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大愛心,做小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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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創建的組織有四億多的資產,世界上最有錢的公司都樂意捐款給她;她的手下有七千多名正式成員,還有數不清的追隨者和義務工作者分布在一百多個國家;她認識眾多的總統、國王、傳媒巨頭和企業巨子,並受到他們的仰慕和愛戴……

可是,她住的地方,唯一的電器是一部電話;她穿的衣服,一共只有三套,而且自己洗換;她只穿涼鞋,沒有襪子……

她把一切都獻給了窮人、病人、孤兒、孤獨者、無家可歸者和垂死臨終者;她從12歲起,直到87歲去世,從來不為自己、而只為受苦受難的人活著……

在這個世界上,古往今來有不少富豪,對窮苦人慷慨解囊,有不少慈善家,開辦了不少孤兒院養老院……然而,她不是富豪,因為她沒有留給自己的一分錢,甚至也不去掙錢,不去募款;她也不是一般的慈善家,因為她的目的,不是僅僅為窮人和鰥寡孤獨者提供衣食住處,不是僅僅為病人和遭災遭難者提供醫療服務,而是要在這一切之中,這一切之外,給這些人帶去愛心,讓他們感到自己有尊嚴、感到自己被人愛!為此,她願意向這些人下跪;她立志要服侍窮人,所以先變成了窮人;她放棄了安適的修女和教師生活,穿上窮人的衣服,一頭扎進貧民窟、難民營和各種各樣的傳染病人之中,五十年如一日;她的追隨者們為了讓服侍的對象覺得有尊嚴,也仿效她的榜樣,過著窮人的生活,以便成為窮人的朋友。這種遠遠超過一般慈善事業的宗旨,體現在她的這句話中:「除了貧窮和飢餓,世界上最大的問題是孤獨和冷漠……孤獨也是一種飢餓,是期待溫暖愛心的飢餓。」所以,她的一生,用她自己的話來說,是「懷大愛心,做小事情」。

她,就是被稱為「貧民窟的聖人」的特蕾莎(亦譯德肋撒或德蘭修女)。她也被世人親切地稱為「特蕾莎嬤嬤」。1979年,諾貝爾委員會從包括促成埃以和談的美國總統卡特在內的56位候選人中,選出了她,把諾貝爾和平獎這項殊榮授予了這位除了愛心一無所有的修女。授獎公報說:「她的事業有一個重要的特點:尊重人的個性、尊重人的天賦價值。那些最孤獨的人、處境最悲慘的人,得到了她真誠的關懷和照料。這種情操發自她對人的尊重,完全沒有居高施捨的姿態。」公報還說:「她個人成功地彌合了富國與窮國之間的鴻溝,她以尊重人類尊嚴的觀念在兩者之間建設了一座橋梁。」

她的答辭是:「這項榮譽,我個人不配領受,今天,我來接受這項獎金,是代表世界上的窮人、病人和孤獨的人。」所以,把這筆巨額獎金全部用來為窮人和受苦受難的人們辦事,這對她來說是最最自然不過的事情。一向克己的她還向諾貝爾委員會請求取消照例要舉行的授獎宴會。諾貝爾委員會當然答應了這一請求,並且把省下來的7100美元贈予了她領導的仁愛修會。與此同時,瑞典全國掀起了向仁愛會捐款的熱潮。自此以後,她的事業得到了全世界越來越多的支持。

從「印度偉大女兒獎」到美國總統自由勛章,從卡內基獎到史懷澤獎,全世界至少有八十多個國家的元首、首腦、政府和各大領域的機構以及各個方面的國際組織,都向她頒發過崇高的榮譽和獎項。她的態度從以下兩例可見一斑:1964年,羅馬教皇贈給她一輛白色林肯牌轎車,她將車作為抽彩義賣獎品,用所得款項建了一座麻風病醫院;1992年,美國哥倫布騎士團將「喜樂與希望」獎牌授予她,獲獎後她立即打聽在哪裡可以出售獎牌,以便將出售所得和獎金一起交給修女會,用於救助窮人的事業。

特蕾莎1910年生於南斯拉夫境內的一個阿爾巴尼亞族農家,本名阿格尼絲。她的家鄉位於現在脫離南聯盟獨立的馬其頓首都斯科普裡,那一帶至今還為貧窮、混亂和民族矛盾所困擾。她小小年紀就開始思索人生,12歲時感悟到自己的天職是幫助窮人,這決定了她被稱為「活聖人」的一生。17歲時,她發了初願,到愛爾蘭的勞萊德修女院學習,隨後到印度大吉嶺受訓,27歲時發終身願成為修女。結業後在加爾各答修會辦的聖馬利亞女校教授地理和歷史。加爾各答的貧民窟又多又臟,在世界大城市中是出了名的,以至被印度總理尼赫魯稱為「惡夢之城」,特蕾莎所住的修院就位於其中最貧窮最骯臟的地區。在這位在女子學校和修院高牆內過著優雅的歐式生活的歐洲女子看來,周圍那個淒慘破敗、可怕骯臟的環境,那些瘦骨嶙峋、皮膚黝黑、衣不蔽體、臭氣薰人的乞丐、孤兒、老弱、病人和窮漢,不但是不應逃避的,而且是不能漠視的;不但是不能漠視的,而且是必須幫助的;不但是必須幫助的,而且是值得去愛的!

於是,出於對受苦受難者的愛,出於幫助他們的願望,她退出了勞萊德修會,成立了一個專門無償地服侍受苦人的修會,即「仁愛傳教會」。她身無分文,只有兩名志同道合的修女作幫手,先是到一個美國醫護修女會學習醫療護理,然後向加爾各答市政府申請到一間舊神廟中的兩個房間,收治被遺棄的危重病人,給予細心的護理,讓孤苦的瀕死者在修女們的愛撫中得到臨終的關懷,最後還按死者自己的宗教信仰和風俗習慣辦理後事。這是仁愛傳教會創辦的第一個機構,被稱為「純潔之心」。隨後,她又設立了一所露天學校,收容失學兒童和流浪孤兒,一面給予教育,一面為他們尋找願意收養的人家。不久之後,她又開始關注麻風病人的境況,這種已可治癒的疾病被人們視為瘟疫,致使病人被周圍的人遺棄,心靈的痛苦遠勝於身體的病痛。特蕾莎為此開辦了許多麻風病人收容診療中心,多年後竟使孟加拉大城市吉大港的麻風病治癒率達到了百分之百。當艾滋病開始被人們視為新瘟疫,一般人對病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特蕾莎又奔走於歐美各國,設立了多家艾滋病患者收容所,在醫生治療的同時,她和她的修女們則給予護理。

在所有這些事情中,特蕾莎不僅僅表現了罕見的組織才能,更重要的是表現了本真的愛心。她細心地從腐爛的傷口中撿出蛆蟲、親切地撫摸麻風病人的殘肢……所有這些深深地感動了全世界的人們。靠著這種愛心,也僅僅靠著這種愛心,她贏得了成千上萬的追隨者,在世界上一百多個國家建立了近千個類似的機構,把食物、衣服、住房、藥品、醫護、教育……送到了千百萬窮人、孤兒、災民、病人和被遺棄者的身邊,使他們感到有人在愛著他們。在這些事情中,特蕾莎和她的追隨者的愛心已達到自我犧牲的程度,否則我們就不會看到,越是人們的自私自愛之心阻擋人們前往的地方,他們越是要去:大城市裡的貧民窟,荒涼貧瘠的高寒山區,飢荒和瘟疫流行的窮國,隨時有生命危險的震區和戰區……為了這些,有時她甚至得冒險犯難去克服一些政治上的障礙,例如,為了幫助海灣戰後的伊拉克人民,她曾同一位神父兩位修女前往巴格達;為了到切爾諾貝利核污染地區幫助受害者,她曾到當時禁止宗教團體辦慈善事業的蘇聯去提出建立工作站的願望,並終於在兩年後得到批准……

特蕾莎也曾經上法庭打官司。1984年,她同一個名叫「贊助特蕾莎修女基金會」的組織對簿公堂,目的是要向全世界宣告:她反對任何人以她的名義募捐籌款;她希望人們不要關注她,而只關注她要去幫助的那些人。確實,她散布在世界各地的慈善事業及其資產,都來自她個人的奉獻和人們自願的捐獻。她要求手下的人只為受苦的人們服務,絕不要操心金錢問題,因為,要讓人感到被愛,需要的只是充滿愛心的行動,其餘的事聽憑上主的安排。她經常對手下的人說:「你們不必注重成果數字。凡是有益於窮人和被棄者們的愛的行動,不管怎樣微小,在耶穌看來都是重要的。」1969年,被這種精神感動的人們成立了「特蕾莎嬤嬤合作者國際協會」(InternationalAssociation of Co-workers of MotherTeresa),現有會員數十萬人。這個組織不要求會員繳會費,也不籌集資金,只是通過「祈禱、克己和為窮苦人服務」來支持仁愛傳教會的工作,被稱為「世界上最無組織的組織」。

特蕾莎從少年立志到彌留之際,幾十年如一日奔波操勞,身患重病時依然毫不停歇,只是為了世界上最底層、最悲慘的窮苦人們。所以,在另一位以慈愛之心感動千百萬人的婦女,英國王妃戴安娜的葬禮正吸引世人目光的時候,特蕾莎去世的噩耗傳來,引起了全世界更大的震動:在印度,成千上萬的普通人冒著傾盆大雨走上街頭,悼念他們敬愛的「特蕾莎嬤嬤」,政府宣布為她舉行國葬,全國哀悼兩天,總統為此宣布取消官方活動,總理親往加爾各答敬獻花圈、發表弔唁演說;從新加坡到英國,從新西蘭到美國,各國元首和政府首腦紛紛發表講話,為這位「仁慈天使」的逝世感到悲痛;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專門發表聲明向她致敬,羅馬教廷專門舉行彌撒為她追思;菲律賓紅衣主教梅辛稱她為「代表和平、代表犧牲、代表歡樂」的象徵,甚至印度最大的清真寺的伊斯蘭教長布哈里也說,她是一位「永生的偉大的聖人」!

為這本書寫序,實際上我是不配的,因為我覺得自己的名字不配與特蕾莎的名字放在一起。

我之所以還是寫了,不僅是因為無法推卻編輯朋友的囑托,而且更因為這囑托包含著非常重要的理由,不僅是因為這本書關於特蕾莎的事跡說得太少(因為她從不多說自己),而且更因為我願意多了解一下她的事跡,並且向讀者朋友介紹。

我自信有時能寫漂亮的文章,特蕾莎從不自信(她說:「我微不足道,主才是一切」),卻終生都做著天底下最美麗的事情。我相信,這篇文章一點兒也不漂亮,恰恰是因為她做的事情太美麗。

漂亮的文章不能給街頭的棄兒帶來什麼東西,但是特蕾莎的仁愛修女會給千千萬萬的窮苦人帶來的,不僅有飲食和被蓋,而且有內心的溫暖,有做人的尊嚴,有來自天上的愛!

她在這本書中提醒我們:世界上有那麼多的人死於苦難之中,只是因為我們沒有伸出援手,將我們可以給出的食物、衣服和愛心帶給他們!她更提醒我們:飢餓者需要的不單是食物,受凍者需要的不單是衣服,無家者需要的不單是住房,他們同你我一樣,所需要的,還有人與人之間親切的關系,還有人對人的情誼和關心,還有很少有人願意給予陌生人的愛心!

讀到這些,我們能不羞愧嗎?

我們每天從報紙上、雜志上、廣播裡、電視裡看到和聽到那麼多的人在受難,我們每天在城市裡、鄉村裡、鄰裡中、家庭中感受到那麼多的人在受苦,但是,我們往往無動於衷!

看到特蕾莎的事跡,我們能不羞愧嗎?

在一個玩世不恭盛行、貪婪壓制人性的時代,特蕾莎,這個來自偏僻鄉村的瘦小的婦女,能夠挺身出來,走進苦海,釋放出如此驚人的能量,感召了如此眾多的民眾,靠的只是她那份幾乎是無限的、但卻是堅韌的愛……

這份愛,來自何處?為何會有如此巨大的力量?

答案,就在這本書裡,就在她那些簡潔的話中……

1999年12月23日

北京西北望齋

(思想的境界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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