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堯:悼念紫陽,痛定思痛

易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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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25日訊】2005年1月17日,前國務院總理,中共總書記趙紫陽病逝。中共當局意圖瞞天過海,新華社只播發一條簡短的電訊,中國大陸許多報紙都把新華社的這則“通稿”放在最不顯眼的邊角處,同時,互聯網上,“趙紫陽”成為一個被重點遮罩的關鍵詞。我轉貼部分紀念他的文章在一些論壇上,盡管隱去了其名字,但轉眼就被刪除。我為當局杯弓蛇影的張惶和無恥感到惱火,發貼聲討說:“我鄭重向刪除該帖的執行者及幕後黑手表示強烈抗議,並轉告一個曾經的事實,前蘇聯解體後,許多曾參與監聽和控制群眾言論自由的克格勃人員因羞慚而自殺。自殺乃其人性未泯,以死謝罪。你們若人性已泯,自然不至如此。但是,既人性已泯,又何異於畜生?網絡是人類文明的產物,畜生不宜,望盡快遠離為盼!”視一個老人的亡靈為心頭大患,必欲抹除而後快,可見當局違背人倫,喪盡天良到何等地步。對自己的黨魁尚且這般無情,魚肉百姓就更是肆無忌憚了。半個多世紀來,畜生當道,人禍不止,民災不斷。

趙紫陽也曾是人禍的元兇。誠如司鵬程在《紫陽是個好同志?何許人也!》一文中所指,趙紫陽13歲參加“革命”,19歲加入中國共產黨,其後助紂為虐,在殺地主的過程中贏得了“土改專家”的美譽。在廣東主政十數年,除了文革開始的頭兩年稍受沖擊外,其餘時間一直忠實推行著所謂“村村流血,戶戶鬥爭”的極左路線。從“土改”、“剿匪”到“鎮反”、 “肅反”、“三反”、“五反”以及後來的“反右”、“四清社教”,共產黨欠下的累累血債亦有他的一份。鄧小平是繼毛澤東之後中共黨內的第二個大獨裁者,獨裁者往往是世界末日的困獸,總喜歡把自己打扮成眾望所歸的大救星。比如把毛澤東被神化為紅太陽,鄧小平則以“中國改革開放的設計師”自稱。對處於窮途末路的中共來說,改革開放實屬不得已而為之,在其“貓論”的動員下,一場摸石頭過河的改革啟動了,實施聯產承包責任制是“過河”的重要舉措,從某種意義上說,它也是黨文化首次進行的自我反省和否定,就是這一小小的變革極大地解放了農村生產力,把大集體下習慣於從群體去把握個體的傳統陋習轉變為個人對土地的責任,他律內化為了自律,自耕自種,農業初獲豐收,以至民間流傳著“要吃米,找萬裏;要吃糧,找紫陽”的佳話。

但是,農民對土地的責任無法向權利進行過渡,這種變革就注定僅是曇花一現。價格雙軌制,剪刀差等種種變相掠奪再次把農民推向水深火熱之中。高速公路是經濟發展的標志性產物,卻成為橫亙在城市與鄉村的圍墻,“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聖喻”和城鄉二元結構造成的貧富懸殊,使部分農民只能把“進城”和“吃皇糧”視作出人頭地的最高理想。馬克思認為,小農的政治影響表現為“行政權力支配社會”,表現為“教士傳統”和“軍隊權威”。由此,在跛足的改革中,公僕變成了主子,奉獻變成了剝奪,鬥爭變成了整人,關系和權力也就變成了主導社會資源分配的杠桿。用國家的錢買政府的權,又用政府的權賺國家的錢成為少數人一夜暴富的秘密。官僚腐敗成為了社會發展的巨大障礙,政治體制改革迫在眉睫,勢在必行。政治上的多元化和多黨制是文明社會的大勢所趨。數十年的腥風血雨,也令趙紫陽深諳專制的禍害,迷途知返,以償債的勇決積極籌劃和推動著政治體制改革。1989年,籍著悼念改革領袖胡耀邦,一場旨在要民主自由、反貪汙腐敗的學生運動由此風生水起。

要求民主對慣於賴帳和獨裁的共產黨集團來說,無異於與虎謀皮,趙紫陽及其支持者自然成為異類。所謂黨同伐異,獨裁者視一切持不同政治觀點的人為敵。為保住權勢,他們以身作則,通過宣傳和殺戮徹底壓制和鏟除國民的人性,把國民變為他們刮取利益和擴展權力的工具和炮灰,唆使軍隊和不明真相的群眾隨時像野獸般地撲向膽敢挑戰的政治對手和異議分子,前國家主席劉少奇就是這樣地死於非命。趙紫陽的命運與此相同,但他的光輝聚焦在反對暴力鎮壓學生的愛國熱忱的表態中。據1月19日《國際先驅論壇報》記者Jonathan Mirsky的報導,在政治局的辯論中,趙紫陽一再建議與學生談話解決問題。而前國家副主席王震破口罵道:“龜孫子(指學生),死了活該,他們當自己幾斤重,敢在廣場待著?哪個想反黨,他是活得不耐煩了。”在無可挽回的情況下,5月19日晚,趙紫陽突然出現在廣場的學生中間,他哽咽著說:“我很對不起你們,我來晚了。”他是去贖罪認錯的,在一幫精神閹奴和專制魔頭跟前,他選擇了放下屠刀恢復人性。

趙紫陽被去職的前幾天,鄧小平稱:“我身後有軍隊撐腰。”趙回答說:“我身後有億萬人民。”鄧的回答是:“那你一無所有。”可笑的是一無所有的趙紫陽到死都讓中共當局驚恐不安,他的逝世引起了海內外的熱切關注,在外交部例行記者會上,外交部被連番追問有關趙紫陽逝世及八九民運問題,外交部發言人孔泉回應稱,早在89年6月舉行的十三屆四中全會,以及92年10月召開的九中全會,已對趙紫陽與六四事件有了結論。而所謂結論,就是中共十三屆四中全會將六四事件定性為“一場有計劃、有組織、有預謀的政治動亂”。在1989年第21期的中共黨刊《求是》上,一篇署名吳建國的《論腐敗現象的根源》一文依此結論顛倒黑白,指鹿為馬。該文在列舉種種腐敗現象後,極盡了污蔑之詞反打一耙說:“趙紫陽同志的問題尤其發人深省。在他身上,就散發著強烈的封建‘家長制’、‘一言堂’的氣息。頤指氣使,專橫跋扈,聽不得半點不同意見;惟我獨尊,委過於人,委罪於人,從來不承認有半點錯誤。”“有的黨和國家領導人,特別是趙紫陽,不但對此置若罔聞,而且對資產階級自由化及其伴隨的腐敗現象大開綠燈,致使其如決題之水席捲而來,乃至成為這場持續了五十多天的動亂和反革命暴亂的禍根。”

事實上,趙紫陽在決策過程中相當民主,不但聽取黨內專家的意見,也注重黨外專家的建議,被海外學者譽為中國改革開放的精神領袖。時間已經證明,只有一黨獨裁才真正是天怒人怨的禍根。六四後,趙紫陽對道義的擔當始終讓中共當局咬牙切齒,為消除他表現在良知上的示範和影響,阻攔民眾自發的致哀和悼念,他們居然綁架和軟禁了林牧,鮑彤,劉曉波等一大批知名的異議人士,簡直就是欺宗滅祖,無法無天。需要忠告的是,你們現在的確是有軍警和子彈撐腰,你們甚至有能力把中國變成古巴和朝鮮。但是,你們妄想扼殺人們對民主和自由追求卻是萬萬不能。趙紫陽走了,鐵血和強權還在繼續。富強胡同一十五年的悲涼和緘默在他臨終那一刻化作了一道眩目的光芒,透過了中南海上空的沈沈陰翳,看前清華的舞蹈隊隊長和上海灘戲子們醜態百出。趙紫陽的女兒說:“我爸爸終於自由了。”這是一種無聲的控訴,更是一種神性的昭示:喪鐘敲響了,一個充斥著謊言和暴戾的時代該結束了。紫陽高照,春天來臨,萬物蘇醒,世人麻木已久的神經也再次感覺到了痛,為良知而痛,為國殤而痛。悼念紫陽,痛定思痛。

2005年1月23日

--原載《議報》第182期(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不代表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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