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飄香

「窈窕淑女」系列之二
曉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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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起自己的烹飪生涯,要從上中學時說起。那時放暑假了有心學學如何做菜,便在家主動幫廚,學著切菜,從此開始練習「切工」。十幾歲時離家住校,記得有一次去外地,在書店買了一本《大眾食譜》。假期回到家,自己一邊翻看菜譜一遍試著做。做過蔬菜沙拉和水果丸子,後來學做過不少家常菜,最讓家人稱道的是甜酸可口的糖醋魚,我曾在逢年過節或待客時多次「一顯身手」。後來上班了,忙忙碌碌的日子裡,便很少再有心情研究「美食」了。

就這樣,我的廚藝「不進則退」。 其實,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不都是如此嗎? 有時想想,如今自己最嫻熟自如的動作就是打開速食麵的包裝袋,放入微波飯盒裡,再放水,放到微波爐裡加熱,約三四分鐘後取出即食。不管是在辦公室裡還是在家裏,速食麵竟然已成了我的日常便飯。為此,我也時常遭到同事、朋友、母親和男友的批評,可是為了省時間,自己早已習慣了過這種簡單的生活。

休假的這些日子,母親說我應「多學學女人該做的事」。知女莫如母,那就利用空暇時間多練練廚藝吧。於是在她的指導下,嚐試做了一道清淡爽口「桂花土豆絲」。

這道菜應屬於健康素食了。原料有土豆、荳芽菜、粉絲和雞蛋。頭一次做時,洗完了菜,再切土豆絲,然後將土豆絲和荳芽菜下鍋,用開水燙一下,撈出,將雞蛋調勻,然後去請教老媽下一個環節做甚麼,老媽親自下廚幫忙給準備了一碗調味汁。覺得一切準備就緒時,打開燃氣灶,忽然發現忘了主料粉絲!我又趕緊手忙腳亂的泡粉絲,用熱水在鍋裡燙了一下之後,撈出來,放在鍋裡煮了約半分鐘,取出後切好。終於開始炒了,放油,土豆絲、荳芽菜下鍋煸炒一小會兒,將調好的雞蛋倒入鍋中,用筷子儘量均勻的將蛋汁攪拌裹在土豆絲、荳芽菜和粉絲上面。這可是這道菜最關鍵的一項核心環節,要有耐心的用筷子一點一點攪拌,直到把鍋裡所有的菜都裹上蛋汁,形如桂花。最後一步,澆調味汁,出鍋。

可是,將這道菜做好後,由於調汁是老媽給調配好的,裡面放了醬油和少許料酒,炒完了,看到淺黃的土豆絲、潔白的荳芽菜和粉絲顏色變得深了,我嚐了一口,竟有一種魚香的味道!

翻著老媽看電視記下來的那本「營養美食」,反思一下自己做菜的過程和步驟,我決心再嚐試一下。這次,中午家裏吃滷麵。有了上次的經驗,似乎心情也從容了一些。我覺得,桂花土豆絲應是清淡的夏季菜餚,要儘可能少放調味品,才會顯出青菜自然、清爽的真味,所以在調料裡只放了鹽 、醋和少量醬油。菜做完後,自己已是大汗淋漓,去衛生間裡沖了涼,出來後父母已在吃飯了,我心裏暗自得意的觀察家人的反應,沒想到老媽卻說,湯太少了,做滷拌麵吃感覺有些黏。

懷著有些失望的心情,吃著涼麵,我仍是不甘心,想過兩天再做一次試試。

兩天之後的中午,由我提議吃滷麵,並且又做了「桂花土豆絲」。廚房裡沒有空調,做完了菜再煮麵,準備黃瓜絲等菜碼,兩個小時忙下來,真是有種暑熱難當的感覺。哎!想想過去外婆的那個年代,女人的一生不都是這樣度過的嗎?天天圍著鍋台轉,而我怎麼剛轉了幾個小時就夠了呢?

不過熟能生巧,功夫不負苦心人。這次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桂花土豆絲」,受到了全家人的一致認同,老媽在飯桌上連連說「味道不錯」。

炎熱的夏季,飯桌上桂花飄香。終於我寫下了廚娘心得:只要你用心,肯於付出,就會讓平淡、樸素的日子過得美好,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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