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模:身前何不慮身後?

田建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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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3日訊】

四十載萬歲癮癖,一萬年駡名太久。
翁嫗笑談文革事,身前何不慮身後?

  中國自有文字記載已來,只不過二、三千年,能有幸載入史冊的委實不多,而得以留芳或遺臭(大賢或鉅奸),更是萬中難以挑一。然而,“史”不可以全信。因編撰者多爲官差,褒貶美醜,須得仰承上意。故民間又冒出了野史、稗史、外史、演義等等,其中亦難免不經之談。

  近代、現代因相隔不遠,迹痕猶可尋,故不難究析。譬如當今對毛之種種評議,無論臧否,皆有事例可爲援引。對此,本文不欲多說,僅只提出一點以供探討:人皆以爲毛絕頂聰明(江青曾說:“主席這個人,在政治鬥爭上,誰也搞不過他。”)從權術陰謀來看,毛縱橫排闔,拉拉打打,可說是恣意而爲,毫無顧忌。但其失算亦甚多:反胡風,是其失算也;反右,是其失算也;大躍進、人民公社,是其失算也;反右傾機會主義,是其失算也;搞文化大革命,是其失算也。然而,最不可思議的,乃是其人一門心思整人,而罔顧身後。古人曰:“終須一個土饅頭。”任憑極尊極榮,驕狂跋扈,總有個寂災之日。一朝閉目撒手,權柄空落,那時一任他人折騰,再由不得你了。此乃婦孺皆曉,以毛之博覽通達,豈能不知?然而,其人之所作所爲,恰恰提供了一個反證!“爾曹身與名俱裂,不廢江河萬古流。”毛批鬥人時,曾不無嘲諷地引用此句。但他可曾料到,在世之時,便有人以此腹謗,又何況其身後乎?

  人生在世,礙難擺脫者,“名”與“利”也,但兩者也並非連體──得利者往往享名,而享名者卻未必得利。詩曰:“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林昭、張志新等人便是──直到刑戮之後方享有美譽盛名(但家屬還得繳納三分錢子彈費)。若拿毛來作比說,貴爲黨與國家主席,“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一句頂一萬句”。其人權欲熏天,疑嫉甚重,故其病危時,有人寬慰說:“主席放心,大權還在您的手中。”此系何人?即周恩來也,惟周能揣知毛心事。

  說毛“罔顧其身後”,有人以爲不然,引其防修反修理論爲例。然而,此正反映毛恐懼疑慮之心理。衆所周知,所謂“黨內的修正主義及走資派”,即毛指認的“中國的赫魯雪夫式野心家”劉、鄧一派。此可溯源於一九五五年蘇共二十大反史達林秘密報告,五六年中共“八大”鄧小平所作黨章修改報告中強調集體領導,“毛澤東思想是黨的指導思想”一語被刪除,1959年“大躍進”失敗,全國餓死數千萬人,以及1960年六千人大會上劉少奇的檢討(毛以爲是影射和觸犯)。故與其說一次次發起運動在於反修防修,倒不如說心懷鬼胎,爲大權不至於旁落,而殘酷消滅一切稍有違拗者;堵人之口,防範一切可能的翻案,以保證“無產階級專政”路線的永久延續。

  說毛“罔顧身後”,是指一意孤行全不顧及後果與將來──一切真能如毛籌謀的那樣嗎?還是到頭來事與願違,落得個千古駡名?這,無疑是權勢欲蒙蔽了心智。權欲這個東西,以能操縱和控制一切方才稱心,否則,便會疑忌重重,極爲煩燥難耐。我們說“以史爲鏡”或“史爲借鑒”,那只是文人們在書齋裏的迂論,對於位居於至尊者看來,文人可以任意操控,歷史可以隨意塗抹,這原本無足輕重;重要的是可以爲所欲爲,一顯抱負與施展(或曰野心與“陽謀”):於是乎,“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亂行。”所謂“春風得意馬蹄疾”。當此時也,飄飄然恍若神仙,以爲領袖精神感召下,萬民騰躍,衆志成城!何嘗肯檢點,肯稍作收斂?待到禍由已起,日見其彰了,則掩飾推卸,或嫁禍於他人。倒反及不得千百年前的皇帝(後者還有個“罪已詔”,作一點自省自責。)明明是頭腦發熱,“小資產階級狂熱”,搞“大躍進”、“放衛星”,浮誇虛報於前,餓殍遍野於後,竟然自欺欺人,說是什麽“自然災害”!死者已矣,自然作聲不得;幸存者苟且以活,一樣也只得吞咽。再看林林總總的報刊雜誌,有關“偉光正”的各式頌諛之詞,更是塞滿了大大小小版面!正合了一位詩人所說:

  “你們說謊/他們說謊/我們說謊/大家說謊/但,依然‘熱愛’!”

  雖基業猶存,卻已風雨飄搖。後繼者無論資歷或強勢,均是每況愈下。所謂“中興”,所謂“盛世”,也只是肥皂泡沫中眩目的五顔六色罷了。從官方應景式的紀念儀式中,從贊詞和美譽間,不難看出和聽出心口相違,勉爲其難的尷尬來。而社會正在掙脫思想桎梧,民間正在思索覺醒,整部箝制言論的機器已開始失靈,一個放聲抗言的時代正在來臨!什麽是潮流?以“民主憲政”與“言論自由”爲標的,挾億萬聲勢溶聚匯合,浩浩蕩蕩奔騰而下者是也!

  身前享盡榮與貴,身後蓋棺知如何?今日之情狀事態,莫非毛不曾思慮預料?非也。其臨終前曾有“腥風血雨”之語,便是預感後事之不妙也。作爲垂死之人,彼時心情之複雜苦楚當可想見:以半生之力,戎馬倥驄,獲取至尊之位;又以半生之力,大“鬥”大“整”,以期固其獨裁,卻不料“愈鬥”愈亂,愈“整”愈散──以至於離心離德而不可收拾! 

  “身前何不慮身後”,亦可理解爲“身前太過慮身後”。指的是,毛剛愎自用,始則以爲“真理在手”,絕對正確;鑄成大錯後,恐重蹈覆轍,遭人唾駡,故以高壓及“運動”箝人之口並轉移視線,以至於愈陷愈深而不能自拔。其所作所爲看似全不顧及身後,實質不然,其內心惴惴不安,是對於身後將來之莫名恐懼也!

  有道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從因果論來看,有大作孽,則必有大報應,也正合了“不是未報,時候未到”之語。“時候”者,總清算到來之日也!而當今紛紛紜紜之街詬巷罵,即可看作是清算風暴來臨之前兆!

 轉自《黃花崗》第十五期(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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