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川:理想的背叛和褻瀆

--從經濟學家茅於軾的新書被禁說起

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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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12日訊】近日,著名經濟學家茅於軾的新書《給你所愛的人以自由》在北京被查禁的消息,引起了海內外輿論的關注。中共宣傳部門以近年來慣用的、於法無據因而見不得光的做法–有關官員只以電話下達禁令,不陳述具體理由,不留文字記錄;就這樣不明不白的,一本只因為談論了“民主”、“自由”話題的經濟學隨筆,就遭到了“不准銷售,餘書封存”的命運。

事實上,從自詡比焚書坑儒的秦始皇“厲害一百倍”的毛澤東開始,中共歷代為政者的禁書、燒書、以言論治罪、大開文字獄等等,就從來沒有中斷過。茅於軾禁書事件,僅僅是中共當局林林總總、罄竹難書的文化專制行為中的又一個新例証而已。故事一點兒都不新鮮,甚至陳舊得讓人有時光倒流之感。但它引發的思考卻超越事件本身,值得為當世人和後代人立下歷史的鑒照。

自1990年代蘇聯、東歐共產主義陣營發生雪崩式大崩潰以來,有一個問題,困擾了人們多時:誰之罪?是我們的父一輩參與左翼運動的共產黨人從一開始就錯了?抑或是,居心叵測的“腐朽沒落的西方勢力”的“妖魔化”造成的冷戰惡果?簡言之,面對社會主義事業的全面潰敗,我們的父輩應該怎樣面對自己?我們又應該怎樣面對自己的父輩?

筆者不同意時下流行的這樣兩種看法:一是,當今北京官方和民間廣為流播的“西方陰謀論”,認為錯不在共產黨和社會主義制度,錯在“西方的冷戰陰謀”,所以總書記胡錦濤還要聲言“高舉毛澤東的旗幟”,社會上還在大唱“東方紅”和“社會主義好”,文革樣板戲和各種意識形態挂帥的文化政策又在大行其道。這裏面的荒謬其實很容易拆解──頂天立地的“共產主義大廈”可以在一夜之間倒塌殆盡,問題一定不是來自外在的風霜雪暴,而是大廈本身基礎、結構的弊陋。二是,今天的許多反共人士又容易陷入的兩極化思維──共產黨人都不是好東西,我們的父輩從一開始就錯了,“社會主義理想”本來就是虛假的、不道德的。“今是而昨非”,歷史必須重寫,一切都得推倒重來。這樣簡單化的思考,痛快則痛快矣,殊不知,它卻同樣落入了共產黨式的“打倒推翻”的意識形態巢臼裏。如果以這種“非黑即白”的思維主導未來,中國歷史,恐怕又要進入新一輪“翻燒餅”式的惡性循環了。

在這樣一篇短文裏,筆者無意于展開對世界和中國共運史的回顧與清理。茅于軾談論“民主”、“自由”的新書被禁,倒是讓我想起前些年一個同樣類型的禁書事件。1990年代末期,為了紀念中共建黨周年,一本1949年以前中共機關報──延安《解放日報》、重慶《新華日報》的社論和評論文集,題為《歷史的先聲》,剛一出版就被中共宣傳部門嚴厲查禁,發生了中共“第三代查禁第一代”的反諷趣事。這些大多為毛澤東等第一代中共領導人執筆的文章,批判當時國民黨政府“一個國家、一個政黨、一個領袖”的“一黨專政”的專制獨裁政策,呼籲民主、自由,要求建立多黨參政、議政、執政的聯合政府,竟然成為當今中共為政者的最大禁忌。這真是歷史給中國人開的一個大玩笑。

眾所周知,當年意氣風發、雄論滔滔,可是鼓吹並施行“一國一黨一領袖”的專制獨裁,莫以毛澤東為甚也!為什麽幾代人拋頭顱灑熱血追求的“民主”、“自由”的理想,竟會成為今天北京為政者最大的禁忌?權力。權力的貪婪、佔有及其既得利益,權力的腐蝕、腐化與腐敗,造成的對於理想的背離、背叛和褻瀆。以一黨之私取代一國之利,以一己之權欲需要,把國家的發展、人民的安危耍玩於股掌之間,這正是從毛澤東開始的中國共產黨人,自掌握政權以後就一步步開始走上的扭曲理想、背叛民主、踐踏自由,令道德貶值、革命變質的墮落之路和頹敗之路。這就是我們今天常常聽到有良知的老一輩共產黨人所感慨的:“如果我知道革命會造成今天的結果,我當初一定不會參加革命。”這就說明,馬克思的原始學說也許有它自身的問題,但是發生最大問題的,常常不在於出發之始的理想,而在於自認為“真理在手、權力在握”之後。只要權力不受監督,為政者缺乏自省能力,理想就一定會被權力腐蝕,革命就必將由此變質變味。從歷史上看,這不獨共產黨使然。恕我直言,從“白色恐怖”到“紅色恐怖”,今天中國共產党步上的其實是當年國民黨的腐敗老路;推行以族群劃線的“綠色恐怖”,今天台灣執政的民進黨,似乎又在步上國民黨的老路──這樣一個“革命-權力-腐敗”的循環怪圈,已經成為中國幾代人揮之不去的噩夢。這,恰恰正是今天,像茅於軾一樣有良知的中國知識分子所呼籲、所追求的“自由”、“民主”理想,依然始終鮮活、始終沒有在中國過時的原因。

──轉自《自由亞洲電台》(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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