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城隨筆】舉著紅旗的維持會

紅幫十八大總算閉幕。謝天謝地,中國政局中紅幫大頭目組成這一塊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不再有任何懸疑了。看著習老大後面跟著六個面無表情的上台接受紅幫幫眾和媒體歡呼,我忽然覺得這幫人很像歷史上一個短暫存在的「維持會」。

大概很多新時代年輕人不知道維持會為何物。這可不是紅幫的共青團、婦聯、工會之類的外圍組織,不是被抓起來的薄爺搞的紅歌大合唱團,也不是退位的胡爺搞的和諧協會,這是上個世紀日本侵犯中國時在淪陷的地方搞的漢奸組織,目的在於用中國人臨時維持日本人佔領地區的當地秩序,一直到日本建立漢奸政府。這種漢奸組織依附在日本人的刺刀下,出面維持各地社會秩序,聽從日本人號令,做點基層徵糧招工唱紅歌的事情,屬於承上啟下的曇花一現的東西。

讀者可能會奇怪,紅幫新頭目們為和這日偽時期的維持會有甚麼共同點呢?這就是我下面要說的。

紅幫老一輩開山頭目們在清朝倒台後民國戰亂時期成長,他們的人文社會環境依然是中國傳統文化為主,後者不知不覺間的影響了他們。雖然紅幫頭目們接受外來的馬列主義和蘇俄紅色毒素,但是,中國傳統文化在他們身上有強大的存在。紅幫頭目們以其說是為外來的洋紅幫主義奮鬥,還不如說是中國古代的造反起事。反正朝代氣數將盡,大廈將傾,總有人出來造反圖謀江山。打的旗號五花八門,召集門徒。在這一點上,紅幫和歷代各種顏色的幫派沒有多大區別。其目的一致:江山社稷。其手段一致:武力。紅幫是歷代唯一打著洋旗號乾土鱉事兒的幫派體系。

但是,紅幫和歷史其它幫派不同在於,紅幫實行了徹頭徹尾的洗腦政策,對幫徒們如此,開朝後對百姓如此。長時間,有系統,徹底而強力的思想灌輸是很可怕的,它讓人們在不自覺間接受紅幫意識形態,行為被左右還以為正常和理所當然的。換句話說,紅朝所有草民們都可以被紅幫隨意當槍使,當奴才用,而草民們還愚忠到底,賣命搏殺,引以為榮。

神州內,看看紅幫立幫開朝前後所獎勵提倡的各種烈士模範,神州外,看看朝鮮金家王朝下朝鮮軍民的瘋狂勁頭兒,就足以證明上述論點是有歷史事實作為佐證的。在這樣一個強力同化規範思想的體制內所成長的人群大多具有慣性思維,也就是官言己言的現象。把官方說教作為自己的思想,不加分析地接受執行。自己更意識不到被無形有形的「思維管制」而溶化其中。

紅幫第一代頭目們頭腦狡詐。他們看到自己奮鬥幾十年,國家依然經濟科技落後,不師法西方,不能改變落後現狀。他們雖然思想中具有很強的紅色框架,但是,潛意識中的中國文化功底還能使得他們大幅度轉向西方尋求科技。老一代頭目們即便晚年還有魄力膽氣去追求改變,非常不容易。這是我所要說的第一點。鄧爺是最具有眼光的老一代頭目。胡耀幫趙紫陽二位和無數其他領導階層人士也具有勇氣追求改變力圖強國。這種追求變革的勇氣在李鵬身上看不出來。在江總身上也看不出來。剛鞠躬下台的胡總身上更缺乏這種求變的膽識。鄧爺之後所有領導人給人印象是意在守成,小改小變。或者說,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經濟發展,體制不變。這種意志的集中體現就是胡爺一直強調的「維穩」。

在這種維穩思維和方針下,胡爺不思對紅幫殭化體制和意識形態作革命性改革,而是盡力維持和修補現行體制,懼怕體制因變化而混亂和崩潰。這種維穩不只是胡爺魄力不大個人能力有限的產品,而是說明在胡爺頭腦深處拘泥官方意識形態自己思想沒有突破。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二點:現行領導層是紅幫建國後長大的,一直處於紅幫系統思想灌輸下。他們身上不再具有強烈的中國傳統文化元素,而是全部由紅幫文化塑造。

再者,這些新頭目們從基層作起,謹小慎微。他們既有追求官場權利的慾望,也具有謹慎從事保護自我的本能。在現行體制內侵淫幾十年,他們不再銳意上進,而是求穩不出錯繼續爬官場階梯的「穩當派。」

所以,紅幫早期領導頭目們是革命激進,破除前朝立新朝,有「面壁十年圖破壁,翻江蹈海亦英雄「的膽氣。」他們經歷了太多的政治起伏,具有亡命徒的特點。也能喊出「改革」的口號。而後期頭目們則是守成摘桃派,不想因為改變失控而失掉手中的籌碼。平安渡過,小改小革是他們最大的追求。

這樣,紅幫新頭目們和日本人搞的維持會就具有一致性:維持秩序。江在位十三年,胡在位十年,紅幫體制沒有變化,統治手法依然,也沒有有別於早期頭目的新政綱領。二位紅爺共同特點是守成有餘。將來歷史上如果有新紅幫頭目給他們賜鎰,我看可以二人共用一個「守成平順維穩承先啟後德祥慈如」稱號就夠用了。

新上台的掌門人習老大和李老二就是典型的在紅幫體制內一步步小心謹慎爬上來的。他們深知為官之到不在於創新而在於守成。不在於革命性變革而在於「積硅步而致千里」。如果我的邏輯對的話,那麼我們自然得到如下結論:中國草民和知識份子所嚮往的政治改革將悄聲無疾而終。能夠讓中國長治久安的民主制度將依然難以形成。中國命運依然將繫於個別大頭目的意識。修牆補鍋的改革將繼續下去。可能神州社會會不斷有微小改進。

總而言之,我對紅幫新頭目們不抱太大希望。最好可能是神州大地官民們「舞照跳,馬照跑,妞照泡,錢照貪,官照升。」自然,萬民痛恨的官場腐敗會繼續,聲色犬馬依舊。這就是為甚麼我說「打紅旗的維持會」。鬼子走了,紅幫來了。草民還是草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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