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5)

作者:David Law
数十年共产暴政带给老百姓各种苦难,唯有认清共产党邪恶本质,唾弃共产党,才能迎向光明未来,福及子孙。(黄淑贞/大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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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的别园,其实只是一间单层带巨大露台的平房而巳,不过也有差不多一百平方公尺的面积。据我的姑姐及老妈所忆述,这么一座约一二千平方公尺的巨宅,是因为我爷爷在桂林突然身故,(据说他在某天午后吃了一碗牛腩粉后, 突然倒地昏迷不醒,就这样去世了,估计是心脏病或俗称的中风吧?)老爸前往处理后事并结束生意套现后,以六两黄金的代价由别人手中买入的二手房屋。

我们一家就住在那里。双亲住在入门靠右的房间,房内有一座用酸枝木打造带椭圆形玻璃镜的梳妆台、一张据说是契妈嫁妆的五斗柜、一对带茶几的酸枝太师椅和一张黄铜造的带四条高圆柱可挂蚊帐的双人床,床后是传统的厕所。对了,还有一个带暗锁的酸枝立柜。

台上除了一烧火水的大煤油台灯外,天花板上还吊着一盏带灯罩的电灯,开关都是吊在灯下,还有一条绳用来调节吊灯的高度,这在当时来说可是相当时髦的东西,可是我从来没有看过屋里那一盏电灯亮过。他们反而用很大的煤油灯,有时也用一种名叫汽灯的东西,也是用煤油,但没有灯蕊而是用灯纱,是从外国进口的蝴蝶牌灯纱。用玻璃罩罩着防风雨,烧热之后打入空气,灯纱便会发出强烈的白光,照得整个大厅比白天还要光亮。

左边房间住着缠足的六姑太,也就是我的爷爷那守寡又儿子死了的妹妹,我的契妈就是她的媳妇。不过她不和我们同住,听说她跑到香港做佣人去了,可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住几天。六姑太每天都躲在房里缝纫她的东西,我就是不明白她哪来这么多的东西需要缝。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她才会走出她的房间。

她的那个开放式连着一支木柄的像平底碗的黄铜烧炭熨斗及针线篮是她的宝贝和我们的禁地,凡是发现我们对它们感兴趣或准备翻找一下,她立刻非常凶恶地把我们赶走,我们都很怕她。

一楼大厅左右摆放着八张配茶几的酸枝太师椅和一套带八张凳的酸枝八仙饭台,正中靠墙放一张很长的暗红黑色的酸枝神台。台上放了几套钖香炉、烛台、油灯台等一整套的敬神用具。下面还有护宅地主神位,墙上挂着一块刻有大大的一个“神”字的木板,还有祖先灵位在旁边,中央吊着一盏大大的玻璃油灯。

我们经常看到父母很虔诚地拜神,当然在大时节时就更加隆重了,我们也更高兴,因为神台上的食物可都是好东西啊!最令人怀念的莫过于白切鸡,配上姜葱汁,的确是令人齿颊留香啊!

酸枝八仙桌上永远都不缺两样东西――茶盆和茶壶。茶壶的保温方法有点特别,那是一个用很细的藤丝编识而成,很精致带盖的圆形藤篓,里面衬上丝布,裹着厚厚的棉花。茶壶放在里面,保温的效果很不错呢!

大厅右后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在梯口砖柱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外形和结构都很古朴,但在当时却是相当时兴的电话。打开电话正面的木门可以看到里面全是磁铁、齿轮和线圈。它没有数字拨盘,当然更没有按键,在机箱旁边有一个摇把,你得用力摇十转八转,然后拿起沉重的电木黄铜话筒,告诉机楼你要找谁并请求接线。于是电话那一边便传来呼叫的铃声,不久便有人接听了。反之,如果听到电话铃声,你只须拿起搁在机顶的话筒就可以和对方通话了。

二楼靠后的房间里住着二个女佣人,我们得称呼她们五姊和七姊,许是她们在家中的排名吧?她们负责家中煮饭、清洗、浆熨衣服、喂狗和所有的杂务。家里有一块用柚木做的搓衫板和一个烧炭的黄铜大熨斗,那比六姑太的那个老古董熨斗大太多了,它上前方有一个短鹅颈出烟口,并连着手提木把手与上盖,打开上盖放进燃烧着的木炭,后下方尾部还有一个进气口。她们还要每天接送我到幼稚园。

二楼另外的二间房是我和四叔的天下。二楼大厅陈设相当简单,只有一张圆形的大理石面酸枝台和配套的凳子。我的房间有一个很大很高的玻璃书柜,有好几层玻璃挡门,桔黄色的木质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还有一张巨大的酸枝罗汉床,当然还有我的床。

二楼前面左右各有一个露台,差不多有睡房一半的大小,一些上了釉彩的葫芦瓶状瓷瓶夹在不太高的砖砌围栏,构成了露台的栏河,疏落的盆栽花卉被摆放在栏河上,轿厅就在它的下面。拉开二楼大厅镶有玻璃的大门就可走到左右两边的大露台,半露天过道上的屋檐下吊着晒衣的铁架。

四叔经常在老妈的央求下爬到露台外的檐篷上,伸手采摘芒果树上的芒果,然后埋进米缸里等它成熟。那里也能俯视地下的大天井,天官赐福的神位就在墙上。厨房之上是一个露台,在二楼靠后的位置,通过一个铁爬梯,上面还有一个小露台,它的高度差不多和屋顶一样高。四叔经常爬到屋顶放风筝,可是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小胳膊短腿的可上不到那里去。

待续@*

责任编辑:谢秀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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