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0日訊】不知道這次又會有多少帽子扣過來，當然少不得「漢奸」、「洋奴」等等、等等。不過，話還是要說，挨罵也得說。
我對中國歷史稍有記憶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阿房宮的大火，據說三月未熄。當時就想，怎麼說燒就燒了？給後人留個念想兒不好？後來隨便翻閱二十四史，處處煙熏火燎，才知道這是中國歷史的常態。大抵不能除舊，就顯示不出新王朝的開拓進取精神。
於生也晚，據說當年北京是有城牆的，在八國聯軍侵犯北京的時候，一個軍官日記中寫到：這是世界上最偉大的防禦工事，像一座山嶺擋在面前。後來做記者時，採訪了梁思成先生的後人，才真正瞭解那是一個多麼偉大的工程奇蹟，也瞭解了它如何被拆掉的歷史。
再後來，讀到摩羅先生關於文革時期毀壞文物的記載，才知道我們曾有那麼多東西，在一個沒有戰火的年代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吞噬掉。我家是滿族的世家，雖然不是甚麼大家巨族，但多少還留下些東西。不過，這些東西我是沒眼福看到了，都被文革的時候抄走，唯一留下一個乾隆年的花瓶。長輩去世前，曾給每個晚輩留下些東西，我的那些親戚基本得到的都是金器，我這個長孫得到的就是這個花瓶。長輩說，這是祖上留下的，傳下去。
我說過，我沒有見過祖上的東西，所以刻骨銘心的沉痛是沒有多少的。但一次江南之行，改變了我的印象。現在很多人都知道的江西婺源古村落，那裏最精華的東西是磚雕、木雕、石雕。我在為其精湛的工藝讚歎的時候，導遊每次都會指給我看那些殘破的地方，解說詞都是同樣的：文革毀壞的。有些人家，把黃泥抹在木雕上，保存了一部份。有很多木雕都是經歷了數百年風霜歲月，歷經刀兵戰火，卻毀在短短的十年。
我們曾經拆毀的，是我們五千年的文明。不知那位先生說過：一個文明社會留下的，不應該只是一些記載。記得白塔寺有一個「萬佛造像」的展覽，這些藏傳佛像是在文革中被運到北京的，據說要化成銅水，「建設社會主義」。看著這些劫後餘生的、據說每尊中都有高僧遺物的佛像，真是感慨萬千。更感慨的是，還有兩倍於此的佛像，正在儲藏的地方生銹！
我們是否真的是在延續五千年的文明？對此，我表示懷疑。這與我們拿金牌的心理恐怕同出一處。我見過一些有錢人，他們紛紛在自己的家裏裝飾上各種來歷、真假不明的古董。記得有兩句話嗎：樹小牆新畫不古，此人必是內務府。看來時代是進步了，至少懂得了需要用古董來裝飾的道理。但也只是懂得裝飾而已。
這兩天，電視台在播一個節目，主題是「國寶回歸」。我知道的事實是，因為資金與技術，兵馬俑沒有辦法再大規模探索；為了一個不知是否好用的大壩，淹沒了永遠無法再生的古蹟；每個博物館都在說資金不足。我實在不明白，我們連自己手裡的東西還沒辦法保存的時候，讓那些「國寶」回來幹甚麼？我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是：我們現在闊了，需要高檔的裝飾材料。可惜，這個自稱闊了的人，還算不上是個暴發戶呢。
關天(http://www.dajiyua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