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位在水岸，我們稍稍遠離市區，來到哥本哈根海邊，尋訪另外一位丹麥建築家的足跡，那就是在2003年獲得普立茲克建築獎肯定的丹麥大師級建築家烏森(Jorn Utzon, 1918-)。回想起來，會來到哥本哈根，跟烏森還不無關係呢！我總是想著來看看他在丹麥的作品。
與本書提過的幾位建築家比起來，烏森在哥本哈根的作品數量不算多，尤其如果跟前述的拉森相較，那麼他在這裡的案子實在少得有點可憐。接下來要造訪的包斯提安設計案，就是我們在哥本哈根所能找到他少數的作品之一。
為了前往這一般旅行者並不常注意到的建築，我們搭著區間火車離開繁華的市中心，來到哥本哈根北郊的Osterbro濱海碼頭區，從這裡也可以到達著名的丹麥設計學校。順著海邊的鐵道前行，原來佈滿了工業廠房的Kalkbranderihavnen港灣，至今還能看見昔日倉儲、貨櫃、軌道的遺痕。不過在物換星移下，如今經過都市更新，也進駐了不少新穎的辦公大樓以及水岸住宅，尤其烏森與他的次子Kim Utzon，合力在此規劃了三幢風格相近的建築群，為這片工業港口，增加了不少美學上的吸引力。
發現一座城市的樂趣，好像就是這樣，因為揭開一個地方層層相疊的身世，而讓人在一地的發展脈絡中，找到一種可以由「個人」觀點來解讀的角度，而得到饒富趣味的收穫。畢竟，歷史的捲軸太過綿長，要每個人竟其一生，去展開這部神秘之書，是有點困難。但是，透過新來乍到一座城市的新鮮眼光，去找尋像是哥城水岸的過往，成為一件極富挑戰，卻又令人深陷其中的誘惑。我就這樣在這座城市的水岸邊不斷爬梳，試圖用一種比較輕鬆的方式，從都市的發展變遷與建築的變幻遞嬗，找出過往與當下的呼應與對話。
| 從側面觀察，迴旋金屬梯以及浪板其實也帶有烏森作品裡常見的工業感。 |
來到這座改頭換面後的工業港，站在我們現在看到的白色建築群之前，其實在烈日所透射之下的影子背後，還有更多看不見的設計理想默默隱身在後頭。雖然我們今日看到的烏森父子建築只有三幢，但是他們原來抱著一個更大的夢想，試圖把附近整個港口納入改造，重新規劃，讓哥本哈根市民享受更為宜人的濱海水岸。不過壯志未酬，實現的只有這幾幢建築，分別進駐著設計傢俱公司包斯提安(Paustian, 1986-1989)、勞工聯盟總部AHTS (2000)、帆船俱樂部(1999)以及La Kajen餐廳。
其中最廣為人知，而且能夠進入參觀的，就是最早落成的包斯提安傢俱公司。經過輾轉尋覓，我們找到了浸沐在夕陽暮色下的港邊白色建築，牆側、部分屋頂Industrial feel的銀色金屬浪板與白色的混凝土建築搭配在一塊，形成奇特的組合。令人驚訝的是，整幢傢俱賣場完全對外開放，可以隨意走動，也沒有銷售人員亦步亦趨，讓人能夠隨意深入地體會烏森的建築。
| 柏樹林的意象延伸在空間中的每個角落。 |
這樣的隨意，實在令人喜出望外。仔細環顧四周，發現包斯提安立面眾多的細長列柱，令人聯想起丹麥繁茂的柏木森林；而這種細長列柱的處理，也從外觀延伸到室內，尤其在挑高中庭的四周，最能看到這樣的特點。我們不由想起，在烏森次子Kim Utzon於瑞典所完成的Dunkers Kulturhus文化中心(2002)，其實也有類似的設計，甚至整個外觀，也與包斯提安有著某種程度的雷同，讓人不禁懷疑子承父業後，Kim Utzon已在包斯提安設計案中，取得相當程度的主導。
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在一些小地方看到烏森「本尊」設計語彙的影子，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我發現在樓梯扶手的土耳其藍色磁磚拼貼，與他在西班牙小島馬約卡的住宅，採用的是類似式樣，特別有地中海風味；也讓這幢佇立在海港邊的傢俱大店，除了予人北國柏木森林深處的想像，也多了一種南歐家居的溫馨。
| 特別有地中海風味的磁磚扶手，陸續出現在烏森的不同作品中。 |
BOX：
包斯提安網址：www.paustian.dk
烏森事務所網址：www.utzon.dk
Kim Utzon事務所網頁：www.utzon-arkitekter.dk
開放時間：週一至週四9:30-17:30；週五9:30-18:00；週六10:00-15:00
參觀費用：免費
地址：Kalkbranderilobskaj 2 DK-2100 Kobenhavn
交通：由哥本哈根市區搭乘S-trains往北列車，於Nordhavn站下車，出車站後往水岸邊步行約10分鐘
BOX：烏森的設計世界
烏森的重要建築設計，除了雪梨歌劇院之外，還有科威特的國會大廈、非洲辛巴威的Humana中心、丹麥的Esbjerg音樂廳與劇院、美國密西根的Dowagiac IICD學校校舍，以及他在西班牙小島馬約卡的自宅等。他從60年代也開始設計燈具以及好幾組坐具，包括目前還由Bahnsen公司生產的Aurora系列躺椅(www.bahnsencollection.com)；丹麥電信也曾委託他設計公共電話亭。
——轉載自 田園城市文化《哥本哈根設計現場》@
(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