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燈叢話》選譯(三)

編譯:微微粒子

綻放的櫻花。(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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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秋燈叢話》作者是清代的王椷先生,字凝齋。先生因為孝廉之故出任三楚,為官清廉有惠政,民稱之為賢父母。先生在閒暇之時,奮筆不輟。凡目之所見,耳之所聞,有所裨益則編之於卷,積久成書。旨在勸善去惡,所記者皆實有其事,確有其人。甚得紀曉嵐等當世名士賞識。

王椷所著《秋燈叢話》共十八卷,當代的軼聞遺事多所攝錄。現編譯其中部分故事,以饗讀者。

九、負心鐫級

我們鄉里的先達某公,少年的時候放蕩不羈。春天郊遊的時候,他喜歡上一位村婦的美貌,誘惑並且與其私會了。村婦的丈夫知道了,逼著村婦自盡。夜裡某公夢到神責備他說:「你祖上積德很厚,他年你是狀元宰相。為何不自愛,而有負心的行為?你已經降職三級了。」他驚醒後,深深悔過,行為檢束。

後來某公成了進士,官任卿貳,負重望,都認為他能當上台輔。某公茫然自失的說:「我祿位到此就終止了嗎?」他舉出以前的事情說給別人,毫不隱諱。沒過多久,某公因為論事被貶謫,在邊疆的戍所度過終生。

十、不闡幽靈禮闈碎卷

婺源的某個孝廉,當時很有名望,鄰縣聘請他去寫縣誌。有某公舉薦了兩個婦人守節的事。他譏笑說:「不改嫁很容易,不值得稀奇!」於是就摒棄了。

癸丑年春,他赴會試,過泰山下,住在旅社內,夢見兩個婦女用手指著他說:「我輩茹檗飲冰,所得到的僅是此虛名。你是哪裏來的狂生,說守貞容易而予以罷黜?現在已經告請天帝了。」某驚覺,告訴了同來的眾人。眾人都說夢境恍惚,不能作為憑據。

等到考試的時候,某三藝都已經寫成,就要脫稿了。兩個婦女忽然到了,罵著說:「這次考試你本來應當考第一。因為你妄口雌黃,功名都革除了。還指望終場嗎?」兩個婦女一起握住某的筆,使其無法寫字。某狂呼徹夜,自己將試卷撕碎後出來了。

十一、私得鬻子錢變豬

招遠的村民某,手掌上長著豬爪子。自己說前世居住在某村,趕上那年饑荒,替別人賣子女,私自獲取錢數千文。某死後拜見冥王,冥王生氣他喪良心圖利,大聲叱責將他趕出去。

某忽然聽到絲竹聲滿耳,循聲去找,看見數人穿著彩色的衣服在舞台上演劇。他非常喜歡,也換了衣服進去隨著一起跳舞。忽然失足落到了台下,驚慌起來一看自己滿身長滿豬毛,已經變成了一頭豬。遇到糞便知道很髒但是聞著確實馨香撲鼻,不自覺就吃飽了。等到長大的時候,怕長得太肥遭到屠宰,常常一天不吃。肚子裡餓得厲害,才又吃一些,但是稍微吃一點就胖。不久被屠夫牽走,綁在床子上。屠夫舉刀就刺,自己於是狂呼而跑,看一看所穿的衣服,依舊是以前的綵衣。有很多人在後面喊:「快追上,把衣服扒下來」,頃刻之間,那些人簇擁而上,把自己撲倒在地爭相剝衣服。衣服粘貼肌膚,痛不可忍,奮力掙脫而去,還剩下半個袖子。

倉皇向前跑,突然墜入深坑中,聽見人說話:「生了,是男孩兒。」睜開眼睛看看,又成了人形,只是肢體短小了而已。豬爪長在手上,難道就是半個沒有脫去的袖子嗎?

十二、縣名適符積德

封翁錢永標是湖郡烏程人氏,生性仁善,喜歡施捨,心意豁達。明末某年大饑荒,流亡的人滿路都是。封翁傾囊賙濟,所全活的人無數,事情記載在縣誌裡。封翁的二兒子錢文烗,在康熙乙酉年獲得經魁,丙辰年中了進士,出任廣濟縣,因為賢能受到稱頌。同時鄉里的徐某,也因為孝順恭謹而在宗族中有名聲。徐某的兒子也由於甲科而出任孝感的縣令。廣濟縣和孝感縣命名已久,而兩個人做了相應的縣令。他們的先人都積德,好像是藉著縣名而彰顯。雖然事情偶然,而上天福報善人也很巧啊!@#

責任編輯:魏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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