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不寐:為李思怡謝謝康曉光

任不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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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0日訊】一位朋友發來了一篇署名康曉光的文章,題目叫《起訴——為了李思怡的悲劇不再重演 》,據說是3月底發在「世紀中國」網站上的。我的朋友擔心我會很難過,因為他瞭解李思怡一案對我內心的傷害,也知道拙文《李思怡之後,思想何為》所招致的「公議」 ;而康先生的文章「正好」對我進行的「動機起訴」,因此我的朋友擔心我會很不安— —他「不想在任不寐的絕望之上再加一把鹽」。

  康先生的文章到底寫了甚麼呢?康文寫得很不錯,雖然不是原創,但他的文章蒐集了包 括「不寐之夜」網站在內的大部份網絡媒體上關於李思怡事件的材料。他也多處「引用 」了我的相關文章。我反覆地看了他的文章,坦率地說,除了他不認為自己「有罪」以 外,對於人性、制度等指控和我的文章的觀點沒有甚麼大的區別——而唯一的區別僅僅 是:任不寐的悲痛、批評和絕食是「把她(李思怡)當成政治賭博的籌碼」,而康先生 的悲痛、批評和不絕食則不然。

  我一直不太願意反駁「批判」我的文章。首先,反駁比創作要累,而由於語言的有限性 ,同時由於「中國式批評」為了「我正確」而不是為了「正確」那種傳統,使我警惕自 己不要屢入歧途。其次,我對三種批評一直敬而遠之,一是動機分析,我希望重申一下 :動機分析或者指向自身,或者就是無效分析。作為「學者」,這應該是一個常識。二 是文學抒情,如,「你說的不對,我認為自由是大海」;對這一「判斷」我只能失語, 因為我沒有辦法證明「自由不是大海」或者「自由是炸雞翅」。三是沒有推理和論證過 程的「結論」,這一「四兩撥千斤」的寫作方法確實是「文革式」的,他既然不告訴你 他為甚麼如此「結論」,你也就無法反駁。比如,他說「你是壞蛋」,你說「不是」, 這有甚麼意義呢?第三,我沒有辦法在「拒絕發表任不寐的文章」的「出版環境」中跟 人辯論,我擁有的的權利是沉默。第四,我這一說法可能有些「自義」:我不認為辯論 是最重要的,除非辯論真的有利於認識真理。因此我認為,不是甚麼「主貼」都需要 「回」的。最後,我不願意在李思怡事件上為自己跟人辯論,我想這可能與個人氣質有 關係。

  「回」康先生的「貼子」是為了向他表示感謝,為李思怡寫文章的作者是令人尊敬的, 儘管康文「總結」得太遲了,但「重複」對於「拒絕遺忘」總是有一些意義的,我也相 信康文的第一目的是提醒人們記住李思怡,而不是記住「康曉光」,否則,那樣一來, 我也就一樣「誅心』了。請康先生原諒我,我此前對康先生一無所知,還是前兩天在劉 曉波先生轉來的文章(《康曉光的狂妄和陰招》)中才知道這個名字的,劉文指責康先 生《對王思睿「合作主義與國民意識形態」的回應》一文運用文革「棍王」姚文元的筆 法、「借刀殺人」,是「敵人意識及仇恨心理」的「毒性發作」。但讀康關於李思怡的 文章,我覺得他還是有些擔當的,只是可能由於「太聰明」而傷害了自己的才華。我願 意在這裡謝謝他為李思怡寫的文章。像他表達感謝的第二個理由是謝謝他對我的批評, 儘管這一批評在學術理性上是令人難堪的,但在宗教信仰方面無疑對我是一種儆醒:我 應該警惕自義,不要利用悲劇謀取自己的利益,至少在人性層面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另一方面我也因此應該警惕自己的批評文字不要矯枉過正:不要對別人進行動機分析。 我知道,僅僅靠人本身而不依靠信仰的力量,人會不斷「犯罪」的。因此,不斷接受咒 罵對靈性生命的成長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大衛寬舒了以東人多益:「請原諒他,因為是 業耶和華吩咐他來罵我的。」

  最後應該感謝康先生的是,他的文章也算是一種提醒:李思怡快離開我們一年了,我們 是否已經遺忘了悲劇?這一年來,「思想何為」了呢?康文使我感到羞愧的是,我一直 沒有真正努力去尋找李思怡的母親,而康先生這點比我做得好。我的懦弱和懶惰使我認 識到「愛鄰如己」這一規戒說說容易,做到是非常難的(因此「沒有義人,一個也沒有 」)。人實在是太有局限了。我懦弱的「理由」之一是:四川省有關部門在我去年陪同 胡績偉先生赴成都之後,因我在那裏對李思怡一案的調查轉而對一些「當事人」宣稱我 是F=l=G信徒,因此建議他們離我遠點。有意思的是,這是我第二次面對同一個「國家 謊言」。雖然國家的報復和撒謊的本領沒有增長,但我的懦弱仍然起了作用。謝謝康先 生,他的批評不僅使我認識到自己為李思怡所做的是微不足道的,而且可能過多看顧了 自己的悲痛而沒有認清自己的缺陷。

  榮耀歸主,悲痛歸李思怡,提醒歸康先生等朋友,剩下的給我吧。求神憐憫。

  2004年4月9日於旅途中@(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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