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生存的底線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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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1日訊】眼下在中國的城鎮,常常可見街道路面上豆乾大小的不乾膠貼紙,今天的市民都知道這是更在「引車賣漿」者之下的一種人類用來招攬生意的小廣告。我不知道若干千年以後,若是未來的考古學家偶爾挖掘出一兩片今天「和諧社會」的殘磚頹壁,其上附著一張這樣的貼紙化石,他會作何設想?他是不是會百思不得其解呢?

為此我決定留點文字,釋疑解惑,立此存照,以備若干千年後歷史學家考證之需。

很少能看到是誰把它們貼上去的?作為身份低微的人種,他們素來晝伏夜出,如同虛幻的影子一般,唯有那一串十一個阿拉伯數字組成的手機號碼,證明後面還有一個真實的存在。最初這種小廣告出現在牆面、櫥窗、電線桿上等等醒目的地方,被當局稱為「城市的牛皮癬」。「癬」長在「文明城市」的臉面上,那自然十分地讓城市的主人(俗稱「公僕」)難堪,尤其是盛大節日之際,喜氣盈霄、賓客如雲,怎麼能被「癬」敗了興緻?於是一面調動機構動員市民不遺餘力清除之,刮的刮、刷的刷、洗的洗、擦的擦,每一個方寸都不放過;另一面在各種媒體上廣而告之,聲明嚴懲制癬者,捕獲課以重罰云云。於是城市果然煥然一新,有一種靚女美容後的感覺。只不過這種滿足感不能維持太久,令當局不勝其煩的是,若干時日後,如野火春風,「癬」們竟又遍地開花了。

何哉?清除「癬」後,城市的臉面靚是靚了,卻是斷了這些影子的生計。現在社會的進化的程度使當年的李杜先生們都始料不及,較之當年,「朱門何止酒肉臭,路邊猶有凍死骨」。對這些不想成為「凍死骨」的一族,城市的美醜事小、個人的生存事大,於是為了生存,終於有人鋌而走險,自甘墮落,以製「癬」為業。他們求生的意志越強,「癬」生存的能力也越強。經過了多少次「物競天擇」的輪迴,「癬」們逐漸向下遷徙,逐漸地降低它們的水平高度,由牆面到牆根,由牆根到地面,最後終於轉化成了匍俯在街道地磚上的一片片苔蘚。

由「癬」進化為「蘚」後,因為不在臉面上,當局也就終於聽之任之順其自然了。好比長在常吃精米者腳上的腳癬(俗稱「香港腳」),被好看的皮鞋絲襪遮掩,並不長在臉上,無損香港大亨的光輝形象,無礙觀瞻,也就無傷大雅。何況成功人士走在街上,大凡是昂首闊步,不會在意腳下的草芥,也更不屑費神彎腰去清除它。因而相安無事,得其所哉。於是乎,對於製「癬」者來說,他們可以舒口氣了,因為他們終於找到了生存的底線:儘管「癬」們任人踐踏,卻沒有了被清除之虞。

這些小廣告攬些什麼生意呢?那可是五花八門,難以盡述,其中尤為當局不容的乃是「辦證」之類。證者,證件也,辦理證件本是政府當局的專利,這裡辦的「證」當然是假的。這假證也有五花八門,其中又以各種大學畢業文憑居多,花上兩三百元錢,就可以得到一本幾可亂真的大學文憑。

「遙想公謹當年,小喬初嫁了」,沒有看到三國中有何值得一書的記載,想來不過是雙方長輩換個帖而已。文明進化到今天,大至陞官晉級、小到旅行住店,那個手續就要繁瑣多了,無一不要查驗各類證件,少了一個,可能就是寸步難行。

科舉廢除了,但做官仍然要看你有沒有大學文憑,這是起碼的必要條件。不僅於此,文明在這方面又進化了一大步:到一般的公司謀個職務也需要文憑,沒有一張文憑的話,可能連三教九流也輪不上你,只配去幹幹粗活、賣賣苦力。

哲學家說,人人生來是平等的,五千年前可能是如此,進化到今天的和諧社會,那已經大大的物是人非了。就一張文憑而言,雖是薄紙一張,卻非人人可有。在一個所有國家資源和財富由政府佔有的社會,有權勢者要得到一張文憑,如囊中取物,易如反掌(一種特許的文憑,俗稱「真的假文憑」或「假的真文憑」);無權勢者如果能讀起書上起學的,熬過十年寒窗,或許可以得到一張「真的真文憑」。若沒有這許多幸運,要在今天獲得一個工作和生存的機會,唯有花錢買張「假的假文憑」打拼世界了。

這就使「辦證」的生意應運而生,這一片片頑強的苔蘚托起了同樣是一群卑賤者求生的希望。

寫了這麼多,是不是幾千年後的學者諸君可以瞭然了呢?@
(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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