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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權徵文】取消集貿市場的啟示

喬新生(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教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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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9日訊】根據部署,武漢市將在今後三年到五年內,關閉所有集貿市場。這是武漢市城市發展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事件。

集市貿易作為最古老的貿易形態在我國已有數千年的歷史。早在周代,就有了民間集市貿易的記載。詩經云: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周禮》說,大市,日側而市,百姓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夫販婦為主。為了管理集貿市場,周代制定了嚴格的法律,對商品的價格、商品的種類、商品的成色等作出了明確的規定。不僅如此,西周市場上還有收稅的官員,這些被稱作「廛人」的稅務官不僅征收房屋稅,而且征收貨物稅,市契稅,還負責收取場租和征收罰款。據《禮記.王制》記載,西周市場上不僅有管理市場的總官員——「司市」,而且還有負責地皮出租的「載師」,負責貨物准入的「閭師」,負責貨物真偽的「胥師」,以及負責維持市場秩序、檢查商品品種規格、管理合同的其他各類官員。即使在市場經濟發達的西方國家,集貿市場也沒有完全絕跡,在一些現代化的大都市裡,集貿市場仍有自己的立足之地。不論是紐約的唐人街,還是柏林的跳蚤市場,都是集貿市場的殘餘。但是,在現代化超級市場的擠壓下,集貿市場的生存空間越來越小,在有些國家,集貿市場已經被趕到了城市狹窄偏僻的小巷之中。集貿市場的邊緣化從某種程度上反映出了現代化市場發展的必然趨勢。

改革開放以後,中國的集貿市場迅速發展。然而,惡劣的購物環境,質量難以保證的商品,越來越不適應老百姓的需求。人們在追求生活便利的同時,也在不斷地要求商家提供有質量保障的商品和舒適的購物環境,於是各類平價超市應運而生。集貿市場和超級市場之間的這種此消彼長,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一個城市消費水平的增長狀況,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個城市的文明程度。

但是,市場有自己的邏輯。如果政府人為地決定取消集貿市場,代之以超級市場,那麼,可能會適得其反。集貿市場的存在,就在於它以成本最低的方式,為買賣雙方提供交易的場所。不論是古代的露天市井貿易,還是現在的廣場貿易,都不需要支付大量的交易費用和管理成本。如果人為地關閉集貿市場,不僅有可能會增加交易成本,增加居民支出,而且有可能會阻礙市場的發展,並最終導致城市的凋敝。選擇何種交易方式,必須有市場作出決定。

當然,在現代社會,政府的管理也是市場交易費用的有機組成部份。政府機關可能會通過提高有關交易管理費用的方式,引導經營者進入超市。然而,如果政府的行為得不到居民的認可,那麼,政府就應該謹慎從事。從經營者一方來說,總是希望儘可能地降低交易的成本,他們可能會通過更加隱蔽的方式規避政府的有關管理。所以,政府不論是採取行政手段,還是採取經濟手段來限制集貿市場的發展,最終都可能會扭曲市場。政府在進行決策時,應當充分考慮到市場的選擇。

從現代行政的理念上來說,政府只負責規劃城市,而不能左右交易。在規劃城市的過程中,應當貫徹人民主權原則,應當通過民意機關廣泛地徵求公眾的意見,並以地方法規和政府規章的方式將城市規劃固定下來。集貿市場是一個城市規劃的有機組成部份。如果政府部門不能在規劃中認真聽取市民的意見,並且把公眾的普遍意見以法律的方式體現出來,而是以長官意志代替民眾的意願,那麼,集貿市場的關閉不僅是不合理的,而且是不合法的。

早在幾年前,我國的一些省會城市都在悄悄地進行集貿市場的規劃工作。在有些城市,集貿市場被明令取締。但是,現在看來,這種以行政命令來進行市場規劃的方式並不可取。在取締集貿市場的地方,小商小販雲集;而政府鼓勵興建的大型超市,卻門可羅雀。市場又一次教育了當地的政府官員。

過去,我們一直強調政府要建立市場,教育民眾。現在看來,這是一種本末倒置的執政觀念。政府既然是由公眾選出的,那麼,它必須能夠體現公眾的意願。如果政府官員將個人的意志強加給城市的居民,這個政府就是不合法的政府。我們的領導幹部一定要學會執政為民。

總之,在集貿市場的發展過程中,我們一定要遵從市場規律。武漢市有關部門看到了現代化都市發展的趨勢,作出了在今後若干年內關閉集貿市場的部署。這是有戰略眼光的市場規划行為。但是,在實施的過程中,一定要學會遵從民意,提高執政的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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