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羅基:不懂馬克思主義的人「堅持馬克思主義」

郭羅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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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3日訊】趙紫陽八十五歲生日前夕,鮑彤的一篇思念文章中,提供了當年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討論問題的一些重要情況。胡耀邦下臺後,又喧囂鼓噪了一陣,以扭轉他的「反自由化不力」。鮑彤有一段敍述不但是重要的,而且是有趣的:「一九八七年夏天,有人以『中紀委』的名義起草了對若干位黨員的處分決定草案,要常委批准。其中之一是建議開除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列主義研究所所長蘇紹智的黨籍,罪名之一是他『不承認馬列主義是科學的科學』。當時我以中共十三大檔起草小組組長的身分列席,不揣冒昧,插了句嘴:『恩格斯也不承認有「科學的科學」。』紫陽問列席的中宣部長:經典作家對『科學的科學』持什麼觀點?中宣部長從座位上欠身起立,支支吾吾;同時列席的有兩位老理論家,不約而同,似乎碰巧都沒有聽見,緊閉嘴巴,不幫年輕人解圍。紫陽說:『既然沒有弄清楚,常委怎麼能批?不要鬧出笑話來。你們這些決定今天不討論了。』」(1)趙紫陽暫時擱置了對一批自由化黨員的處分。最終,中紀委還是擅自作出決定,對四個人進行處理:吳祖光勸退,王若水除名,張顯揚開除,蘇紹智則被撤銷黨內外一切職務。

不懂馬克思主義的領導人

馬克思以前的舊哲學自命為「科學的科學」。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產生是對「科學的科學」的否定。對於馬克思主義者而言,這是常識。趙紫陽問,經典作家對「科學的科學」持什麼觀點?在座的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列席的中宣部長和老理論家,居然沒有一個人答得出來。我說,這是一夥不懂馬克思主義的人,沒有冤枉他們吧?當時的常委中有第二代「核心」鄧小平,還有元老陳雲、李先念,葉劍英年前剛去世。鄧小平是「四個堅持」的創始人,第四個「堅持」中就是「堅持馬克思主義」。對馬克思主義不甚了了,如何堅持?鄧小平理論被江澤民吹捧為「馬克思主義的新階段」。其實,說是毛澤東之後「背離馬克思主義的新階段」,還差不多。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是這個黨的最高領導機構。黨的最高領導機構的馬克思主義水準尚且如此,怎麼能證明這個黨是「堅持馬克思主義」的?

現在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九名常委,個個都是技術官僚出身,不要說馬克思主義理論,恐怕連哲學社會科學基本知識都所知不多。武大郎開店,一代不如一代。既然口口聲聲「堅持馬克思主義」,那就對他們進行一番普及馬克思主義的教育。

鮑彤提到恩格斯,就說恩格斯。恩格斯在論述德國古典哲學時,嘲笑了黑格爾身後的不肖之徒,然後說:「唯有費爾巴哈是個傑出的哲學家。」費爾巴哈批評黑格爾唯心主義的唯物主義哲學,曾在德國思想界風靡一時,對青年馬克思、恩格斯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雖然他是新哲學的啟蒙人,畢竟又是舊時代的最後一位哲學家。所以,恩格斯接著又指出他的局限:「但是,哲學,這一似乎淩駕於一切專門科學之上並包括一切專門科學的科學的□ゥA對他來說不僅仍然是不可逾越的屏障,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東西;……」(2)現在,可以回答趙紫陽提出的問題了。經典作家對「科學的科學」持什麼觀點?

第一,「科學的科學」是一種哲學,專指馬克思以前的舊哲學;

第二,作為「科學的科學」的哲學,就是淩駕於一切專門科學之上並包括一切專門科學;

第三,即使如費爾巴哈這樣傑出的哲學家,因為他仍然把哲學當作「科學的科學」,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成為不可逾越的屏障,所以終究還是停留在舊時代,不能再前進。馬克思、恩格斯之所以能夠創立新唯物主義,即現代唯物主義,即實踐唯物主義,即辯證唯物主義,就在於逾越了「科學的科學」的屏障。馬克思主義哲學不再是神聖的「科學的科學」。

「科學的科學」是權勢的需要

中共黨內反自由化的人們認為,蘇紹智的罪名之一是「不承認馬列主義是科學的科學」。那就是說,他們的「馬列主義」是「科學的科學」。「馬列主義者」把哲學當作「科學的科學」,不僅是他們的認為,也是他們的作為。他們確實就是將哲學君臨於科學之 26c 上,頒佈命令,下達判決。

在前蘇聯,曾宣判遺傳學中的摩爾根學派是「資產階級的偽科學」,而米丘林學說是「社會主義生物學」。因為摩爾根遺傳學強調外因,米丘林學說強調內因。按照哲學原理,內因才是變化的根據,外因只是變化的條件。摩爾根學派竟被禁絕,研究摩爾根遺傳學的科學家均遭整肅。

「科學的科學」可以推翻科學的結論,也可以代替科學作結論。毛澤東說:「不但原子可分,原子核也可分,電子也可分,而且可以無限地分割下去。」(3)電子是否可以無限分割,這是物理學問題,哲學是沒有資格越俎代庖的。

「文化大革命」中,還有更荒唐的事。江青說,「大批判」要找大個兒的。文學上找到蕭洛霍夫,科學上找到愛因斯坦。陳伯達跑到北大,對周培源說:「交給你一個任務,批判相對論。」周培源是當年在普林斯頓的相對論研討班上受到愛因斯坦親自指導的唯一的中國人。周培源不僅懂得相對論,更懂得怎樣做一個正直的人。他回答陳伯達,斬釘截鐵地說了三個字:「不能批!」陳伯達又跑到中國科學院去煽動批相對論。居然有這樣一批沒有科學精神的「科學家」寫出「大批判」文章來。

「科學的科學」不僅判決科學上的是非,甚至還放逐科學中的某些學科。

一九五七年,在反右派運動中宣佈「社會學是資產階級的偽科學」,應當取消。中國的「馬列主義者」,例如後來成為中國社會科學院院長的胡繩認為,歷史唯物主義就是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學。對社會的研究,只有歷史唯物主義是科學,社會學就不可能是科學了。研究社會學的學者都被打成「右派分子」,從此社會學在中國的學界消失了。

一九五八年,在「拔白旗」的運動中又把心理學拔掉了。十九世紀以前,心理學是屬於哲學的。自從一八七九年萊比錫大學教授馮特建立第一個心理實驗室、開創實驗心理學以後,心理學就從哲學中分化出來,成為獨立的專門科學。中國的「馬列主義者」認為,人的心理現象具有社會性,研究社會現象只能運用歷史唯物主義方法、階級分析方法,而心理學研究卻運用像自然科學一樣的實證方法,又成了「偽科學」。因為心理學既非自然科學又非社會科學而取消了它的科學的地位。站在「科學的科學」的立場,不懂得哲學和科學的分化,從自然領域、社會領域已經延伸到人的認識領域,心理學就是認識領域的專門科學。

在中國,社會學和心理學被打入冷宮二十多年,直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才逐漸恢復。睜眼一看,同國際上的研究水準相比,瞠乎其後。這是以「科學的科學」壓制科學所結出的苦果。

「科學的科學」在不同的歷史條件下出現,意義是不同的。十九世紀以前的「科學的科學」雖然是不科學的,但,事由不得已,且並不為科學所拒絕,也不妨礙科學的興起。在二十世紀科學昌明的時代復活「科學的科學」,完全是人為使然,強加於科學,並壓制了科學的發展。其實,壓制科學的發展,並不是哲學的功能,而是權勢的力量。馬克思主義以權勢為後盾,成了官方意識形態。官方馬克思主義,不僅淩駕於科學之上,而且淩駕於一切之上。官方馬克思主義成為「科學的科學」,不是僅僅在於沒有讀恩格斯的書、缺乏知識,而是權勢的需要傾向於「科學的科學」、「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經過一番裝飾,叫做「三個代表」。

強詞奪理的官方馬克思主義

既然反自由化的人們不懂馬克思主義,他們「堅持」的是什麼樣的馬克思主義?那就是以權勢的語言強詞奪理的官方馬克思主義。

我常常想,怎樣簡單明瞭地說明馬克思主義與官方馬克思主義的區別?現在總算找到一個例證。

蘇紹智的原話是這樣說的:「馬克思主義只是一門科學,不是包羅萬象的『科學的科學』。」(4)反自由化的「馬列主義者」認為,馬克思主義就是「科學的科學」,誰說不是,開除黨籍。好了,區別十分簡單明瞭:馬克思主義是科學,官方馬克思主義是「科學的科學」。

無產階級專政常為人所詬病,以為病根就在馬克思、恩格斯身上。現在人們熟知的無產階級專政理論是官方馬克思主義根據「專政」二字所作的任意想像:既然是「專政」,那就是不與人分享的權力;既然是「專政」,那就是使用暴力的鎮壓。這種遠離馬克思主義的想像,最初出自列寧的定義:「專政的科學概念無非是不受任何限制的、絕對不受任何法律或規章約束而直接依靠暴力的政權。」(5)但列寧在逐步修正,他又說無產階級專政不僅僅是暴力,最後他說無產階級專政主要的不是暴力。史達林在論「列寧主義」的時候,又回到列寧最初的 5b4 定義,說:無產階級專政是「不受法律限制的暴力」。(6)這些說法,在長時期中被認為是馬克思主義的經典。毛澤東走得更遠了。他不以專政為滿足,還要實行「無產階級的全面專政」;「全面專政」也不夠,還要進行「無產階級專政下的繼續革命」。這一切,被說成「馬克思主義的頂峰」。我已經一再引述和宣揚馬克思、恩格斯關於無產階級專政的理論(7),可惜,由於形成的偏見和成見年深日久,一時還不能改變人們的看法。

馬克思將階級的統治定義為「專政」。按馬克思、恩格斯的意見,如何實行無產階級專政?說出來會使人吃驚。他們生活在先進的資本主義社會,馬克思主義正是先進的資本主義文明的產物。馬克思、恩格斯非常推崇資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制,認為資產階級的統治應當推翻,但資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制必須保留。恩格斯說,社會民主黨(即共產黨)和工人階級只有在民主共和國這種政治形式下才能取得統治。不是像官方馬克思主義所說的,只有暴力革命才能奪取政權。取得政權以後,民主共和國就是無產階級進行統治的現成的政治形式。如果沒有這種現成的政治形式,無產階級馬上要建立,而且必須在二十四小時內完成,可見事情是多麼緊迫。在民主共和的政治形式下,進行資產階級的統治,是資產階級專政;在同樣的民主共和的政治形式下,進行無產階級的統治,就變成無產階級專政了。前日本共產黨總書記宮本顯治,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建議,將無產階級專政改為「無產階級執政」。蘇聯和中國的「馬列主義者」,心愛的就是「專政」,不以「執政」為意。宮本顯治的說法被指斥為「修正主義言論」。按照恩格斯的觀點,宮本顯治的說法還嫌不夠,應當說無產階級在資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國中執政,才是無產階級專政。所以恩格斯又說,資產階級的「民主共和國甚至是無產階級專政的特殊形式」。聽起來? 5b4 媸鞘愕男拚饕澹?p>「執政能力」是壟斷政權能力

現在,中國共產黨也在談論「執政」了,還要「加強執政能力」。是不是他們對恩格斯的思想若有所悟?非也。在民主共和制的條件下執政,執政者是可以上臺也可以下臺的。一旦執政便永遠執政,不可能是民主共和制。無產階級的統治也不是天然合理的。這一點,列寧倒是看出來了。他說:「在革命時代奪取政權要比正確地運用這個政權容易得多。」他承認:「俄國工人階級有本領奪取政權,但是還沒有學會運用這個政權。」(8)這時,共產黨取得政權才四年多。如果長期不會正確地運用政權怎麼辦?列寧的思想並沒有引向徹底。長期不會正確地運用政權,就沒有資格執政,當然應該讓出政權。蘇聯共產黨執政七十多年,還是不會正確地運用政權,又不肯讓出政權,結果不但喪失政權,連共產黨自身也不保了。中國共產黨非但不會正確地運用政權,問題是還沒有恰當的提法。它所面臨的問題,不是「執政能力」,而是執政資格。在不改變政治腐敗、貪污成風的條件下,去「加強執政能力」,無非是追求永遠執政的目的。因此,所謂「執政能力」,實質是壟斷政權的能力。

中國傳統的農民起義已經走到歷史的盡頭。十九世紀的太平天國借鑒西方的基督教,改造農民起義,失敗了。二十世紀的共產黨借鑒西方的馬克思主義,改造農民起義,成功了。但,只是農民起義成功了,並非馬克思主義成功了。取得政權以後,農民起義的弱點暴露了,秦始皇的遺傳因數發作了。他們的思維方法和秦始皇一樣,關心的是共產黨的江山「二世三世至萬世,傳之無窮」。中國共產黨只是領會了馬克思主義的革命理論,並沒有領會馬克思主義的社會理論;只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奪取政權,並沒有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運用政權。上世紀四十年代,毛澤東根據落後國家的歷史條件,提出的新民? ea1 髦饕謇礪郟嵌月碸慫賈饕宓鬧匾鉤洹5Z祒炭?v笥峙灼俗約旱男旅裰髦饕謇礪郟碸慫賈饕逶諡泄⑸ZB孀5彼Z紐h撲濤肝按蟮穆碸慫賈饕逭摺溝氖焙潁∏∈潛忱肼碸慫賈饕宓目肌7ü拇嬖諡饕宕笫θ廝擔倜鷳碸慫賈饕宓模恰肝按蟮穆碸慫賈饕逭咚勾罅幀埂KZ鬥檡T潰褂幸晃弧肝按蟮穆碸慫賈饕逭咼蠖埂?p>對待馬克思主義的輕薄態度

馬克思主義是科學,不是「科學的科學」。任何科學都需要證實,凡是可以被證實的,也可以被證偽;要是不能被證偽,就無需證實了。既然馬克思主義是科學,就是可以被證偽的,因而應當允許懷疑,允許反對。我在一九七九年針對鄧小平的「四個堅持」指出:馬克思主義是可以懷疑、可以反對的。我因此而被叫做「資產階級自由化的冒尖人物」。這就更加證明鄧小平堅持的「馬克思主義」是不許懷疑、不許反對的。十九世紀的古典馬克思主義,已經不能完全適用於當代,新時代的馬克思主義者應當在批判中發現馬克思主義的新的理論形態。(9)但是,反對馬克思主義,批判馬克思主義,且不說結果如何,首先必須針對確實的馬克思主義。在我們這個時代,不懂馬克思主義的人在「堅持馬克思主義」,同時,還有不懂馬克思主義的人在「反對馬克思主義」;一些人堅持的「馬克思主義」,和另一些人反對的「馬克思主義」,其實都不是本來意義上的馬克思主義。「堅持」的人和「反對」的人,都很認真嚴肅,甚至還有點激昂慷慨。後代的歷史學家,特別是思想史家,不知將怎樣評論這種一個時代的滑稽?

對待馬克思和馬克思主義的輕薄態度,以中國人為多,尤以民運人士為甚。「批判馬克思主義」成為時髦。其實,正好從反面證明了馬克思的影響力。換一個思想家,例如羅素,誰能不讀羅素的書就輕而易舉地指出他的錯誤?

西元二千年,英國BBC作民意調查,推舉千年偉人。結果,馬克思第一,愛因斯坦第二。路透社再次作民意調查,重覆驗證。結果,愛因斯坦第一,馬克思第二,僅差一票。兩次調查的第三名都是甘地。馬克思和馬克思主義,在歐洲故鄉依然光彩照人。

俄國的「社會主義一國勝利論」,中國的「落後國家可以超越資本主義進入社會主義論」,統統被歷史所證偽,但並非馬克思主義的破產。馬克思的「社會主義在先進國家同時勝利論」卻正在歐洲被證實。歐洲出現了兩大時代潮流:一是國家的聯合,一是社會主義因素的增長;兩大潮流的匯合,必將出現馬克思所預言的結果。社會主義在落後國家的試驗結束了;與此同時,社會主義在發達國家的探索開始了。

反對中共專權的武器

中國的「馬列主義者」所堅持的「馬克思主義」,只是馬克思主義的旗號,馬克思主義的內容被掏空了,被偷換了。反對共產黨專權的人們,看到旗號就去反對馬克思主義,恰好落入共產黨的陷阱。如今反對派中的某些人,患有嚴重的幼稚病,常常將自己手中的武器奉送給對方。馬克思主義是批判共產黨的武器;卻說馬克思主義是為共產黨辯護的,必須顛覆掉。上世紀五十年代以後,特別是「文化大革命」中,多少反對派都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武器的。現在,反對一黨專權、消除社會不公、克服人的異化仍然需要馬克思主義。

中共中央正在實施一項「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還要繼續利用馬克思主義的旗號欺世盜名。新一代的反對派應當認真研究馬克思主義,剝奪官方馬克思主義的話語權。

二○○四年十二月三日于哈佛大學

注:

(1)鮑彤《咫尺天涯念紫陽》,《議報論壇》2004年10月8日。

(2)《路德維希ܬ費爾巴哈和德國古典哲學的終結》,《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第237頁。

(3)《毛澤東文集》第8卷,第389頁。

(4)蘇紹智《關於社會主義的再認識》,《世界經濟導報》1986年11月24日,第11版。又見蘇紹智《馬克思主義新論》第59頁,時報文化出版公司,臺北,1992年。

(5)《列寧全集》新版,第12卷,第289頁。

(6)《史達林全集》第7卷,第155頁。

(7)見:《共產黨違法案紀實》第204-205頁,民主大學出版,香港,1997年;《論「依法治國」》第338-339頁,民主亞洲基金會出版,紐約,2004年;《政府為什麼要守法?》,《民主論壇》(紐約)2000年4月7日;《論趙紫陽的意義》,《爭鳴》2004年12月號、2005年1月號。

(8)《列寧全集》新版,第43卷,第25、32頁。

(9)見郭羅基《走出馬克思主義的「牛頓時代」》,《當代中國研究》(美國)2002年冬季號;《郭羅基文選》,http://www.boxun.com/my-cgi/post/display_all.cgi?cat=guolj

——《爭鳴》2005年3月號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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