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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20日訊】回祖國，如果不到上海一次,總好像缺點什麼。你說她是我的故鄉嘛,也不見得。我原籍北京通縣，廣州出生，可是我卻把她當作我的老家，因為從小學到高中，一生中最重要的成長時期,是在上海度過的。我這一生的坎坷和「輝煌」都与上海少年時的教育有關。即將在香港三聯書店出版的我的紀實傳奇小說<<浪>>，上海情懋篇是該書的重要一部分。
上海真是大變了，愈來愈整洁美麗。在我前一篇的<<上海啊上海>>的文章里，我除了能高歌頌揚以外，還能說什麼呢：想在上海養老的思想愈來愈濃厚了。
說來也真巧，剛到上海的第二天,一位老朋友告訴我，在烏魯木齊路和武康路上有兩套老上海的花園洋房要賣,這引起我無比的興趣。一九四九年前的國民党統治時期,我家住霞飛路霞飛坊，現在的淮海路淮海坊,只是弄堂房子，從小就羡慕住花園洋房的．在我<<浪>>書中的少年篇里多有敘述。
第一套房子隱藏在一座密林深院中，离市區只咫尺之遙,但清靜幽雅，好似人間仙境。可惜,該建筑已經完全剝落，門窗歪斜,蛛网密布，西式鑲嵌地板，已被厚厚塵灰鋪蓋，顯然已多年無人照理。可是，這巴黎古典派哥特式的舒适三層樓房，其外表的壯觀秀麗和房間的寬大敞亮、合理布局,使我想象得到原主人的文化修養和善於生活。据說，這座房子曾被上海市某一書記住過，後因該房產產權不清,唯怕房主找上門來，以致空閑下來。
國家出資粉飾市容
另一座花園洋房也相當不錯，現屬于廣州白天鵝旅店駐上海辦事處要出手的處所，外牆剛剛粉刷完畢。但顏色和該洋房很不協調。妻子佩春問，為什麼采用這一顏色？回答是，近几月來，上海市政府決定把凡是靠大馬路的老房子都粉刷一新，一切費用均由國家出。所以牆壁的顏色也由國家決定。我听後,一方面真佩服上海市政府如此大方和闊气．另一方面覺得，上海的窮人還是不少，是否應該拿錢出來照顧他們。粉刷牆壁,白天鵝還是出得起的。在德國,私人住房每隔一段時間，外柜就要粉刷一次,主要是為了保護建筑物。政府為了鼓勵他們粉刷，以美化市容,其部分粉刷費由市政府支付。但，別忘了，德國老百姓所付的房產稅足夠政府用來補貼的。而上海呢,收上的房產稅能有多少？更使我納悶的是，為什麼上海市只粉刷靠近大馬路的房子。這不是搞虛假繁榮嗎?
在上海前後一共呆了四天，發現上海目前正在大興土木,但并不是蓋新房，拆舊房，而是把過去蓋的火柴盒市的房子，都在加添古典式或西方式房頂。目的是美化市容。還听說過去造了一半而停工的高房子，市政府勒令房主設法找錢把它完成。至少外表像模像樣,不然拆除勿論。馬路、人行道也正在突擊鋪設紅磚。
看到上海一市政府如此愛城愛民，當然使我感動不已。但為什麼如此著急？
最後一個晚上是經濟界上層朋友請我們到浦東亞洲第一高樓金茂大廈去喝夜酒。我們邊欣賞黃浦江兩岸風光，邊聊天，忽然這位朋友酒後發起牢騷來．最近在上海出了一件大事，市政府要求清理黃浦江兩岸的所有廣告招牌,勒令拆除。但是，這些廣告牌都是訂了死合同的，不到期,怎能拆。尤其是外商廣告，他們可以上法庭告你。果不然，一家外商把狀告到中央，才收回成命。
「為什麼忽然決定拆除廣告呢」我傻傻地問。
「你不知道嗎？」「知道什麼？」我問。
因循虛榮形式主義
「為了迎接十月在上海召開的亞太經合峰會(AFPC)，美國總統小布殊也表示參加，為此忙坏了上海市領導。上海市政府決定撥出二十五億人民幣來改善市容。雜亂的廣告牌要消除，江上的小船要富有詩意.凡外國代表汽車可能經過的大道房屋要粉刷一新,人行道要全部改造。為了使住在浦東國際會議中心和金茂大廈的亞太國家首腦推窗一望，使美麗的浦西全城，盡收眼底、為了使烏瞰浦西全城達到最佳效果、上海市政府計划在會議結束的晚上，在黃浦江彼岸的外灘，大放瀑布式焰火，使与會者留下永不能忘怀的印象。据說，這是中央最高層的意見,要把這次高峰會開好，不惜炸掉浦西几所矚目的高樓，還要……。」
「這次高峰會共開几天？」我問。
「兩至三天吧!」「才兩三天就如此興師動眾。上海的老百姓反應如何呢?」我問。
「有褒有貶，反應不一。例如受益的，他們的房子被刷新的，非常高興。不少上海居民也認為，非要有外來的活動刺激一下,城市才會大大改觀。大部分市民對這种做法已經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我听了以後，感想又來了。對方說的情況是否百分之一百屬實,我難以求證.但是，從我親眼所見和我過去在國內生活的經驗，做這种事毫不稀奇。我記得,過去來一個重要的外國代表團，家家戶戶都要大掃除。這种形式主義的東西,中國共產党為什麼改變不了呢?這里反映了兩個問題一是好虛榮、不老實。一切都是做給別人看，繡花枕頭。另一方面,中國一方面強調由目已是第三世界，卻又把已經不像中國的上海還要擦胭脂抹粉，讓人家看，中國是多麼富有，豈不自相矛盾。再者，一切仍是上面領導說了算，一言堂,很少徵求一下老百姓的意見。
如果換了紐約，一年不知有多少國家領導人去聯合國,紐約丑陋的一面大多了,梳妝打扮要花多少錢,中共還是多務實一點為更好。看起來,這是小事一樁，但很說明改革的不易。盡管上海已經很繁華,燈紅酒綠，但是到處都能聞到社會主義大鍋飯的气息。就拿北京和上海的出租汽車駕駛員的保護鐵欄杆來說，我問過不少司机，都說沒什麼作用，可就是拆不掉。這种事也得高層領導拍板決定，那他們哪有時間去考慮更重大的問題。
原載5月9日香港信報(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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