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3年04月07日訊】廁所/洗手間的英文應該是什麼？我在社交平台請教諸友，反應熱烈，大部分選擇washroom，其次toilet，再次lavatory和loo。諸友認為，washroom一詞代表「正常的洗手間」，感覺較中性和衛生，能登大雅之堂；toilet一詞雖然常見，但感覺負面、市井、骯髒，又濕又臭。
Toilet一詞，由始至終都是又濕又臭的廁所嗎？為了解答這個問題，讓我們坐叮噹時光機回到19世紀，閱讀一下當時的書刊。在一本1850年出版的書中，我們看到toilet in Ireland的標題，你覺得內容會是什麼？
內文開首寫道：「The ancient dress of the Irish is said to have been much the same as that worn by the Britons. （據說愛爾蘭人古代的衣著與不列顛人的大致相同）」噢，原來那個時候，toilet意思並非廁所，而是衣著，所以「整理衣飾」當時是說adjust one’s toilet。梳妝枱是toilet table，化妝盒是toilet set。19世紀油畫的一個流行題目，是The Toilet of Venus，中文不能譯成「維納斯的廁所」，應作《維納斯梳妝》。由於女性特別注重衣飾化妝，19世紀初英國有一本女性文學週刊，就是叫Toilet。
所以，當時的toilet不止不臭，相反香氣滿溢；除衣飾儀容外，其引伸義便是與化妝和健康有關的一切事情。1779年出版的The Toilet of Flora，羅列了使用鮮花製作各種沐浴露、精華素、香水、花露水的方法，除了二百多年後我們仍然熟悉的玫瑰花水和薰衣草花水外，還有大量古方，例如有一種「帝國露水」(imperial water)，用丁香、肉豆蔻、松子仁、甜杏仁、麝香等加入白蘭地中浸製，書載功效包括去皺、美白、醫治牙痛、增強牙齦。「外國女士對它讚不絕口。」
那麼，toilet具體內容包括什麼？1832年出版的The Toilette of Health, Beauty, and Fashion，涵蓋以下部分：沐浴、化妝、脫毛、染髮、化妝護膚液、潤唇、護髮、梳妝粉、香水、粉底、髮油、剃鬚、牙粉，以及治理牙痛、雞眼、雀班等。時至1930年代，toilet一詞的內涵基本上仍不能溢出上述範圍。以上產品，二次大戰前稱為toilet preparations / articles，名貴一點的稱為toilet luxuries。明乎此，便不難明白，為何20世紀初香港中環康樂酒店內一間上流髮廊，名叫Paris Toilet Company。
換言之，二百年前的toilet，等於今天的服飾化妝衛生。聰明的讀者馬上會問：那麼今天稱為toilet的東西，當年叫什麼？Toilet又是怎樣「不華麗轉身」，變成又濕又臭？
關於第一個問題，如廁的地方叫privy，水廁出現後稱為water closet，所以今天偶爾在香港仍可見到的WC標誌，其實是馬桶/廁所最準確的英文翻譯。
第二個問題，情況有點像台灣稱廁所為「化妝室」：水廁普及後，由於公共廁所並非只有「如廁」功能，還有adjust one’s toilet的作用，所以當時稱為 toilet accommodations / facilities / room。必須注意，toilet room和toilet是兩碼子事，說「廁所」時room字不可刪去。1910年代開始有人將toilet room簡化為toilet，芳香漸變穢臭。後來為了將臭廁與香廁區別，人們便用washroom、restroom等詞表達最初toilet room的意思；toilet luxuries由於令人聯想到臭味，toilet一字也以cosmetic取代之。
收筆前考考大家：19世紀時見到alcohol for the toilet，意思是什麼？當然不是用酒精消毒廁所。無錯，意思係用酒精製作各種化妝品和花露水。本文之緣起，乃由於閱讀文獻時發覺toilet一字與其上下文意有點怪怪的感覺，繼而鑽研而成。所以，下次閱讀任何東西，當你覺得字意怪怪的，千萬不要放過它：這種感覺是一把鑰匙，可能會為你挖掘出一個又一個寶藏。◇
文/楊穎宇
責任編輯：陳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