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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中年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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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8年03月23日訊】中年是一種挑戰。一個人真需要壯了膽才足以面對中年的到來。

看身邊的中年朋友,尤其是女性,一個一個開始變得迷信,以為保健品可以回春,名貴護膚品可以養顏。殊不知,不過是,時候到了,上天開始用一種回收的姿態,索回當年無償支付的青春容貌與健康。

誰也逃不過的關口。

中年對於我的意義是:成熟和衰老幾乎是同時來臨。對鏡,開始出現白髮,眼睛不再清亮。第一次發現白髮,是在數年前。當時的我,狼狽而倉皇:自己還沒長大,怎麼就必須要面對衰老!

那是我第一次確切地認識到:人會老,朋友在老,自己也在老。

青春,在那一剎那,黯然告別。

因為個性的原因,受不了拘束,背了行囊四處遊走,從未曾意識到年歲,未曾想到自己終有一天,也將會老去。總以為時間會永遠定格在美好的歲月,隨意在咖啡廳坐下,常常就有英俊倜儻的男子過來搭訕。總以為,天涯何處不相逢,處處有芳草。

從別人身上看到衰老,也是在多年前,在朋友家,偶然在電視上看到久未露面的童安格。當年的大帥哥,情歌王子,我們這些70後女孩們心目中的男神,被數十年的雨雪風霜輪番吹打,髮際線一路往上,鬍子拉碴,外加滿臉的疲憊和滄桑。從未預期看到的模樣,陳述著肉身的衰老,光陰的可怕。

熒屏上,童安格一如既往,用他那憂鬱獨特的嗓音吟唱著《花瓣雨》。我安靜地坐著,心裡卻是翻江倒海,在優美的旋律與衰敗的形象間進退維谷。

我聽到自己內心深處發出一聲綿長的嘆惋———那嘆惋裡沒有美麗,只有哀傷。

林青霞和山口百惠,都是百年一出,一等的大美女,她們也同樣沒能躲過歲月的摧殘,說發福就發福,說老就老了。

歲月何其凶險!

輪到我自己,只能是更加的不堪。去年下半年,眼睛開始發花,戴著近視眼鏡看書,字跡變得模糊不清。頸椎,腰椎,慢支……一樣一樣,找上門來。人的衰老,如同季節變換中凋零的草木。

在經歷了短暫的尷尬與焦慮之後,我嘗試著和歲月握手言和,慢慢接受自己不再年輕不再美麗並且日漸衰老的事實。我總在想,生命中,必然還有什麼屬於中年的輝煌———比如:智慧。老了,智慧應和時間一同增長,同塵合光,不斷地學習成長,提高層次,昇華境界。

或許,還來得及談一場溫暖怡人的戀愛。這個年齡的人,彼此都學會了耐心,耐心和對方廝磨,未嘗不是溫馨家常,甜美可親。夕陽西下,手牽著手,漫步鄉間小道或是海邊,一種無可撼動的溫柔與平靜,與天地同和。

人生的終了,或許只有靈魂的一線清明,可以引人避免墜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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