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到溫哥華13天,來留學的,卻留下性命走了

人氣 4
標籤:

【大紀元2月12日訊】 黃曆新年堪稱華人社會第一大節日,在溫哥華卻冷清得出奇。大年三十、初一,大家照舊打工的打工,上學的上學。西人如此,華人也很少例外。除了唐人街據說每年都有場獅子會熱鬧一陣,華人店鋪會掛上幾個大大的漢字召徠顧客,其他再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節日標記。也真是,平時本來冷冷清清的華人社會,冷冷清清的華人之間人際關系,犯不著臨到年終歲尾了,來那麼一筆畫蛇添足。

就在這國內必然張燈結彩萬眾歡騰的黃曆新年前夕(公曆1月18日,黃歷臘月24),一個也必定受國內眾人景仰的留學生之中,有一個叫李家冕的,在溫哥華一處露天公園裡,自己用刀子結束了年僅19歲的青春年華。

說起來,死者還幾乎就是筆者的同學。在報上看到這個消息,來到學校,以為多少會有些談論。可是沒有,沒有一個人說起這件事。在回家的巴士上,恰好與兩個同學同車。我將信將疑詢問,他們肯定說死者生前確實與我們同一個校園上課。只不過我們是移民班學生,上學免費,他們完全自費罷了。

黃曆新年過後,一家報社(本人忝為記者) 通知我准備參加就這事召開的座談會。又是在車上,與同學閑談,他們對加拿大到處招兵買馬,把人家「騙」 來了,卻又撒手不管,大為不滿,要我「呼籲呼籲」 。想想也是,要工作的找不到合適工作,教授、工程師只能在飯館裡給人家洗碗;來上學的連個學生宿舍都沒有,一切都要自己自理。據說以前不這樣,移民剛到,有生活補助,幫助度過最初的適應期。

不料坐在後邊的一位陌生華人同胞憤然插嘴說,這一切都是華人自己造成的。10年前,他剛到溫哥華的時候,是有這樣那樣的補助。可是有些本來不需要補助的香港台灣人,竟也開著寶馬豪華車去領,弄得本地居民很有意見。後來人家就乾脆不給了。當時溫哥華的民風也不是現在這樣子。走在馬路上,不斷會有車子主動停在你身邊,問要不要搭乘。向人家問路,不但一律得到耐心細致的解答,還常有人開車順路把你捎過去,甚至拿錢給你乘的士。後來不行了。為什麼呢?因為報紙宣傳,有些不走正道的人,借問路搭車攔路搶劫。現在的溫哥華到處臟亂差,華人隨地吐痰扔東西,比上海北京都不如。

這是位年齡40歲上下的乘客,說廣東口音的「普通話」。 看裝束,還是個打工仔。期間他曾經回國呆過兩年,感到還是這裡好,就又出來了。據他說,與其對西人的「歧視」 耿耿於懷,不如先檢討檢討華人對自己的「歧視」 。給西人幹活,待遇其實都相當不錯。倒是華人自己,常把華人不當人看。

這話我信。以我的親身經歷,給華人飯館、衣廠、農場打工,不管多辛苦,都只能拿到最低標準的工資。逢有加班,還不照規矩多給酬勞。唐人街工資之低,聞名遐邇,大家心知肚明。所以只要有點本事,英文好點的,都不願給華人同胞賣苦力。我們這些初來乍到,舉目無親,又無一技之長的新移民,迫於生活,才是各華人飯館店鋪源源不斷的生力軍。但是大家埋藏心底的奮斗目標,也常常是衝出華人圈子,給洋人效勞。

2月9日這天,座談會如期進行。那簡直就是死人替活人說話。筆者根據筆記和錄音,現紀要如下。

首先是自始至終參與事件處理的中國駐溫哥華總領館教育領事馮濤發言:昨天上午我剛去機場送走了孩子的家長。這個事件到昨天為止,基本上就算結束了。但是給我們在溫哥華的華人、總領館還是留下了一些思考。它提出了一個問題:今後怎麼避免再發生類似的悲劇。

這以前,我們通過跟這裡的教育界接觸,去學校參觀了解,已經感覺到留學生的年齡有越來越小的趨向。我們估計人數可能占有一兩千人。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但主要還是做大學的公費生的工作。像李家冕這樣,上大學預科或者中學,在國內剛剛是高中畢業的,我們接觸得還不是很多。這是我們下一步工作要考慮的。

這件事情發生在18日,總領館是19日媒體機構給我們打電話才知道的。一開始,加方警察部門沒有通知我們。於是就跟溫哥華警察局聯系。那天正好是星期五,週末,沒有找到具體辦案人。晚上總領館新年招待會後,我們教育組得到消息,知道出事的是一個學生。總領事要求我們趕快與警方接洽,並且與國內外交部領事司聯系,因為已經收到領事司來的東西。

20日21日星期六星期天,繼續電話聯系警察局,但是聯系不上。直到星期一,22日的上午,才聯繫上。下午1點約見他們,去了兩個領事。警察局答應公平、公正處理。並且告訴了立案的編號。我們隨後向國內報告,通知了立案的編號,以便家屬辦理來加拿大的簽証。因為有這個編號,出來就比較簡便。然後23日外交部告訴我們已經拿到簽証,25日家屬到了這邊。來之前還問了他們需要什麼幫助,他們提出要翻譯,還有其他一些。我們去機場接,有孩子的父親,舅舅,還有個工作人員。

第二天是星期五,如果不進行聯絡,那麼下邊就是星期六星期天整個的兩天辦不了事。我們去警察局聽了介紹,家長對自殺提了些疑問。

星期一上午,李家冕家屬又到總領館,談了想法。總領館幫助他們找了一個律師。下午1點來種,律師給他們談了看法,問了他們有什麼問題。又跟警方聯絡,希望見面交換意見。星期二上午聯繫上了,同意下午見。我們就前往警局。警方介紹說有目擊者,也有鄰居聽到孩子的喊聲,並且出示了警方拍攝的50多張照片,是在送去解剖前拍的。家長對孩子胸部刀口提出的他殺疑問,後來証實是解剖時留下的。家屬疑問就消失了。星期四正式火化遺體。

記者2:下面請幾位同學談一談。

學生1(在溫哥華一COLLEGE就讀,下同) :首先我感謝終於有這麼一群人來關心我們留學生。我當年剛來的時候,最初的10天,非常非常難過。可是找不到人幫我。所以聽到這個自殺事件,我又震驚,又覺得很自然。現在我做學生會主席,接觸到很多新同學。我發現他們不但年齡小,而且程度、適應能力比以前的學生差得多。獨生子女是一個問題。另外他在家裡受的教育是什麼樣的,也很重要。有的獨生子女很厲害,自主能力非常強。有的就不行。我覺得幫助辦學生簽証的中介公司當初應該客觀地講清楚,來到溫哥華會面對什麼。出國的學生必須要有自理能力。我發現很多學生能力非常差,什麼事情都要別人幫助,我們學生會經常有學生來找,一點點雞毛蒜皮事都要來找我。

另外,學生真的是非常有壓力。來這邊上學,家裡湊足這麼幾萬元錢不容易。金錢的壓力、生活的壓力、學習的壓力,都壓過來,如果沒有精神准備,很容易崩潰。

學生2:我理解這個同學的心情,但是不能接受他的行動。我初來第一個月覺得不錯,第一到第三個月之間,這段時間反而覺得反差比較明顯。3個月後又是一個周期。因為第一個月來的時候,我有很多同學跟我有同樣的文化背景,同樣的生活經歷,然後又在同一個學校,我覺得那時候大家有很多共同語言可以講。這就是說互相之間同學的幫助很重要。

剛下飛機,是我的房東去接我,一個洋人,長著金色頭發藍色眼睛,跟我講英文。然後我們從飛機場開到溫哥華要1個多小時,我坐在車上就傻了,整個人就傻掉了,我想這怎麼辦呢?周圍全是老外,買個東西都買不了。

但是我上課之後,就有很多同學來幫助我。我覺得房東家庭再好,但畢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只有真正了解你,知道你的想法的朋友才最重要。不一定要領著你去買東西,或者給你解答生活上的疑難問題,僅僅知道在這裡你有幾個朋友就可以了。我覺得朋友最主要的作用是能夠傾訴,你心裡有什麼壓力,他能幫你解釋。

等到第一和第三個月之間,又有一個反覆時期。因為首先生活上的差距,這時候就出來了。畢竟國內有家長照顧,學校有老師管著。到這裡完全靠自立。

我覺得這個李家冕,他可能第一個月沒有適應這個環境,又沒朋友,自己性格又比較封閉,和外界的接觸不太多,家裡的壓力比較大,就出問題了。據我個人的經歷和個人經驗,我的建議是,更多地讓學生互相幫助,而不是要外界提供主動幫助。因為學生之間在有同樣經歷的情況下,他們才懂得別人最需要什麼。

記者2:鄭先生是學務委員,對大陸留學生問題有什麼看法?

鄭可達(溫哥華學務委員) :目前從大陸來的學生還是不太多。因為加拿大政府不放心,讓太多的中學生來念書。他們的條件比較高。在我們學校有比較好的制度,他們來的時候,由學校局代表招待。另外在學校裡邊,安排輔導員跟他們聯絡,常常有人幫助他們,了解他們。不讓其他人知道他們是留學生,看起來跟普通學生一樣,給他們安全感。另外盡量安排住房東家裡。我們的要求比較高,要求他有一個保証人。到目前還沒出什麼大事情。

學生1的副校長:對學生的生活學習,我們有學生會來幫助他們。我們有學生咖啡廳。90%多的學生住在房東家。住房東家很重要,我希望學生起碼住一個學期到一年。

學生1:每個學生剛來的時候幾乎都住房東家。但是大陸來的學生有一個特別的地方,他很快跳班。不管房東家再好,他也會搬。因為中國學生會算。他自己出去租房子,3個人住一間,一個人200元錢,再加吃伙食300元錢,共500元錢。可是他沒考慮到,他要的是自由,要的是便宜,自理怎麼辦。自由了卻不能處理好自理,怎麼辦。這樣就會發生很多的問題。像我去我朋友家,家裡亂得要命,鍋碗一個星期洗一次。如果出現這種問題,你能強迫他住房東家嗎?他們不願意,百分之百。有的人整天地都在找房子。我問他們干嗎?才來幾天就要搬啦?回答說是房東家不好,不自由。

記者1:(笑)那就看學校是不是可以建一個學生宿舍了?

副校長:住房東家,白天去上課,晚上回來,講英語啊,輔導啊,好像一個家庭成員一樣,氣氛比較好一點。自己找房是很便宜呀,300,200元,一起住。我記得3個男孩1個女孩,合租一間公寓,女的睡房間,男的睡地上,很不方便,結果又走了。每天花時間來找地方,搬家,沒有時間讀書。

記者1:胡先生和田先生都有幫助新來小留學生的經歷,那麼,你們接觸他們以後——-

田(房東):剛才一位同學講,他來了4年了,終於有這麼多人來關心他們了。我感到很悲哀。為什麼要等4年才有這樣的機會?為什麼要等到死掉一個人,才會有這樣一個機會?我覺得是我們華人社區關心別人體諒別人的聲音和行動太少,所以他才有這種感慨。希望我們今天這個活動能夠引起大家的注意,不管是形成一個組織,或者每個人良心上、自己的意識上能夠想到,別人來這邊不容易,我有這個義務或者責任去幫助別人。像這個李家勉事件,當時我們想表示一下,哪怕獻上一束花,在他死的地方。可是沒見一個華人這麼做。我們的行為好像沒挺孤立的。

胡(房東):當時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想為這個孩子,為他的家人能做一點實實在在的事。每個人做一點小事,集中起來就是一件大事。我們新移民,有家庭,可能比你們留學生面臨的困難更大。現在我們適應了,好像調整過來了。那麼就有時間,甚至有一些條件,去幫助一些沒有調整過來的人。

我們溫哥華去年發生一個經理被刺死的事兒,之後有很多人送了鮮花。這就讓人感到對人的重視,不管是小人物還是大人物。素裡有個小女孩被壞蛋弄死了,大家非常關心,也非常感人。雖然我們可能做不了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即便我們關心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像我這樣的人,目前沒找到合適工作,家裡負擔不是很重的情況下,比方說,碰到北京來的,請他吃頓什麼東西,可能他非常「澀」 的這一天就過去了。雖然我們只能做到這樣很小的事情,但是很小的事情可能會挽救一個人的生命。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還是應當盡一些微薄之力。

另外再補充一點,將來這些個中介機構在國內招生的時候,希望能夠講一些實實在在的問題。一定要把在溫哥華也好,在美國也好,真實的華人生活背景生活情況講得清楚一點,讓人家心理有些准備,不要到了這邊了,反差突然增大。

記者1:非常感謝胡先生。其實有一些團體也在做這方面的工作,比如中僑互助會。吳先生是負責青少年心理輔導的主任,請問你在工作中有沒有接觸到小留學生的求助?你有什麼對策?

吳國元(中僑互助會青少年輔導部主任):是有的。我們溫哥華每一年差不多600個華人學生,其中大部分是移民學生,很小的部分是留學生。如果大專裡面他們的輔導員或者輔導部做不了,就會轉介過來。

我看有幾個步驟。第一個是預防方面,中介公司非常重要,讓學生了解兩地有什麼不同。這裡有些習慣是完全不同的,很多事情要自己做。第二個是來到這裡同聲同氣的照應很重要。不一定是什麼團體。再進一步,無論別人怎麼幫助,有一些情況,可能是馬上適應不了的,或者他的想法已經比較固定了,轉不過來了。這個時候,把他轉介到幾個方面,可以到醫院,可以是團體,讓我們比較專業的輔導員跟他們談。這個是非常必要的,我們可以開導他們。

張明義(學生2的老師):我們學校在各方面給學生關懷。有新生的入學訓練,給學生預備一切的輔導,除了課程方面以外。比如介紹保險卡,怎麼買電話卡。另外有大哥大姐的幫助。有一些同學很願意義務為同學解答疑問,那麼我們就給他們電話,讓他們之間互相聯系。我們還有一個部門,可以隨時解答學生的疑問。不管是學習上的,或者生活上的。有的學生連失戀都會跟我們談。比如有的學生來以前,在國內就有男朋友或女朋友了。因為兩地分開,就分手了。結果覺得很傷感。我們就會給一些必要的輔導。

另外,活動方面也相當重要。如果生活很枯燥的話,也是不行的。我們有一些學生的活動。特定的節日,比如聖誕節,農歷年,在學校會有PATY。還有一些免費活動,到郊外去的遊玩。

我們除了英文刊物,還有中國學生會的刊物。

記者1:中國學生有多少人?

張明義:具體數字我不清楚。不過是相當多。因為最近這幾年,中國的簽証率大大提高了,所以中國的學生越來越多。現在真的占大部分了。

總之生活是比較豐富多彩的。原來在本地的中文報還有一些專欄,那個其實也是讓學生有一個說話的園地。

在寄宿房東家庭方面,我們也有所安排。當然有些學生也確實提到它的不足之處。一個是比自己租房當然貴一些。然後吃的方面,有些男生,19歲20歲,跑來跟我講,說餓了很多天。因為吃麵包吃不飽。雖然房東家可以打開冰箱隨時吃,但是他們可能覺得不想吃,不像米飯那樣適合。有時候我們就給他建議,比如轉到中國人的家庭。

記者2問學生:剛來的時候,對你最大的困擾是什麼?

學生1:我覺得還是環境的差異。很明顯,一下飛機就感覺不一樣。再一個就是孤獨感。孤獨感很難克服,如果老是鑽牛角尖,很容易會「走」 。

記者2:據說台灣學生來上課有開寶馬的,這種差異存在嗎?對你有壓力嗎?

學生1:當然存在,台灣人是有錢。不過大陸現在也慢慢有錢了,我們周圍計劃買車的也滿多的。它也可以造成一種被孤立或者被隔離的狀態。這要看你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

記者1:我想最重要的問題是,如何來關心別人。其實不僅留學生,對所有海外華人,也有這個問題。不管你今後的目標在哪裡,如果在人生相遇的這段時間裡,大家伸出自己溫暖的手,多說幾句你好,給社會多一點微笑,而不是冷冷地對待別人,那就不一樣。我剛開始在美國的時候,那是一個中等城市,20萬人。但正是這樣的城市人比較朴實。西人也好,台灣的教授也好,都很熱情。看到你是中國人,他就會給你個微笑。我們私下講,從早「HI」 到晚。讓你感到很親切。

在歐洲的時候,也是很小的一個地方,大學城。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比如我們一個中國人,他的自行車在路上壞了,一個瑞典人經過,就停下車來,把自行車放到汽車上,一直帶他到自己家,拿工具把自行車修好,還給他一頓飯吃,再送他回到他的家。我們中國人之間,能不能也有這樣的一些互相幫助呢?

我出國這些時間,感到中國人的人情是越來越淡了。大家都會保護自己了。那當然是雙方的原因。可能新來的人有些不一樣了,不像過去的人那麼朴實了。但是是不是可以對對方多一些理解?這些學生可能從小嬌生慣養,或者目中無人,如果社會多一些關心,也許他們會有一些改變。

吳:補充一下,有些極端情況,當一個人控制不了自己,如果旁人發現有危險,一定要打911,或者帶他去醫院。不要怕跟當事人談有關自殺的問題。

座談會結束,我從報社出來,面對街上車水馬龍的洪流,滾滾向前,一絲茫然的淒涼感掠上心頭。在這個看似熟悉,實則陌生的世界上,小民百姓的純粹個人遭遇能有多少「閑人」 感到持續的興趣呢?李家冕,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居然能勞動溫哥華各方神聖,成為一時新聞的焦點,他應該知足啦。至於人們借他的聲名,王顧左右而言它,就只好睜隻眼閉隻眼了。

1500年前,晉朝詩人陶淵明還活得好好的,就防患於未然,早早給自己「身後」 准備了一首送葬的輓歌。本人才疏學淺,就借花獻佛,拿來送給李家冕罷:

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四面無人居,高墳正僬蕘。馬為仰天鳴,風為自蕭條。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上官天乙 2/12/2001


相關文章

 

相關新聞
歐洲議會37名英國議員呼吁釋放趙明
犯罪動机:內地留學生坦言思鄉壓力大易致情緒低落
台灣留學生在美遭近距离槍擊頭部斃命
北京一自費留學生命喪溫哥華街頭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