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旅美四位作家介紹寫作環境

人氣 8

【大紀元2011年11月08日訊】(自由亞洲電台)作為「中印對話」項目的一部分,紐約的亞洲協會11月4日邀請中國作家余華、慕容雪村、旅美作家查建英和印度作家戴伯(Siddhartha Deb)介紹各自的寫作環境。

主持討論的亞洲協會美中關係主任夏偉(Orville Schell),作家都是在尋找矛盾的焦點進行創作,請他們談談各自的創作環境。中國作家談到了自己作品反應的社會現狀,面臨的政治壓力和審查,以及如何繞道行駛。

慕容雪村2009年底混入中國一個傳銷團伙臥底,後來聯繫警方,解救了157人。他把這段經歷寫成了《中國少了一味藥》(The Missing Ingredient),講述了在中國有至少一千萬人過著這樣一種生活:有錢,但不能吃飽;每天受著愚昧的教育,被洗腦;最後做一些違反常識的事情。

他同時介紹了跟編輯如何來來回回修改稿件以期能夠出版的過程。他寫「傳銷的基因在中國的制度和文化中」,編輯改成「在中國的空氣和土壤之中」;他認為中國缺少的那一味藥叫「常識」,並提到美國18世紀的書「常識」,對美國的繁榮很重要。編輯刪除了這句話,說談到美國的時候不可以說太好的話。

慕容雪村:「有一種罪雖然沒有在我們的刑法中列明,但事實上有這個罪,叫做用詞不當罪。在中國做一個作家,會時而不時的犯上這種罪。」

慕容雪村說,在中國的政治壓力下,很多有理想的年輕記者,遇到不能報導的話題,就發到互聯網上,哪怕隨後被刪除。 2004年,黑龍江一個鎮上發生水災,一百多孩子被鎖在教室裡活活淹死,他的朋友寫了報導發到互聯網上,後來還受到處分。

看到《紐約時報》對陳光誠的報導,現場有西方觀眾請慕容雪村講一講他去探望陳光誠的經歷。慕容雪村表示,自己去探望陳光誠,主要是為了體驗去看望一個普通朋友多麼艱難。 10月16日,他們在村口被截住押上大巴,送到10公里之外。下車後,打算徒步走回陳光誠的村子,走了不到兩百米,被再次截住毆打。

慕容雪村說,在中國,陳光誠正在被上億的人知道,還有許多人籌備著去看他。

回應慕容雪村和編輯的自我審查過程,余華講述了張藝謀1993年拍攝根據他的作品《活著》改編的電影時的故事。

余華:「我記得張藝謀每天說的話都是,這個細節要修改一下,要修改成怎麼怎麼怎麼,這樣,審查就可以通過了。那個時候我對張藝謀很佩服,我心想,他怎麼對共產黨這麼瞭解。然後,按照他的意圖改完了,審查還是沒有通過,所以從此以後,我就不再佩服張藝謀,而我佩服的是共產黨,你知道嗎。」

余華的《十個詞彙裡的中國》用十個熱門詞彙記錄中國40年的變化。

余華:「中國是一個非常複雜的國家,一方面他不斷的在開放、在進步,另一方面他又不斷的在倒退,所以有時候我們很難把握他們想幹什麼。」

書的封面上列出了這十個詞彙:人民、領袖、閱讀、寫作、魯迅、革命、差距、草根、山寨、忽悠。

余華:「『差距』和『革命』,這兩個是寫這四十年的跨度的。我們如何用革命的方式進行文化大革命,然後又如何用革命的方式發展經濟。因為我們一切都是用『革命』,所以才產生了那麼大的差距。」

余華的小說可以在大陸出版,而這部非虛構的作品卻不能出版。因為第一篇「人民」寫的就是「六‧四」,余華稱之為「人生中經歷的最大的一場愛國主義運動。」

他舉例說,六月四日在中國的互聯網上是被屏蔽的,因此網民使用五月三十五日。

余華:「虛構作品在中國就好比是五月三十五號,而非虛構的作品就是六月四號。」

對於大陸作家來說,在大陸不能出版的作品可以在台灣出版。很多大陸人在香港也可以買到。

余華:「在中國,禁止一本書,禁止一部電影,在中國其實毫無意義。《活著》這部電影被禁,看過《活著》這個電影的人非常多。他們看的都是盜版光碟。你這本書被禁,網上就會有。所以中國的禁止其實就是,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共產黨… …共產黨它其實也明白,但是它必須要禁止。在中國現在想真正的禁止已經很難了。」

參加討論的還有八十年代來美留學的查建英,她用英文寫了文集《弄潮兒》(Tide Players, the Movers and Shakers of a Rising China.),希望向西方人介紹中國的複雜層面。

她的哥哥查建國因為組織「中國民主黨」被判刑九年,她用英文發表在《紐約客》上的短文《國家公敵:一個理想主義者的多舛人生》,敘述了查建國的成長過程。

余華極力向大家推薦,稱為十幾年來最好的作品之一,將來應收入中學教材。

以上是自由亞洲電台特約記者紫荊發自紐約的報導。

(責任編輯:李明)

相關新聞
文革致死「中華精英」名單  震撼網民
張東園:許多人不太熟知的魯迅軼事
鐵流:百萬人自殺 學者揭毛澤東迫害知識精英鐵證
曹長青:俄國知識份子禍害世界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