有人暗中操作,通過媒體反映群眾意願,說平台就是好,好得不得了,最好每個家庭門口都安一個;於是有人策劃政府簽字,說還要增設多少平台等等。還有鐵警、森警、水警、空警,皆紛紛跟風響應,也把設立平台的報告送到了政府。但皆有雷無雨,於是王立軍一聲令 下,直接給各單位不達任務,在平台已經飽和得快被撐死的情況下,又新增加平台二百個。人,從哪裏來?王大爺有辦法:一是撤去派出所,二是大量招收新警。錢從哪裏來?借!於是,各公安單位成了當地財政最大的支出方,成了最大的消費群體,成了最多的欠賬戶。而民警收入卻直線不降,有個分局二0一二年的獎金比三 年前(王立軍到來之前)減少了百分之九十七,而工作量卻增加了百分之八十左右。

實事求是,是我黨的思想路線之一。這幾年,實事求是幾乎沒了蹤影,一切皆以個人好惡出發,以一己之私利出發,以某些人的政治目的出發,不顧民警死活,不管群眾利益,不管政府財政負擔,像一九五八年大煉鋼鐵一樣,一窩風上項目,一窩風搞創新(全世界人民都知道那是一場浩劫,是不講科學的錯誤決策)。而這種不 實事求是、違背客觀規律的事情在交巡警身上得到了充分體現。一個年收入一億多的小縣城每年要拿出三四千萬用於公安,一條五百多米長的小街,安了三個平台, 警力不足,機關全力出動;晚上滿街空無一人,民警就與流浪貓、流浪狗為伍。後來王又強行增加二個平台,即每百米一個,幹甚麼用?沒人明白,由誰去守?自己 想辦法。於是局領導白天在局裡辦公,晚上去平台站崗,這叫實事求是嗎?這與一九五八年的共產風、浮誇風、假大空有何區別?有個派出所原有十六名民警,王立 軍來之後,在該轄區成立了平台八個。派出所轄區沒有擴大,任務沒有改變,公安人員卻增加了二十多倍,公安經費增加了三百多倍。有個地區原來只有一個三四十人的交警支隊,每晚三個民警就可以完成社會秩序的維護任務了,現在卻增設了十四個平台,三百多位民警、二百八十多位協勤和六十餘位文職,每出一次警至少耗 資一萬元人民幣。如此大躍進式增加平台之後,效果又如何呢?可以這樣講:以前派出所每月平均破二十件案,現在派出所每月平均破二件案,交巡平台每月平均破 十八件案,加起來還是二十件。也就是說在削弱派出所工作的同時,體現了交巡警的功勞。但脫了褲子打屁,有必要嗎?更何況那脫褲子的代價遠遠大於不脫褲子。

為了擴大交巡平台的影響,以及證明自己推崇交巡平台的合理性、正確性,王立軍說交巡平台有四十多項發明,於是有民警質疑:「如果一個布棚棚(平台)都叫專利的話,我看中國人民人民都是愛迪生了!」的確如此,一個不能遮風避雨,配件幾個月就功能失調的塑料砣砣都是國家專利?這不是癡人說夢吧。以前認為弄個 國家專利是件很困難的事,袁隆平一生才幹成一件,現在才發現如此之簡單,像弄博導頭銜一樣,揮手之間就能弄它一打。王立軍搞的發明,由公安機關把它買過來 使用,這有意思嗎?名利雙豐收,怎麼沒有意思呢?王立軍不僅是局長、教授、博導,還是科家啦,他在分管教育文衛的首次講話就說:「這算對了我的胃口,我本來就是搞科學研究的。」王立軍是個科學家並非空穴來風,他還真有這方面的天賦,他說自己有一百四十多項國家專利,很可惜不見一件服務於民。在重慶市二0一 二年公佈的最新科技進步獎上還真有王立軍的大名,但不知此王立軍是不是彼王立軍。

隨著交巡平台的建立,一些怪象也接踵而至了。

有群眾在超市發生衝突,互相扭打至超市門外。派出所接警不出,說此事正處於門外,況且平台距那兒最近,僅幾步之遙,應由平台出、處警。平台亦不出警,說此事先起於超市內部,按照「內派(派出所)外平(交巡平台)」之原則,應由派出所處置。由於雙方扯皮(已成常識態),喪失最佳處置時機,導致事態擴大。類似扯皮之事至平台成立以來就不斷發生,矛盾日益尖銳。

每個交巡平台旁都放了幾輛警用摩托車。由於摩托車幾乎沒甚麼用,一名支隊領導擔心摩托車被日曬雨淋壞了,就將其騎至支隊部的地下車庫保護了起來,結果捅了馬蜂窩,支隊領導被追責撤職送進「五.七」干校兩年多不見身影。支隊領導下課時說:「摩托車停平台純屬擺設。」王立軍的親信說:「就是要做擺設,就是專門擺給老百姓看的。」

上級在督導中發現平台摩托車幾乎沒用過,於是發文規定:每輛摩托每天必須行駛二十公里以上。無奈,為完成任務,不得不安排協勤一天騎著摩托到處耍,或專門發動空轉二十公里。

平台民警實在受不了那徹骨的寒冷,就去附近清潔工的避風室避避風,結果被上級發現,分管副局長被誡免談話,三年內取消其晉職晉級資格;民警扣去一個季度的績效獎。幾個月之後,各平台旁卻紛紛修葺了避寒、躲雨之屋,而那副局長的臉上從此沒了笑容。

平台民警實在受不了夏天四五十度的高溫,就在平台四周栽了樹,種了花,欲降低其溫度。一天,上面來人把大樹鋸了,栽上小樹,並且只准小樹長一點四米高。說高了會擋住攝像頭和群眾視線。花卉搬走又搬回,搬來了相同的品種,說統一美觀。

為充實平台,全市近三年新招民警上萬名。而這些民警都是博士生、研究生、本科生。站馬路需要高學歷嗎?他們的專長如何發揮?於是使大多數新警有了上當的感覺,大多數新警對前途感到擔憂,全市近百名新警因此不辭而別。還有許多現實的、潛在的問題無法解決。可以說,交巡平台是個「怪胎」,是王立軍親手埋 下的 「定時炸彈」。

二0一一年四五月間,全市交巡警一片嘩然,紛紛在公安網上大倒苦水,矛盾一邊倒:直指王立軍。每天上萬人點擊閱覽,引起包括北京、上海、西藏在內的全國數萬同行的同情與聲援。重慶真正的不穩定因素在哪裏?在公安內部。從網上帖子中透露出的學富康想自殺、強烈要求辭職、欲揭竿而起、想罷工、埋怨、憤懣 等思想狀況看,「重慶市公安局已成為一個火藥桶,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的說法並非空穴來風,而這一切的引起皆緣於一個人—王立軍!幸好當時郭維國副局 長頭腦清醒,在他的正確引導下才使局勢倖免惡化。

「一個深夜班。我計算了一下,從元旦到現在的(二月十日)五十天時間,我們接處了三十二個警,其中還有近十個是重複報警,相當於市區平台一天的工作量吧。 一晚上,過了兩台車,不超過十個人,還有四隻狗,三隻貓。四點鐘左右,屠戶開始殺豬,不曉得今天殺了幾頭。」—這是一位交巡民警對交巡平台現狀的真實寫照。重慶財政真是富裕,只不過投入與支出倒掛得太厲害了些。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是一種極大的人力、財力浪費!唐代詩人李商隱說:「歷覽前賢國與家, 成由勤儉敗由奢。」古人的告誡如雷貫耳,使人不得不對老王的「大手筆」感到憂慮。

(責任編輯:劉曉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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