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總理

一代反共領袖:邱吉爾(15)

【大紀元9月5日訊】不過,似乎邱吉爾身價並不高。布林人的佈告上說,不管死活,只要能將其緝拿歸案,對有功人員一律賞洋25英鎊。

霍華德把邱吉爾迎進屋裏,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說:“感謝上帝把你帶到這裏來!我是附近20英里以內唯一不會把你交給南非當局的一戶人家。……我們會救你出去。”

經過一番安排,霍華德把邱吉爾帶到煤礦的小院裏,乘著升降機降到深達200英尺的井下,再由兩位蘇格蘭礦工將他藏在一個廢棄的採掘點上。邱吉爾在這裏躲藏了好幾天,他在寂靜中靠讀斯蒂文森的小說《拐騙》打發無聊的時光,卻不知道外邊關於他的消息已經鬧翻了天。倫敦和南非各地的報紙都在連續捕風捉影地報導邱吉爾下落的消息:



比勒陀利亞12月13日電——邱吉爾雖然巧妙逃脫監獄,但越過邊境的可能性甚微。”

“比勒陀利亞12月14日電——據報導,邱吉爾已在邊境之考瑪提普特車站被捕。”

“洛倫索—馬貴斯12月16日電——據稱邱吉爾已在瓦特維爾伯文被捕。”

“倫敦12月16日電——關於溫斯頓‧邱吉爾自比勒陀利亞逃出一事,一般人認為,他早已再次被捕。果真如此,或已被槍決。”



經過漫長的等待,邱吉爾終於等來了脫困的時刻。霍華德已和荷蘭人伯根納商談妥,將邱吉爾藏在裝羊毛的車廂裏偷運出境。12月18日深夜,邱吉爾裝扮成搬運工人,被送到鐵路支線上的一個小車站,在那裏躲上了羊毛車,在長達16個小時的運行中沒有遇上任何麻煩。19日黃昏,火車抵達洛倫索—馬斯貴火車站貨場。邱吉爾趁著混亂走出了車站,遠遠跟在伯根納身後,來到了當地的英國領事館。

當看到迎風飄揚的英國藍白紅三色米字國旗時,邱吉爾禁不住心花怒放,激動得流下了眼淚。而領事館內一位年輕的外交官卻公事公辦地對他說:“領事今天不能見你,如果有事你明天9點鐘再來吧。”邱吉爾一聽十分憤怒,大聲叫喊著要立即見到領事本人。領事聽到後下樓來看個究竟。當他們知道來人就是正被荷蘭軍警緝拿的邱吉爾時,立即予以盛情款待。並著手安排他儘快離開這裏。當地的英國僑民聽到邱吉爾抵達的消息,竟成群結隊地手持武器來保護他。當晚10時,邱吉爾登上駛往德班的“印度納”號海輪。

12月23日邱吉爾到達德班時,受到了異乎尋常的熱烈歡迎。《聖詹姆斯報》1899年12月29日的報導說:

“溫斯頓‧邱吉爾先生……,被人們高高地抬在肩頭走下輪船,一夥熱情的歡迎者駕著人力車將他從碼頭拉到市區,後面跟著大群大群的人,一面歡呼一面揮動手中的英國國旗。到達城防司令部時,愛國熱潮再度迸發出來,人們一致請求邱吉爾先生發表演講,他欣然從命……”

們像歡迎打了勝仗凱旋歸來的英雄一樣歡迎邱吉爾。港口懸掛著許多旗幟;軍樂隊在碼頭上鼓號齊鳴;歡迎的人群簇擁著他;海軍大將、陸軍將領以及當地市長都向他伸出了熱情的手;甚至一封封向他祝賀、表示慰問的電報從英國國內以及世界各地雪片般飛來。

出現這種盛況有著十分現實的原因。在他出逃的一周內,英國軍隊在南非又連續遭受失利,而且傷亡之慘重是克裏米亞戰爭以來空前未有的。在英布戰爭史上,這一周被稱為英國軍隊“黑暗的一周”。而邱吉爾歷盡千難萬險,在人們都已為他絕望時,竟奇跡般地安然逃回來,成為“黑暗的一周”中唯一的一線光明。英國報刊因此都抓住邱吉爾的歷險大作文章。後來邱吉爾自己也認為,一些新聞報導過分地誇大了他的冒險經歷,有些繪聲繪色的細節甚至是報導者杜撰的。

由於邱吉爾的親身經歷,使他對英布戰爭有了更加深刻也更接觸事物本質的認識。他在到達德班的當天,便給《晨郵報》發回一篇文章,含蓄地批評了英軍的戰略戰術,而給予布爾人以相應的肯定。他寫道:

“每一個布林人,由於他們騎馬並佔據合適的地形,因而頂得上3至5個正規士兵。唯一對付他們的辦法是,派出在素質和經驗上與之不相上下的步兵;要不就得撤回這種烏合之眾式的部隊。……這裏有大量的事情要做,需要25萬人的部隊。”最後,他以尖刻的口氣質問道:“大敵當前,難道那些英國紳士們都獵狐作樂去了嗎?為什麼不多派一些輕騎兵來?為了我們的國人、我們的忠實殖民者和我們陣亡的兵士,我們必須堅決作戰到底。”

邱吉爾的尖銳批評,在英國引起紛紛議論,尤其引起了軍方的不滿。

但是,邱吉爾勇於堅持己見,而且事實證明他的論斷是正確的。他後來寫道:“我的幼稚意見卻很快為事件所證實。1萬王家義勇騎兵與各兵種的紳士志願軍被派來援助這裏的正規軍。在決戰之前,這裏已集結了25萬英軍,相當於荷蘭布林軍隊的5倍。我因此可以用《聖經》上的話安慰自己:做一個窮而聰明的孩子而不做一個老而愚笨的國王……”

邱吉爾回到德班後,在布勒將軍接見他時,他要求參加作戰部隊。因為在邱吉爾從印度和蘇丹發出對英國殖民政策以及對英軍高級將領的批評後,陸軍部頒佈了一道禁止作戰部隊的軍官參與新聞報導活動的命令,所以邱吉爾的請求使布勒將軍有些為難。但他後來採取了一種變通辦法,把邱吉爾編入在“開普殖民地”招慕而組建起來的南非輕騎兵團中擔任助理副官,但是不領軍餉,並可享有一定自由,仍然可以履行他作為《晨郵報》記者所承擔的採訪職責。──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