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要「共產共妻」?

文│ 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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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無情,歷史也是刻板印記,詭辯不了,抵賴不了。在國民政府時代,共產黨「槍桿子裏面出政權」,用武裝力量占領了一些地方,稱為解放區或根據地,鬥爭地主、富農,沒收他們的房屋、土地和農具,甚至將地主的老婆、女兒強做自己的老婆,這就是「共產共妻」。

共產黨建政後說,「共產共妻」是國民黨造謠。共產黨是共生產資料,而不是生活資料。房屋是生活資料,是受國家保護。建政初出了一部臨時憲法「共同綱領」。其上寫了國家保護公民的房屋、土地、儲蓄等權利。

那就讓時間來說話。解放軍進城,城裏大部分人逃到臺灣。街上行人稀少,很多房子空了,經濟不振,一片淒涼蕭條。被說成是「人民翻身得解放」。在不少房子外牆上打了框框的漆印「敵產」、「沒收」、「代管」二字。

毛澤東說共產黨的哲學是「鬥爭」的哲學,也就有政治運動不斷。「土地改革」沒收地主富農的房屋、土地、農具等。繼後是鎮壓反革命運動。這些人是敵人、壞人,對其實行無產階級專政。槍斃這些人,沒收其房屋財產。

「三反五反」運動。揪出一些不法資本家和貪汚犯。槍斃人,沒收其房屋財產。1956年對工商業者進行社會主義改造。沒收房屋財產等。1958年對私人房屋進行社會主義改造。沒收房主的房屋,發給定息。這叫「贖買政策」。民建主席章乃器說,「定息不是剝削而是不勞而獲的收入」,因此他被打成右派。

1959年國慶十周年。在我住的城巿大面績拆除房屋搞拓寬馬路。這是政治任務,更是面子形象工程,從工廠抽調大批工人,學校派了學生,幫忙搞拆遷工作。只管拆遷不管後續影響。拆遷戶就塞到有空房的人家。我家三樓走道房就塞了一戶人家。小點的房子只給200元人民幣。由於經辦人是臨時抽調,完成拆遷就回原單位。也就無下落無對證。不少人家房子被拆,什麼都未得到。有不少地方強拆了並無錢,無條件大搞建設。平白空置了卅年後空地才被利用。這是我經歷過的一場政治災害。

文化革命是要斬斷資本主義的根子,取消了很多人賴以為生的定息,定息廿年只拿了8年,就被取消。更對不少有房子的人,甚至房主住的房子進行改遷。改革開放後是土地國有化,同時在宣傳歸還僑房和落實房屋政策,而實際上出入很大。我去房地產管理局交涉,管理人說,我手上沒有房子,如何還?把我捆起來,我還是這㨾說。你要房子找中央,這完全是痞子流氓嘴臉,抄一點文字來訴說房屋政策。

我在大陸生活,住祖產有40多年。政府用政治壓力要將我家「掃地出門」,在不怕威脅下上訪,挺住未有搬家。

移民美國在落實僑房政策下,和房管局交涉。因本人已來美,委託他人代辦。我家幾代人曾僑居海外,在房屋所有權狀上,有身在海外人的名字。在交涉多年下,總算落實承認歸還。

但實際上仍在搞「共產」。政府給我的信上說,從解放前直到1980年我們一直住在這裏,1958年沒有改造,1982年也不能改造。而房管局李科長說,我家兩間住房改造的理由是,解放後房地產登記時全用叔父一個人的名字。

他即不自住,按規定應全部改造。當時為照顧自住未予改造,現在人已移民國外,他的房屋不再自住,就應當改造。如不接受改造,被落實政策歸還的房子將一直拖下去,更對被委託人威脅施壓。

1953年發放房屋所有權狀。在那時並無有對私人房屋改造的規定。假如有也就不會發給所有權狀了?1982年更在強調房屋私有問題時,房管局官員竟說出違反政策的話。

大陸建築學教授成竟志說,中共「在人身上剝衣服」。文革時說他搞「斐多菲俱樂部」,被關在郊外,一隻眼被打瞎。拆遷是為了改造發展城巿,更是官員和建築商、承包商關係網發財致富的途徑。雖有國家法律,有拆遷法等。在人治的國家哪一點是按以人為本的國家政策?我曾住在開放的大城巿,經歷了不少拆遷事。

落實歸還僑房是房管局的事,就應該遷走住客!在拆遷算新房面積時說因給住客面積就要扣除我的房屋面積。這些官員就是在這些方面,偷鷄摸狗沾了很多房屋面積,成了自己的私產。

巿中心要建大旅舘,必須拆除大批棚戶房。不協商,不合理賠償,就用特權清場。有一人不同意不走,於是就將這人用推土機鏟死。另一處要建超級巿場大樓。要拆遷一大批民房,房主不同意,圍聚現場,也就派了警察、城管、居民幹部、流氓混混,用棍子打人,有很多人因抗拒屋被打傷、打死。

能有房子的人並非都是有錢營造,多是幾代人省吃儉用辛苦蓋起來,也就非常看重自己的房子。民生是衣食住行。房屋就是命根子。有一人房子被強行拆除,在無望下開了液化氣瓶自焚而亡。拆遷是政治作為,是官員批文賣地,用開發建房牟利。用人民的血淚和生命換取利益發財致畗。這是很尖銳的人民矛盾和社會矛盾。當政者必須深思和重視這一重大的民生問題才是。究竟誰還想要共產共妻?

編者按:1957年6月30日章乃器提出:「從整個階級來說,定息是剝削的殘餘,而具體到個別的資產階級分子來說,定息是不勞而獲的收入」。這就是他被劃為右派的重要根據——「定息不是剝削」。章乃器鄭重聲明,他是在「實事求是的正名」。可以看出,他這個「正名」,是針對毛澤東說的,資產階級分子,「他們現在還在公私合營的企業中拿定息,這就是說他們的剝削根子還沒有脫離」。毛澤東肯定了定息就是剝削。章認為這樣肯定「不合邏輯」,因而被定為右派。

責任編輯: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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