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6）：神的復活

在影片《指環王》（台譯：《魔戒》）中，阿拉貢、精靈王子萊格拉斯等人在法貢森林裡，遇到了一團耀眼的強光，他們以為是白袍巫師薩茹曼出現了，矮人金靂讓精靈王子趕緊準備弓箭射擊。阿拉貢阻止了他們的攻擊，後來眾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重生的甘道夫（Gandalf）。

之前灰袍甘道夫與炎魔大戰，跌落地底的深淵後，又是如何死而復生，成為白袍法師？原來的白袍巫師薩茹曼（Saruman），在魔戒出現後，做出了什麼樣的選擇？

回溯這二位法師的淵源，昔日在神界時，他們擁有神的榮光，均屬於「邁雅」（小天神），由「獨一之神」伊露維塔（即小說中所說的創世主）所創造。

創世主造出「埃努」（天神）後，指定了創世大樂章，由天神們合唱。隨著天神的合唱形成了一個美麗的景象。在黑暗中，那個美麗的景象閃閃發光。造物主告訴他們，這個前所未有的世界，就是他們合唱的結果。這些天神承擔的使命，就是將影像中的世界創造出來。於是，眾天神降落在虛空，用盡神思和智慧，全心全力地打造這個世界。在經過重重的艱難後，終於將影像變為真實的美麗世界。

在大天神（維拉）中，米爾寇神力出眾，然而他常妒嫉其他天神的造物成果，總想統治這個世界，居於眾神、眾靈之上。最終墮落為大魔王魔苟斯。當諸神合力打敗了魔苟斯，它的奴僕索倫因害怕審判，於是潛藏形跡，逃到了中土，並繼承了魔苟斯的邪惡衣缽，繼續為害中土。

為了幫助「神的兒女」精靈和人類抵禦索倫的邪惡，大天神（維拉）派出了五位小天神（邁雅）前往中土，他們的任務是結合所有願意對抗索倫的人們。其中包括甘道夫，薩茹曼兩位小天神。

薩茹曼是大地之神「奧力」的從屬，精通冶煉和鍛造技術。他是毛遂自薦，自願前往中土的。「第一位來者擁有高貴的儀表與風度，頭髮烏黑，嗓音悅耳，並且身穿白色的衣袍」，這段話講的正是白袍法師薩茹曼。

甘道夫是眾神之首「曼威」的從屬。在小天神中，他是最有智慧的一位。他身穿灰袍，奉曼威之命來到中土。

作為神的使者，他們降臨中土後，被禁止使用神的真身，也被禁止炫耀神力控制眾靈。他們要使用謙卑的形體，引導精靈和人類向善，用愛的力量和寬容將人類聯結在一起。於是五位小天神選擇了人類老者的肉身，作為在世間行事的形象。雖然他們看上去老邁，但又不同於尋常人，實際上是永生的。

甘道夫奉曼威之命來到中土。灰港之主精靈奇爾丹在港口親自迎接、歡迎他的到來。奇爾丹知道甘道夫此行的使命比較艱難，但將來必定成就非凡，於是將自己持有的「火之戒」（納雅，精靈三戒之一）交給了他，給予他援助和鼓勵。「火之戒」納雅可給予使用者抵抗壓制、支配及絕望的力量，甚至可抵抗疲勞，能「點燃所有人心中的勇氣」。

薩茹曼知道此事後，心裡產生了妒嫉。從此妒嫉這根小刺，在他的心裡生根萌芽，逐漸地盤結扭曲，越長越粗壯。在保護中土的使命上，薩茹曼與甘道夫也漸行漸遠。

儘管這些「法師」知道自身的來源，知道自身的使命，但由於肉身的束縛，諸魔的誘惑。在漫長的時間考驗中，一些法師忘了自己的使命。不僅忘了引導眾靈向善，也忘記了自己應該行善的準則。

在漫長的時間考驗中，甘道夫始終保持著降世的初衷。他在中土居無定所，「既不為自己聚斂財富，也不為自己招攬信徒」。面對魔王的毀滅之火，他以內心的剛毅之火來對抗。

甘道夫風趣快樂，參加聚會時會製造各式奇異的煙花，讓大人小孩們歡樂。他待人熱忱友善，出言和藹慈善，從他的身上人們感受不到任何壓力。人們愛戴他，他也沒有因此驕傲膨脹。為了剷除邪惡勢力，他常年跋山涉水，徒步而行，「既不求權力，也不求讚頌」，默默地行走在中土的各個角落。他的存在，對邪惡簡直就像如芒在背。

從奇爾丹贈送「火之戒」這件事情開始，薩茹曼與甘道夫逐漸地劃出了彼此的心靈境界，一個愈加陰邪，走向了背叛；一個愈加彌篤，對創世主忠心不二。二人的命運，隨著他們各自的選擇，也逐漸地南轅北轍。

第三紀元時，五位法師組成了白道會，在瑞文戴爾召開，由能力強大且遊歷豐富的薩茹曼擔任會長。至尊魔戒重現後，白道會召開了第二次，甘道夫在會議上請求出兵，抵禦索倫魔王勢力的擴張。但薩茹曼渴望得到至尊魔戒，以號令全世界順從他的意願。他開始研究魔戒，製造強獸人。他非但不憎恨魔王索倫，甚至有意與其聯手結盟。為了得到魔戒，薩茹曼以魔戒早已沉入海底為由，力勸眾人繼續等候、觀察。

薩茹曼的偽善偽裝迷惑了與會成員，導致白道會未能及時做出攻打魔王索倫的決定。羽翼未豐的魔王趁機擴張，壯大了邪惡陣營。

而甘道夫的選擇則不同，他加入了護戒遠征隊，協助持戒者弗羅多銷毀魔戒，並將薩茹曼叛變的消息告訴了眾人。在銷毀魔戒的整個過程中，這位昔日的小天神，為了達成此目的，不計條件，不計代價，甚至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在摩瑞亞地下城，甘道夫為保護團隊成員，獨自留下與炎魔大戰，最後二者同時墜下地底深淵。這個畫面，讓在場成員都悲痛萬分，大家都以為甘道夫戰死了。後來即使護戒隊逃出生天，都在為失去甘道夫情緒低落。事實上，在他們看不到的另一面，甘道夫跌到深淵後，仍舊不遺餘力大戰炎魔。雙方一直打到了迷霧山的「銀齒峰」上，並進行了一場巔峰大決戰。最終，炎魔被甘道夫拋下山後，撞到山壁而死。甘道夫也因為力量用盡而亡。

在五名法師中，他是唯一一位忠於自己被賦予使命的天神，也是在這件事上唯一忠於創世主的小天神。甘道夫的靈魂沒有返抵曼督斯的殿堂，而是直接被送至伊露維塔的面前，造物主使他重新復活，晉升他為白袍法師，賦予他更強大的力量，將他送回到中土。

甘道夫的重生，意味著神的復活。對於邪惡的一方，他的復活也意味著，對邪惡將是致命的打擊。因為他的生命以及生命的力量，均是來自造物主的賜予。他擁有的力量，已經不是魔王索倫所能企及。天地之間，被造就的一切神、眾生和眾靈，沒有誰能超越造就他生命的那位神。

復活的甘道夫騎上最快的戰馬「捷影」，趕到洛汗王國，為國王希優頓驅逐了潛伏在其體內的薩茹曼。甘道夫摧毀薩茹曼的法杖，並將他驅逐出白道會。希優頓恢復神志後，在聖盔谷與薩茹曼大戰。

薩茹曼原是邁雅（小天神），有著高潔的來源，卻因妒嫉和貪戀權力，最終魔變為魔王索倫的盟友。影片中艾辛格一戰，薩茹曼失去了一切，被困在高塔之上，最終被其奴僕格力瑪所殺。

薩茹曼屬於「邁雅」。他死後，元神從肉身解脫，按例應該回到曼都斯的殿堂等待審判。但小說《魔戒III》中描寫道，薩茹曼被殺後，從他的肉身上升起了一團濃煙灰霧，一直飄到天空。他的元神面向西方諸神的世界，或許等待著天神能允許他回到聖土。結果，從西方吹來一股寒氣冷風，他的元神淒涼地悲嘆了一聲，隨即就徹底蒸發消失了。

無論在小說中，還是影片的演繹中，甘道夫對造物主的忠誠如一，善始善終。他因對抗炎魔而死，創世主使他重新復活，並賦予他更強大的能力，協助弗羅多完成了銷毀魔戒的使命，福祉中土。而薩茹曼有著聖潔的來源，高貴的神格，卻因嫉恨，和對權力的迷戀，徹底摧毀了自身的神格，落得形神消散的悲慘結局。

一個生命，是走向神的復活，還是走向形神消散。天神根據他們不同的選擇，回以不同的結果。

參考資料：

J·R·R·托爾金著，《精靈寶鑽·維拉本紀艾爾達傳說中關於維拉與邁雅的記載》，鄧嘉宛譯。

J·R·R·托爾金著，《努門諾爾與中洲之未完的傳說·伊斯塔爾》第四輯第二篇，石中歌 鄧嘉宛譯。

J·R·R·托爾金著，《魔戒III：王者再臨》（台灣版），第十八節，收復夏爾，朱學恆譯。

J·R·R·托爾金著，《魔戒II：雙塔奇謀》（台灣版），第五節，白騎士，朱學恆譯。@*#

責任編輯：王愉悅

點閱【章閣：魔戒系列】系列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