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的「治天下匠」——耶律楚材

章閣:契丹貴族奇人 蒙古帝國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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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03月12日訊】翻開元朝史冊,在閃耀的歷史的天空鑲嵌著一顆「以儒治國,以佛治心」的千古奇星——耶律楚材。當驍勇善戰勢不可擋的蒙古大軍從北方草原進攻中原大地時,他以過人的智慧和膽識保護了數百萬的無辜生命。

在終日忙於東征西討的蒙古帝國,耶律楚材置身於蒙古政權的中心,以過人的勇略和正直,保護中原文明。他雄才大略,滿腹經綸,擔任元朝中書令(宰相)14年之久,調和鼎鼐,燮理陰陽,但凡軍國要事,重要典章制度,皆由他親自商議定奪。隨成吉思汗西征,因為他會星象占卜,預言常常應驗,又精曉征伐、治國、安民之道,屢立奇功,因此備受器重。成吉思汗大讚:「此人天賜我家,而後國君庶政當悉委之。」

一、「治天下匠」的由來

耶律楚材出身於契丹貴族,是遼朝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的九世孫,從小博覽群書,天文、地理、曆法、數學、醫學,三教九流無不精通。他的漢學修養極其深厚,像是一位循循善教的儒者。他的公正廉潔,智慧與才能不亞於人們耳熟能詳的諸葛亮、魏徵。人的生命似乎帶有濃厚的宿命,當耶律楚材誕生時,在大金國為官的父親耶律履為他起的名字。希望他長大後能施展才能,建功立業,並借《左傳》裡「楚雖有材,晉時用之」的典故,便給小兒子起了一個寓意深遠的名字「楚材」,字「晉卿」。楚材,便是指「在外國被任用的人才」。

由於耶律楚材精通佛學和儒學,形成了以儒治國,以佛治心的思想原則。耶律楚材以自己所學的律歷知識對金朝的《大明歷》加以修訂,著成《庚午元歷》,請成吉思汗頒行。從此,蒙古帝國有了自己的曆書,東西數萬里,天象不差,對軍事、生產、生活等方面帶來很大的益處。

蒙古人崛起於大漠,在刀弓鐵騎中取得天下,因此重武功輕文治,掠地雖廣,卻鮮少治理,很多土地多棄而不守。有人認為平天下要靠武力,儒士無用。對此,耶律楚材反駁說,天下雖得之馬上,不可以馬上治。製造弓箭尚須良匠,治天下豈能不用治天下匠!他所說的「治天下匠」就是儒士。成吉思汗採納了他的建議。在蒙古大軍攻破金都汴京後,耶律楚材多方尋找孔子的後人,並找到五十一世孫元措,封其為衍聖公,並建孔子廟,以示對儒學的推崇。

二、蒙古貴族處理「突發事件」

由金國入元的大文豪元好問派人給耶律楚材送來一封信,這就是著名的元好問《上耶律中書書》。元好問在信中向耶律楚材推薦了數十位金國各地的儒家名士,還建議要辦學館,講習孔孟之道。又召耆宿碩儒進講東宮,「由是,文治興焉。」在東征西戰的蒙古帝國,儒學能在蒙古上層漸漸佔有一席之地,使「武功」極盛的蒙古統治者,逐步收到「文治」的影響,可見耶律楚材的良苦用心。

而蒙古貴族是否真能改變殺戮的性情,可以從元好問寫的《續夷堅志》中看出。這部書中的其中一篇《戴十妻梁氏》,記述了一件真實的案例:有個蒙古貴族的「通事」(翻譯官),一次給主人放馬,竟然放到農民戴十家的豆子地裡,被戴十轟了出來。「通事」大怒,用馬鞭將戴十活活打死!戴十的妻子梁氏是個有主見的婦人,抬了丈夫的屍體,到蒙古兵營去告狀。

通事的主人是個領兵打仗的蒙古貴族,他怎麼處理這「突發事件」呢?他並沒有像現代人一樣安排手下搶屍、以剝奪梁氏「訛詐」的藉口;而是自知理虧,牽出兩頭牛,又拿出一錠大銀,向梁氏謝罪說:你丈夫之死,或許是天命使然。你兩個孩子還小,用這錢養活家人吧。即使讓我殺掉「通事」,死者也已不能復生,對你又有甚麼好處?

梁氏回答得很乾脆:我丈夫無罪而死,死得冤枉,這會兒還談甚麼錢財利益?我只要讓凶手償命,以後我們就是討飯,也心甘情願!當時許多人勸梁氏放棄,梁氏堅持讓這個貴族的翻譯償命。最後,兵營裡的人怕「通事」受折磨,只好讓他主動償命。梁氏連飲數口仇人之血,牽二子而去。蒙古貴族處理突發事件,有權不使,還要對一個普通的農婦謝罪,在今天看來都是不可思議的事。可見,當時耶律楚材推崇的儒學在蒙古貴族上層起到的效果。

三、「此人是天賜我家」

成吉思汗遠征西域時,留守後方的官員生殺任性,奪人妻女,弄得人心惶惶,怨聲載道。為人剛正不阿的耶律楚材馬上奏請:非奉璽書,不得擅自征發;囹圄之囚須有令才能行刑,違者處死,蒙古權貴因此稍有收斂。耶律楚材在制定很多的軍事決策中,多以救全百姓為重,因此很多戰事繞過了殺戮的鋒芒,使無數的百姓在戰爭中得以保全和救脫。

為了保全百姓,耶律楚材建議將破城後的當地民眾遷往山後開採金銀,種植葡萄,既可不死,又可增加國家收入。由於耶律楚材膽識過人,有勇有謀多次成功勸阻成吉思汗減少殺戮。成吉思汗臨終前,曾經對窩闊台說:「此人是天賜我家,以後軍國庶政,都可以委託於他。」

蒙族飲酒之風甚盛,窩闊台更是嗜酒如命。登位之後,天天與大臣暢飲,直到大醉。耶律楚材屢次進諫,窩闊台就是不聽。耶律楚材就拿著被酒浸泡而腐蝕的酒器,啟奏說:「酒能腐蝕鐵器,何況五臟?」窩闊台看了看酒器,終於悔悟,當即下了限酒的命令。

在元軍攻破燕京時,各路猛將都到庫裡分取金銀財寶。唯耶律楚材吩咐將庫裡剩下的數十擔中藥材大黃,送到軍中備用。後來燕京一帶發生瘟疫,數十擔的大黃全都派上了用場,收到非常好的效果。眾人無不稱讚宰相的博學和先見之明。雖然耶律楚材沒有給後代子孫留下金銀珠寶,卻為他們種下了厚厚的蔭福,在他後世子孫數代中,竟有13人官居宰相,子孫富貴家族顯赫。

成吉思汗統率的蒙古大軍,攻無不克橫掃歐亞,面對歷史上空前善戰的軍隊,耶律楚材「以儒治國,以佛治心」的思想循循輔佐了幾代驍勇的蒙古帝王,勸諫帝王減少殺戮保全百姓。這位來自契丹貴族的奇才,以「治天下匠」的心胸,也以其宿命的「楚材」和蒙古大軍一道,演繹了歷史的奇特傳奇。當歷史的足跡,在一個奇妙的時空,展現出令人怦然心動的一幕一幕時,久違的不僅是感動和相識,也有累世的夙願留給今天的見證,再現神傳文明之中,天上人間留下的互動與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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