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上的整杀运动告一段落,工委认为反动派恶势力受到重大打击,共产党的发展壮大夺取政权已有了保障,此时肖泽又接到上级指示,要他把整杀运动对象转入共产党政军内部。肖泽想这是我消灭政敌的好机会,他要把威胁他权力和发展的人趁机除掉,以泄心头之恨,于是他命同党二度编造谎言伪造材料,第一批确定处决物件的有5人:
1. 顾锡兴,原桥南游击司令,拥有200多名游击队员,曾多次与日寇作战,三次负伤,被收编后任县支队副司令,编造说他是勾结日伪出卖情报的汉奸。
2. 杨云飞,原张村保安队司令,收编后任命为泽县副县长,扣他思想反动、欺压百姓、奸淫妇女、克扣军饷、贪污公款、勾结日伪。
3. 尤明德,曾在新四军当排长,因吃不了苦逃回江南,隐蔽在交通站工作,清乡时自首变节后叛变革命出卖党员。
4. 秦杰,曾任新四军指导员,不肯随部队北撤,后安排他在小学负责联络站工作,清乡时加入特务组织。
5. 秦丽珍,区妇联主任,她在上海读书时就加入特务组织,接受特务训练,后来伪装进步长期潜伏党内,勾引领导干部,并进行造谣污蔑,制造混乱破坏内部团结。
因为以上这些人都在城北工委,县工委命时任城北工委书记的陈坚抓捕处决,但肖泽对陈坚很不放心,于是他派县武工队副队长魏俊山去协助,实际是派魏俊山去监督陈坚。
上述这5个人在一个晚上被陈坚的武工队逮捕。这些被捕的人他们心里都明白,在到处杀人的形势下被抓捕,自己一定凶多吉少,因此骂不绝口,说共产党言而无信、黑良心,是排除异己、打击报复、公报私仇……。对此,陈坚有意将他们骂共产党的话汇报给肖泽听。
但肖泽却对陈坚说,我们杀这点人算什么,党中央在延安单单青年知识分子就有2,000多人打成反革命。有一个原北大学生叫王实味的,只因他写了一篇野百合花的文章,暴露了延安的一些阴暗面,就定他反革命,杀死后扔进一只枯井里。中央做得比我们这里要残酷得多,我是执行中央命令,是根据群众检举集体讨论依据事实,没有半点打击报复和公报私仇,所以经得起上级审查,你要站稳立场,为革命多做贡献。
因为表妹丽珍和好友秦杰的生死,现在都掌握在陈坚的手里,他想决不能用我的手将他们杀死,我一定要拯救他们。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一个好办法,于是他秘密找区武工队长阿林和在湖湾区工作的钱明,定出了一个冒险拯救丽珍、秦杰的方案。
行刑日期到了,陈坚请这些人饱餐一顿,深夜过12点,陈坚带着县工委派来的魏俊山、阿林和三名新参加的武工队员徐永明、许小末、任根发,押着五名反革命来到一个松柏参天,四周有围墙,中间有一个二米多高的大坟,二旁还有四个稍矮坟的大坟圈里。
他们把这五个人押到坟头前的坑穴前跪下,顾副司令和杨副县长一面哭一面骂着说,悔不该不听朋友良言相劝,自己和豺狼结亲去联合抗日,结果兵权被夺,弄着个虚职,扣个罪名,今天跪在这里杀头。现在弄清共产党的狰狞面目,但为时已晚了……
陈坚命三个锻炼杀人胆量的新手,依次抽紧顾锡兴、杨云飞、尤明德三人的脖颈,待倒下后,然后用榔头敲碎脑袋推入坑里。
轮到第四个秦杰时 突然听到不远处枪响,子弹不断向这坟地射来。陈坚说不好了,我们的行动被日伪发觉,他们袭击来了。魏队长你有战斗经验,你带了这三位同志快下去抵挡一阵,这里的任务交给我们来完成。说着他们就接过徐永明、任根发手中的绳索。
但此时陈坚十分紧张,他密切注意着魏俊山的反应,如果魏俊山不听他的调遣下坟地阻击敌人,那么他拯救丽珍、秦杰行动就要失败,因此在这关键时刻陈坚就要动手将魏俊山击毙,然后和阿林、丽珍、秦杰会同钱明逃离共产党,改名换姓隐居起来重新做人。
魏俊山因为不知是计,所以带了徐永明、任根发和许阿末离开坟地抗敌去了。陈坚待四人远离了坟地,陈坚、阿林二人随手松开丽珍、秦杰脖颈上的绳索和五花大绑,秦杰、丽珍意识到这是陈坚、阿林在救他们的性命,因此立即跪在地上感谢救命之恩。
丽珍还抱住陈坚的头颈嚎啕大哭,说道表哥,你已救过我三次性命了,我欠你的,来生也难报答。这次你们救我非同一般,要冒丢掉生命的危险,我不能连累你,为了保全你的生命和前程,你还是按肖泽的旨意行刑吧。我看我在肖泽手下,早晚还是要被他害死的。
陈坚说,表妹你说哪里话,你不是也救过我的性命吗。秦杰跪在地上说道,想不到共产党竟如此残暴,丧失人性,不择手段诬陷害人,它们不杀日军,专杀自己同胞,秦某今后誓死要报杀身之仇。
陈坚说此处不能久留,趁黑夜掩护赶快逃命去吧。陈坚又对丽珍说,你走西南的小路,乘车回家,后会有期。言毕他俩消失在黑暗的田野之中。
随后陈坚、阿林二人迅速把二个空坑堆成坟头。这时钱明提了一支快慢机和一支手枪来到陈坚这里,看到五个新的土堆他便明白了。陈坚说丽珍已放走了,走的是西南方向去乘火车,你赶快赶上送她一程。钱明二话未说,离开这里追赶丽珍去了。
陈坚、阿林提着枪离开坟地来到路口支援魏俊山,魏俊山说没有发现敌人。陈坚又以回去取铁锹为名,领着魏俊山等四人回到坟地,让他们看看五个土堆,以消除对他的怀疑,然后回营休息。
丽珍凭着过去常在夜间活动的经验,慌慌张张沿着弯弯曲曲的田间小路向西南方向前进,此时她悲喜交加,思绪万千,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迷失了方向,在河流桑田稻田荒坟中来回绕圈,走来走去就是走不出去。她想是否太紧张太悲愤,阳头低遇上了鬼迷,她多次坐下定定心再走,但前面总是白茫茫无路可走。
后来她硬着头皮向前走,前面却是一条大河拦住去路。她想南湖的翻船没淹死,日军的追剿没被子弹打死,被日伪二次逮捕逃脱,肖泽处决时又获救,现在这条大河阻住去路,看来老天已不让我活,罢罢罢,我就顺应天意。
于是她对天长叹,喊道表哥你的救命之恩我不能报了,但我在阴间地府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爸爸妈妈,女儿不听忠告,走到这种地步,养育之恩只好来世报了。钱明哥,我伴随你同甘共苦,患难相从,今生已不能和你做夫妻了,来生定要和你做夫妻,相亲相爱白发到老……
于是她一步一步向河中间走去,越走越深。但她猛一想,不好,如果我死在河里,会被肖泽等一伙人知道,定会连累我表哥。于是她又回头向岸边走,回到岸边又想共产党如果夺得政权,在它的统治下必然和苏联一样,人民只有灾难没有幸福,人总是要死的,免得自己日后受苦,还是早点死吧。于是她又向河心走去……
夜深人静,她发出的哀嚎声传到正在追踪寻找她的情人钱明的耳朵里。钱明心想不好,三步倂作二步,急忙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前面一条大河挡住去路,白茫茫的河面上有个黑点,他急了大喊一声:“丽珍不能走,钱明来了。”
丽珍听到钱明的声音突然醒悟,增强了活下去的勇气,停下脚步。钱明跳下河去把丽珍抱上了岸,二人抱在一起,丽珍泣不成声。钱明把丽珍身上的湿衣脱下,换上自己身上衣服给丽珍穿,并对她说这里还是肖泽势力范围,有危险,你过了这条河就安全了,你从前面过大桥,西南方向天空发红的地方就是车站。为避免别人怀疑,天亮前我必须赶回宿营地,你千万要保重身体。二人挥泪而别。
丽珍按钱明指点的方向走去,过桥不久见到前面有电灯有围墙大门,以为车站到了,她就直往里面走,竟走进一个伪军的兵营。值岗卫兵发觉一个年轻姑娘直闯兵营,以为是共产党来了,当即鸣警。伪军被惊醒,立即起床拿枪集合,但却只看到一个穿着男人服装的女人,当即将她逮捕。
清晨伪军大队长严炳荣得信后立即提人审讯,一见面就认得这位女间谍,原来是诚清钱庄老板的千金秦丽珍。他立即命左右松绑,请丽珍到他的办公室坐。严炳荣对丽珍说,你身为女流,投笔从戎爱国精神可嘉。他问丽珍今天为何这副打扮,深夜闯我营房?于是丽珍把实情一五一十告诉严炳荣。
严炳荣听了说,你要报国,但投错了门,投到狼窝里去了,共产党善于花言巧语骗人上当,其实它是吃人的虎狼、杀人的魔鬼。我也有爱国心,信奉汪精卫反共曲线救国,因为国人不理解,得了个汉奸卖国贼的骂名,真有点冤。你如今逃离共产党魔巢,弃政从商,好好帮你爸爸出力,今后我也想到秦老板的钱庄谋个差使做做,到时还要请你美言几句。你以后遇上什么困难可来找我,严某将尽力相帮。
中午严炳荣在司令部设宴招待丽珍,并亲自驱车把丽珍送上火车。待续@*
责任编辑:苏筱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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