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小兒子,有三個姐姐和五個哥哥,我最大的堂哥堂姐都比我爸還年長。我出生時,阿公阿媽都不在了,當時爸爸忙著上班,媽媽忙著農事,我不是跟著在田邊胡亂吃土,就是一人在家哭,我是這樣長大的。
我和伯母的緣分也是這樣結下的!雖然家很大,但伯母們聽見我嚎啕大哭,總會過來看顧一下,也可能如此,從小我就喜歡所有的伯母,尤其對她們的聲音,也就會幫著買魚漿、到田裡種香瓜,還會餵豬、餵牛。
一回,五伯母住在虎尾若瑟醫院,我哭著要小堂哥騎腳踏車帶我去看她,以為她怎麼了,沒想到五伯母只是因為痣瘡而住院。也因為三個堂哥大都在外地,我經常順道回二崙看五伯父五伯母,雖然不同庭院,但打開廚房門就是了。
五伯父五伯母不大出門,就是到田裡和親戚家走走,就這樣我幾乎回娘家就可以看到他們。爸媽不在後,還好家族還有這二位長輩,讓我還有娘家可回,這種溫暖的感覺,彷彿爸媽還在。
五伯母說她小學成績很好,但因二次大戰關係,加上重男輕女的觀念,所以她爸爸不讓讀書,只好嫁來種田。
我從沒見過五伯和五伯母生氣,只記得有一回,二堂哥生悶氣離家出走,看到五伯母急著找小孩,哭得很傷心的模樣。
五伯母心性很好。六0年代種香瓜的時候,清晨四點她都得跟伯父出門採瓜,我也會跟著起床去幫忙。七月大熱天,沒水沒食物,五伯母說吃香瓜就會飽了,就這樣三個人採到下午一、二點鐘,很厲害的是我們都沒中暑。
因從小就鍛鍊一身好體力,幾年前開始我參加全球性的樂團—法輪大法天國樂團負責打鈸,雖然鈸三公斤重,對我一點也不費力,走三五公里的路,結束時,只要一杯冰水就可以生龍活虎了。
五伯母對嫁過來的不管是姪媳或是自己的媳婦都非常好,體貼又善良。一次我大嫂不舒服,她還要堂哥開車帶她到台中太平看望,當自家人對待,讓家族大大小小都很敬愛她。
幾年前五伯母出現病業,在大家集氣中慢慢恢復。雖然她八十幾年的關節都退化了,但目前還能騎小小腳踏車晃晃。
節儉的她,沒有大魚大肉,也不買名牌包,但她全身散發濃濃的親切感和媽媽味,讓我們這些出嫁的女兒,還有取暖的地方。在母親節這天,祝福她和五伯吃百二,永遠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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