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何處是家園?

梁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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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9日訊】五月一日,美國的非法移民在全國至少十九個州,六十個大中城市同時展開了規模空前的示威大遊行。組織者號召非法移民當天以罷工、罷課、罷市癱瘓美國,以顯示移民在美國的重要作用,要求將非法移民合法化。看到這條新聞,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知有多少中國大陸的民工關注到這條新聞並理解其意義?我相信不會有太多農民工關注到這條新聞,因為他們不可能瞭解美國非法移民問題的基本背景,因而無法認識到,其實大洋彼岸的非法移民們,和大陸農民工中間的許多人一樣,都被同一個問題所困擾,這個問題正是本次評論的題目:何處是家園?

在許多人看來,美國的非法移民問題和中國的農民工問題是風馬牛不相關的兩件事,但如果你對這兩個問題稍作比較,就應發現其實不然。兩件事之間最實質性的共同點就在於,發達地區在經濟上已經越來越依賴不具移民權利的外來勞動者,但卻不能使他們的移民合法化,因為一旦賦予這些外來勞動者移民的合法權利,就很可能招致不堪承受的移民壓力。

過多過快的移民給發達地區所帶來的壓力,絕不僅僅是經濟和資源的問題,還有更深刻的政治問題。美國著名學者,世界文明衝突論的始作俑者撒母耳.亨廷頓在其著作《我們是誰:美國國家特性面臨的挑戰》中就表達了他對移民問題的憂慮。他認為,大規模的拉美移民將使美國日益分化成為“兩個民族”,對美國文化構成最嚴重的威脅。至於中國大陸,城鄉的二元體制,尤其是城市居民相對農村居民的特權是維繫現政權的一大支柱,如果完全取消對農民的歧視,就無異于號召城市居民去推翻共產黨。因此,儘管美國的非法移民問題和中國大陸的農民工問題,背景各不相同,但兩國當權者面臨的兩難困境確有相通之處。

兩國當權者都有一個共同的心態,那就是回避外來勞動者“何處是家園”的問題。小布什總統一直在醞釀一個解決非法移民問題的方案,這個方案的核心內容就是給非法入境的勞工打工許可,但是卻不給他們合法移民的權利。中國大陸最近出臺的關於農民工問題的政策,體現了類似的思路,那就是保障農民工進城打工的基本權益,但不承諾農民工因此而可以獲得城市戶口。

這一次美國非法移民的大示威表明,“何處是家園”的問題不是輕易能夠繞開的。按理來說,非法移民,尤其是來自拉美的非法移民在美國的境遇,一般要比中國大陸農民工在城市的境遇強得多。他們的子女可以免費到公立學校讀書;雖然沒有公費醫療,但美國有大量的慈善機構和慈善醫院為非法移民提供救助。非法移民還可以在美國享受到許多中國農民工連想都不敢想的自由,比如宗教自由,乃至這一次舉行全國大示威的自由。中國的農民工如果知道這一切,許多人可能會說,如果我有那樣的待遇,早就知足了,不會再爭什麼合法移民的權利,畢竟這些勞工都是非法入境的呀!

問題就在於,人的欲望永無止境。拉美人如此,中國人也如此。中國的農民工如果在城市獲得了基本權利的保障,就不會進一步要求城市戶口的權利了嗎?這顯然不合情理。

有人說,人類的關係正快速地變得如此緊密,地球越來越像一個村莊,但為什麼此時卻有越來越多的人被“何處是家園”的問題所困擾?這後面有什麼共同的原因嗎?

最明顯的原因,就是人類的往來雖然越來越方便了,但不同地方出生的人所面臨的機遇仍像過去那樣存在巨大的差異。與過去不同的是,人們今天不僅可以知道這種差距的存在,而且有現實的可能跨越空間的障礙,親身感受到這種差距。當你知道,如果你的子女換一個地方出生,就可能有完全不同的人生機會的時候,你會做何種選擇呢?

何處是家園?給我的後代以希望的地方就是我嚮往的家園。如果今天各國的政治精英和知識精英沒有能力通過共同的努力,給全球多數人現在的家園帶來希望,那我們共同居住的這個地球之村就不會有一片安寧的土地。這恐怕就是美國非法移民的大示威傳達給我們的資訊。

──轉自《自由亞洲電臺》(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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