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河:我為什麼怕老?

傅一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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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10月05日訊】我怕老,擔心養不起老。即便腰纏萬貫,也禁不住去醫院。再有個三長兩短,只恨不得「安樂死」。怎麼辦?掙錢錢。

前幾年有一著名教輔中心邀請我,我拒絕了,有點時間就想開車出去耍。那些在課堂上留一手而在家裏開補習班的,數錢數得手抽筋;辦公室裏的「養豬專業戶」,一遝遝票子甩得嘩嘩響。人家開市場,我是入錯行,三更燈火五更雞,爬格子不掙錢而倒貼電費。但是,我不支持學生去外面補課,補習費成千上萬,試講時是名師,上課時換成大學生,假教育之名而行暴利之實。我不能沆瀣一氣……

而今我在老去,不待人召見。放暑假時說又給我安了尖子班又評了先,開學時卻換了領導小年輕,差點不給我了,我心中嘹亮。「寧願得罪老,不願得罪小」,小人前程遠大,老人等死一條。

清晨,公車上,小學生背著大書包,站著搖搖晃晃,兩眼迷迷糊糊,家長還在給孩子嘴裏塞包子油條,就像灌鴨。中國幾億學生不願輸在起跑線上,也將死在起跑線上。湖南一位小學生的家長因兒子沒有完成暑假作業未能按時報到,氣極之下倒汽油自焚。諸如此類,言而無用,為了飯碗不得不一刀刀閹割良知,將要退休還要苦苦掙扎。我算什麼?沒有運動,找不到國家;沒有單位,找不到歸宿;沒有錢,找不到信仰;退休了,找不到樂趣;久之必然癡呆。如果能出去呼吸新鮮空氣,順便帶一把錢回家,何為不能?

體制中很多聰明人,不向體制挑戰,只管向體制掏錢,如趙本山、余秋雨、余丹之流,早撈肥了。如果上訪、遊行或者「散步」,可能就「被精神病」了,「被失蹤」了。為什麼這個體制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呢?除了強力機器「穩定壓倒一切」之外,很多人包括我都是這個體制中討生活的,我是討養老金的。它垮臺了,我有什麼好?做不動了,連走也走不動了,還在哪里去掙錢?儘管這個政府有諸多毛病,譬如當初說「只生一個好,政府來養老」,後來想要延長退休年齡,要人多交幾年保險金。今天的孩子,大學畢業有個工作能自食其力不啃老就是有出息了,不要爺爺婆婆給孫子買奶粉就是有本事了。

我怕老,怕進入一個孤獨的世界,一個沉默的世界。人從單位上離開了,不能自生,只能自滅。這輩子沒被「因言獲罪」打成「反革命」是幸運的,沒被累死在講臺上也是幸運的,而今「家無外債、兒女正派、夫妻和睦、身體康泰」才是最好的。這樣的好日子還有幾天?衰老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因此每天晚上,我不摸電腦搓腦殼、搓腳。直搓得熱血沸騰而靈台空明,老已至,萬事皆休,只有自己的身體是自己的,只有自己的家庭才是真實的。其它,是我操心的嗎?我這一輩子當了32年班主任。跟學生在一起,我覺得年輕、有活力、能思想,且能將思想寫成文章。這就是我的生活,我覺得沒有虛度。

今年中秋國慶連起,我帶上老婆,單車自駕,夜奔劍門關,驅車千餘里。李白仗劍出劍門,高唱「天生我才必有用」。而今我尋劍門,不謀功而慕名。千秋文人夢,誰都沒有實現。

誰誤了歷史,誰誤了文人?誰又誤了自己?

我怕老,怕的是糊塗過一生。

(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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