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與象徵（十三）

拿撒勒畫派主張倫理與宗教精神

浪漫派的觀念和動蕩，在18世紀的最後十年與19世紀的前三分之一的年代，其影響之巨大與作品之豐收，持續不衰的在提升著藝術，成為藝術酵母。它在兩個重要運動上，功不可沒，一是表現主義，一是象徵主義。浪漫主義之流風，興起英國的先拉斐爾主義，他們坦承受到德國拿撒勒派的影響，英國先拉斐爾派，無可懷疑，是象徵主義的資料源頭。如果不去讀這些目錄，是不能瞭解莫羅(G.Moreau，象徵主義畫家)，也不會瞭解當代藝術的風格（象徵主義、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為現代文藝之三個過程），更不會知道歐洲學術狀況。（台灣的學術研究落後，不知道整個的藝術界、藝術家和業餘的愛好者，對象徵主義的重視。如能感覺，將其對日本、對中國大陸的影響，聯結起來，必能走向更深更新的藝術前程）。（注112）

拿撒勒畫派（或稱聖路加兄弟會），1809年組成，堅決要在繪畫上恢復中古時代藝術的倫理與宗教精神。拿撒勒派的作品，絕大部份是自然主義的壁畫，大都是協調與邀約古老風格的產物，清楚的具有象徵意願的風格。

先拉斐爾畫派主張恢復人原本之目的

先拉斐爾畫派（又稱拉斐爾前派），是在19世紀中葉，開始它的藝術航程，從一開始，成員就表明對社會與宗教的堅決關懷，要給社會與宗教注入新精神。所謂新，就是一反現在的塵囂，拾起做人的基本精神－天人共融。在繪畫上，明顯表態，將作品（議題）以象徵意義來完成。象徵使作品有深度，隱藏神秘，引起深思，感染心神。作畫者投入其中，期以象徵，由實相進入超實相，以自然進入超自然。人之究竟原本是為達到永生這個真正目的，卻故意違背，成為沉迷世俗的俗物。因為私慾，受誘惑，而造成真正的危機。如能因象徵而瞭解，就能恢復人之原本。

或者更好是超過人之原本苦相（十字架釘死耶穌－而救贖是其象徵），而以谷愛農說的最為詳盡。拉斯金（John Ruskin）不但在繪畫，他也在文字上著墨。人稱他為先拉斐爾派之使徒、傳教士、導師。先拉斐爾派的藝術家，對王家學院冷酷的古典主義，加以強烈的攻擊，他們恢復了創造想像、自發的活力。

心之嚮往在道德與良善

拿撒勒畫派，其藝術理想主張必要返回文藝復興時的原始真相，目的是要上達高頂。上達高頂的方法是用心之嚮往，不但自然世界一切現實，都要升高，萬物之靈的人因自然物的向上，更要加強自有的嚮往也要向上。先發展自己心之嚮往，再發展到超自然。如果個人的內心不發展，如何能向更高發展。另外，拿撒勒派與早期不同的是自主精神要更靠自力，做到各方面都要登峰造極。時代的物質文明進步，快速之至，但由此而忘掉了精神的進步，造成了太大的災害。因此拿撒勒畫派，在這方面最早有了警覺，特別強調人類需要回歸宗教與道德。

藝術的方向，拿撒勒派指向中古的哥德式藝術（註113）。雖然拿撒勒派在原則上對人造性（做作、不自然）聲稱是敵人，然而其作品卻缺少自然現實的逼真感，也未忠實於自然的景觀。西元一千四百年的藝術家猶有清新與活潑，拿撒勒派則夢幻隨意的創造。然而這種畫風是一個象徵的特殊方式。

先拉斐爾畫派畫出各式各樣女性典型

先拉斐爾藝術大家羅賽迪（Dante Gabriel Rossetti）和布爾諾．約諾兩位，給我們提供象徵主義藝術最好的借鑑。他們的藝術象徵，比起中古時代哥德式正統象徵主義，更切合實際；也符合浪漫主義的要求。兩位藝術家，發掘各式各樣女性典型。此處我們只提出一個莎樂美，聖經裏一個神秘、淫蕩與殘忍的女性典型，給予後來的象徵主義（如莫羅）許多靈感，先拉斐爾畫派的藝術家，還利用散見在神奇的騎士傳奇書中的故事來創作。另外還有漂亮冷情與憂鬱的少年等等，成了歐洲19世紀下半世紀象徵藝術家師法的典型。

法國象徵主義突顯深層心理學

到19世紀最後二十年，象徵主義達到更完美而深湛的表現，法國成為是象徵主義運動的中心，其他地方的藝術家，或多或少都受到法國的影響。除了之前的先拉斐爾藝術家的藝術作品，此時的象徵主義作品，對深層心理學頗有貢獻，對無意識或下意識的理論，以及諾瓦利文學的唯心論的魔力，還突顯得非常旺盛，附合的人也多。

象徵主義反對當時的自然主義與實證主義（如庫爾培）繪畫，對印象主義則以為也是一種象徵主義。當時新流行唯靈論，一種屬於尼采的趨势（注114），在其影響中，繼續著浪漫派的傳統。象徵主義的信徒，將眼光指向人們下意識的心中，對於想像世界的神奇的景色，十分關注。雖然象徵主義，起源於宗教和文藝的論題。在真正運用上，如色彩使用，預作加強準備，使形式能與夢幻的內容融通，表現象徵化了情感和更多不同的生活經驗。

影響一時的象徵大師夏凡納

皮維‧德‧夏凡納(Puvis de Chavannes，1824–1898)，比庫爾培( Courbet )年輕比馬奈(Manet)年長一些，他的年代在實證主義與新印象主義之間，他的畫作，大氣旁薄，具體表現常是女人的形貌。屋衣格說 (Huyghe) 夏凡納非常會創自己世界的符號，這些符號，每一個都構成了象徵的一部份，也構成思鄉的阿卡迪亞(Arcadia)失樂園似的。夏凡納借繪畫表達對當代世界的抗議。對高更、秀拉、青年畢加索、烏拉圭的萬拉爾（Joakin Torres Garcia）影響很大。

高更信奉的原始主義（primitivism），跑到大溪地熱帶海去找；雷諾瓦（Renoir）造就法國人在幸福而微笑少女們的花園內逍遙。秀拉在結束他「大傑特島的星期日下午」作品之前，完成對夏凡納許多作品的崇拜和研究，特別是對夏凡納「可憐的漁翁」等作品，還作了臨摹。

注釋：

註112：雷奈‧屋衣格（Reni Huyghe）藝術與近代世界，第一與二卷，小球出版社，巴塞羅那1978年，1、26頁。

註113：先拉裴爾畫派起原於1848年，拉斯金、羅塞迪、項特與彌萊斯（Ruskin、Rossette、 Hunt、Millais），決定組織藝術家協會。直到1885年時代，法國由於普遍展覽之機會，這一組織才普遍為人認知。瓦特、馬道思、博朗，雖然沒有正式加入此一畫派，卻也追隨先拉裴爾的藝術路線。威廉‧莫里斯，以象徵繪事享名，在英國也是裝飾藝術再造的先驅，他野沒參加該會，但由於他認同先拉裴爾主義的信條，也將他歸入此畫派。

註114：馬克斯‧格林格（Max Klinger）企圖撈得整個的藝術，當時瓦格納‧包克林（Wager Poclin）也已在夢想過這件事，他們遵奉是尼采超人的天才說法，實際上，他的著作是可以稱為中等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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