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百年來，一個邪靈、一個共產主義的邪靈，在中國的土地上肆虐。在鍍金的天空中，飄滿了八千萬死難同胞，彎曲的倒影。面對著水深、火熱中的人民，你們——六四的英烈，你們站起來了，站起來用生命發言。
你們不能忍受，千百年來，蒙受苦難的民族繼續以往的歷史。你們不能忍受，千百年來，被遺忘的人民的權利再被冷落。你們不能容忍，那些無能但卻絞盡腦汁吸取人民血汗的貪官再施淫威。
於是，十九年前，你們離開教室，走出了校園，手挽著手。你們渴望民族的進步，用善良和平的方式向政府請願。你們在天安門廣場上，聳立起自由女神的塑像，要求民主的聲音響徹四面八方。
然而，你們卻被屠殺了。十九年前的今天，黎明前的黑夜，廣場上突然亮起的光，把徒手的你們釘在方磚的地上。你們的腿斷了，你們爬、喊，為了一線生機抽畜、掙扎，卻被鋼鐵的履帶壓得稀爛。我們不能忘記，槍響的剎那，你們吃驚地看著那些烏黑的槍口，摀住突然噴血的胸膛。你們整齊地坐在地上，劊子手整齊地對著你們的臉開槍。裝甲車從你們的身上壓過去，到處都是你們的腦漿。機槍的子彈追趕著你們，運屍體的車追趕著你們。直昇飛機、汽油、火焰噴射器追趕著你們。你們的皮膚發黑、焦裂，受傷的人和死人一起被燒掉。
你們倒下了，鮮血灑在了黎明前的廣場。我們不能忘記，你們只比我們年輕一點，走起路來頭抬得更高些，會像孩子那樣笑。我們不能忘記，滴血的刺刀把你們逼進了牆角，只是為了問也不問地殺你們。只是因為有兒童站在路邊，看見了冒煙的槍口，兒童的眼睛就成了犯罪。只是因為有婦女不願意沉默，說不要殺人，婦女的聲音就成了犯罪。只是因為有北京的市民，從家裏出來，救一個流血的人，市民的行動就成了犯罪。槍一陣陣響著，把你們的身體搗成一團團血肉。
你們倒下了，母親二十年的心血，就這樣被殘暴地潑在了地上。邪黨的嘴和槍還在響著。他們殺了你們，還要殺你們所有的同學、兄弟、姐妹、你們的父母。他們在路上，向保護你們的老人開槍。在醫院門口，向搶救你們的醫生開槍。在學校，在實驗室門口……他們要殺所有知道你們的人、愛你們的人。邪黨要殺死所有的記憶。他們把腥臭的謊言潑在你們身上，他們是一群吃人的豺狼。
邪黨說，現在勝利了。他們以為，把你們壓成肉末，燒成煙，把血沖走，你們就永遠消失了，永遠無法說出可怕的冤屈。你們死了，他們就可以安享罪惡的生活。他們以為，不願做奴隸的人，可以被殺死、殺光。他們少數人的獨裁統治就會穩當。他們不知道，六四英烈的血是火種，撒出去，能燃起四野火光。
我們活著。我們會發出血的吶喊，「不自由寧願死」。在漫長的被監禁中，我們喊得那樣淒涼。在流亡的歲月裡，我們喊得這樣悲壯。像要砸碎礁石的潮水，像要衝決堤岸的大江。我們會進行火的抗爭，讓你們的魂魄，在我們的身上復活。我們要像你們那樣，高舉起民主、自由的大旗，完成你們未竟的使命。死，不屬於你們。你們是夜明珠，在中國的暗夜裡，放射出燦爛的光芒。你們是太陽，離開了地平線，卻閃耀在天上。
看吧！《九評共產黨》引發了退黨的大潮，已經敲響了邪黨滅亡的喪鐘。我們相信，最後審判的日子即將來臨。等到驅逐了馬列的子孫，等到那一天，自由、民主新中國誕生。我們會重回廣場，告慰你們在天不朽的英靈。再也不會有眼淚、仇怨。再也沒有流血、離散。我們——龍的傳人，共有一個美麗的家園。
彭勃。2008年6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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